突然,它猛的一拉住它们两个的爪子用力往身边一扯,迈开了肥肥的小腿往前面走去,从刚开始的慢吞吞越走越快,快得让两只刚学会用两只脚走路的小东西跟不上了它的步伐,脚下一晃,貂儿和多多的身体猛的往前倾去扑倒在地面上,再抬头时吃了一嘴的泥巴,然而,它们两个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那被小星拉在手里的爪子就被往前一拉。
“噗!”两道身影又扑向了地面,这回,它们不用爬起来了,因为小星拉着它们两个的爪子,肥肥的小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直把它们当托地的东西似的,拉着它们满院子的转着。
“啊!疼疼疼!快放手。”身体在地上的泥沙中摩擦着,多多大声的叫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心慌。不是因为被小星拉着在院子里转着心慌,而是因为,它刚才想用能量从小星的身边闪开,却发现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呢?像是有什么在压制着它似的,心下的慌张和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让它不由急红了眼,毕竟多多只是一只小树熊,相当于人类几岁的小孩子,一遇到事情还是不免慌了起来。
“主人主人,貂儿疼。”貂儿是直接泪眼汪汪的大喊着,娇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意与惊慌,它身上白色的毛发被地上的泥巴弄脏了,而且,而且身体被泥沙磨得好疼,想挣开被小星拉着的爪子,却怎么也挣不开。
听到了它们的声音,竹儿果儿马上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一看,这一看,不由的愣住了,只见原本都站着的三只小东西,现在只有中间那黑不溜丢的小星还站着,另外的两只小傢伙却趴倒在地上,被小星拽着爪子拉着走,从它们那带着惊慌的眼神来看,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清然听到声音也跟着抬眸看去,这一看,不由的笑了,轻柔的声音带着笑意的悠悠传出:“小星,过来。”
听到了清然的话,小星这才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很是生气的看着地上的貂儿和多多,而竹儿果儿连忙跑了过去,把貂儿和多多扶了起来,看着两人胸口的毛发差不多都被磨没了,不由的愣了愣,诧异的看向了样子很生气的小星。
“你们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弄成这样了?”竹儿拍了拍貂儿身上的灰尘,很是不解,刚才不是见它们三个都好好的样子吗?这不才一会没注意,又惹事了。
“看看你们,不是让小星陪你们一起玩的吗?怎么弄成这样了?”果儿也是一脸的不解,看小星的样子,它好像在生气,只是,它在生什么气啊?难道这两只小东西又惹它了?
三人的目光落在了小星的身上,只见小星突然放开了貂儿和多多的爪子,圆滚滚的身体转向了多多,两只短短的爪子捉住了多多的身体,往前跨了一步,黑乎乎的熊头就那么用力的往多多的脑袋上重重一撞。
“砰!”
“哇!呜呜……主人,疼、疼……”多多一愣,当脑袋上传来的疼痛时,它蓦然扯开喉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而小星却在竹儿果儿还有貂儿愣住的瞬间,又捉过被吓到的貂儿,又是一记熊头重重的朝它脑袋撞下。
“砰!”
“哇!疼、疼、呜呜……小星是坏蛋、小星是坏蛋,呜呜……”貂儿摸着被撞疼的脑袋,朝愣住的竹儿扑了过去,一边呜呜的说道:“主人,小星是坏蛋,它欺负人家,呜,貂儿好疼,好疼……”
竹儿果儿微愣的看着小星,却见它朝多多和貂儿皱了皱鼻子之后,便晃着肥肥的小腿往清然的方向走去,根本就不把它们两个当一回事,而反观多多与貂儿,却是呜呜的像一个小孩似的大哭着。
竹儿果儿两人不禁揉了揉额头,多多与貂儿皆为魔兽,对战敌人的时候它们所展露出来的一面根本就与它们的实际年龄很不相符,当它们幻化为魔兽的时候,那一身的气势与能量就相当于一个顶尖的高手,然,当它们恢复原本模样的时候,却又像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看着它们现在哇哇大哭的模样,真让她们两个头痛不已。
“噗哧!”
清然忍不住噗哧一笑,愉悦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在这院子中传开,看着那迈着小腿往她走来的小星,眼中笑意更深了,很是好奇,它怎么就想到用它那个头去撞它们呢?竹儿与果儿两人的魔兽,树熊多多是男的,白貂貂儿则是女的,两只小东西现在也就属于幼儿时期,也就相当于人类几岁大的小孩一般,这不,哭得竹儿果儿两人手忙脚乱的了。
看着那小模样愣愣呆呆的小星,清然不由摇了摇头:真是个会惹事的小东西。
小星晃着圆滚滚的身体,慢慢的爬上了清然的身边,然后怯怯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怕她生气似的,就低着头玩着自己的爪子不敢动了,那小模样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惹得清然不由的又笑出了声。
“呵呵,小东西,还知道怕啊?”清然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眼中尽是笑意,问:“怎么样?头撞疼了没?”
小星闻言抬起了头,看了看清然,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不疼。
“来,过来躺着。”清然轻声唤着,小星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又恢复了平时呆呆憨憨的样子,慢慢的往她身边睡下。
“好啦好啦,别哭了!”果儿大声的喝着,蹲在了两只小东西的面前说:“你们说,小星怎么会撞你们的?是不是你们两个又合计欺负它了?”
被这么一问,两只小东西当下还真的就忘了哭了,慌张的看了看对方一眼,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它们是想欺负小星,谁知道它们两个还打不过它,反倒让它给欺负了。
“哼哼,我就知道定是你们又想欺负它了。”果儿佯怒的说:“欺负小星居然还敢哭自己?你们好样的啊?”见两只小东西的头越低越下,她与竹儿不由弯起了唇角。
“好了好好,算了。”果儿装黑脸,竹儿就扮白脸,她笑盈盈的说:“但要记住了,都是自己人不能算计来算计去的,要是还有下次,我们可就不要你们了喔!”
“主人,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两只小傢伙一听她这么说,连忙抬起头说着。
竹儿果儿一笑,道:“嗯,这样就乖了。”两人摸了摸它们的脑袋问:“怎么样?还疼不疼啊?”两只小东西摇了摇头,竹儿又笑道:“那就去把身上的泥洗干净了,去吧!”
两只小东西一听,看了清然和她身边的小星一眼,这才往外面走去。
“呼!”竹儿果儿轻呼了一口气,笑着走向了清然的身边道:“小姐,小星到底是什么来的?不会单单了星熊这么简单吧?居然多多和貂儿都被它整成这样了。”
清然淡淡一笑,看着身边的小星道:“这个,就要问它自己了。”
竹儿果儿两人的目光随着落在小星的身上,想了想,果儿道:“小姐,好像自从它跟在身边就没听它叫过一声,它不会是说不了话的吧?”
“小姐怎么不给它吃一枚魔晶呢?如果它也吃了魔晶的话,应该也会变成魔兽吧?”竹儿也是一脸的不解,小姐既然这么喜爱小星,却又为何不让它成为魔兽呢?
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小星,清然笑道:“你就知道我没给它吃了?”说着,伸手轻轻的抚着小星毛茸茸的毛发。
“小姐给它吃了?那它怎么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它直接把魔晶给消化了。”清然淡淡的说着,眼中尽是柔柔的笑意,想起那一夜她把一枚魔晶放入它口中给它吞下时,它却是直接把魔晶给消化掉了,当时她觉得奇怪,又拿出一枚给它吃了,它却还是毫无反应,只是睁着那黑溜溜的小眼睛呆呆的看着她,好像在问:还有没有?当时她就知道它决对不寻常了。
“消、消化了?”竹儿果儿闻言一愣,错愕的看着那悠哉的躺在她家小姐身边的小星,消化了是什么意思?当糕点消化了?
“嗯。”清然轻轻的应了一声,淡笑着看着头顶上暖暖的太阳。
“……”
而此时在冷家堡里,被铁面阎罗击了一掌的冷绉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后,终于恢复了六七层的功力可以下床走动了,此时的冷家大厅,冷家的众人聚集在此讨论着那一夜大陆上各方势力的损伤和眼下东大陆的局势。
在这坐满了人的大厅中,冷绉坐在主位上,而左下方的第一个位置坐着的则是冷成森,再下来的两边坐着的是家族里的重量级人物,而在最后,靠近门边的一个偏僻的位置上,一身白衣的冷烨淡漠的坐在那里,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那无聊至极的讨论。
这些人,一个个也都会马后炮,真遇上什么事了,都躲到了后边去有哪一个敢挡在人前?那一夜的一幕还清淅的在他的眼前回放着,八大世家的人,当时可没有一个敢在清儿那丫头动手废了欧阳政和下令毁了欧阳琳儿时出手,他们这些人口中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都如此!这冷家堡,他现在越来越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也许得找个时候,与他们断绝一切的关系!
唉!好无聊,不知道清儿丫头此时在做什么?哪天去清风堡看看也好,清风堡,呵呵,清儿丫头的势力也不小啊!半敛下的眼眸掩住了眼底的柔情与笑意,突然间,好想见到她。
“冷烨!”眼角瞥见坐在最后面的冷烨一直低斜着身子,主位上的冷绉不由低喝了一声,怎知他却像没听见似的,整个人就没一点动静。
“二公子,二公子。”坐在冷烨身边的一名老者出声唤着,眼中净是担扰,怎么二公子会在家主眼皮底下走神了呢?要是家主发怒,只怕二公子又有麻烦了。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冷烨这才回神抬眸往身边的老者看去:“林伯,什么事?”这林伯是这冷家堡里唯一一个对他真心的人,他在这冷家堡里也只有对着他时才和颜一点。
林伯担忧的看着他,低声说道:“二公子,你怎么在这时候走神了?家主叫你呢!”
闻言,冷烨朝前面主位上看去,见冷绉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他,脸上尽是浓浓的不悦与嫌恶,在这个冷家堡里,他对上面主位上那个叫作他父亲的人,一向都是称之为家主,而他也是连名的叫他冷烨,他二公子的名号,也不过是叫着好听着,在这个冷家堡里,他的地位远远比不上身边的林伯。
从坐椅上站了起来,他没有温度的目光落在了主位上的冷绉身上,冷冷的问:“家主,有事?”那淡漠的神情,那生疏的称呼,就像一个外人似的,甚至比一个外人还要来得冷漠。
冷绉听到他这句话脸色更是阴鸷了,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拍,砰的一声震得茶杯微晃动着,茶水溢了出来洒满桌面,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大声的喝道:“我们在商讨事情你没听吗?说了那么久的话你听进去了几句?若不对冷家的毫不放在心上,你大可不用来参加此时的商讨!简直就是在这里丢人现眼!”
拳头,紧紧的拧着,敛下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森冷的寒光,快得如同一抺闪电,让人捕捉不到那一刻的光芒,再抬眸时,他眼中只剩下冷漠的神情,薄唇轻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慢慢的,一字一字的从他口中而出。
“我本来就不想来,冷家的事,又与我何干?既然我是在这里丢人现眼,就不要命人请我过来!”
哼!要不是林伯一直在他耳边唠叨着,他怎么可能坐在这大厅里听他们说一堆的废话,这冷家堡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算得了什么!他这些年会住在这里,也只是因为十年前他在他娘亲临终时曾答应过她,会在这冷家再待上十年!
她娘亲的用心他明白,她是想用十年的时间让冷绉把他这个儿子放在心上,让冷绉可以注意到他,但是,他娘亲的用心白费了,自他娘亲死的那一天,冷绉没有过问一声,没有踏入那院子一步开始,他与他这一生,就注定永远都不再会有任何的交集。
现在,他不过就相当于借住在这冷家,今年是十年的最后一年了,再过一个月便是他娘亲的忌日,他会在那一天离开这冷家,带着他娘亲的骨灰一起离开。
“你!逆子!”冷绉气得怒吼一声,一道凌厉的掌风顺势狠狠的拍出,却不想,冷烨轻松的一避,便躲开了他那一击,然,那一股掌风却是从他身边狂扫而过,直把大厅的门给击碎了。
“砰!”
凌厉的掌风袭过,那扇门板被击成了碎片,散落了一地,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厅里的众人心下一惊,猛的站了起来,看着那成了碎片的门板,一个个脸上出现了凝重的神情。
若这一掌击在了二公子的身上,那……
“咳、咳咳!”挥出了一掌却不想牵动了体内的内伤,当下吃疼的猛咳了起来,站在他身边的冷成森连忙扶住他:“爹,我别动气,小心身体。”
“家主,你内伤还没好,不宜动气,要小心身体啊!”众人也是连声附和着,对这对关系如同水火一般的父子,真不知说什么好。
“看来家主还真想置我于死地啊!”冷烨冷冷的看着不停咳嗽的冷绉道:“不过,像这样的掌风要伤到我还真是欠缺了火候,我劝你还是顾好着自己,别杀不了我反而把你自己气死了。”
“冷烨!够了!”冷成森怒喝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一身冷冽疏离的男子。他与他为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他拥有着冷家少主的头衔,却长相平凡实力一般,而他,冷烨!一个低贱的女人生的儿子,却拥有着刚毅俊朗如仙人一般的外表,其实力更在这几年渐渐显露而出,锋芒远远在他这个冷家少主之上!
他嫉妒他,排斥他!这些年,他尽他的能力一直在打压着他,却,总按不下他那掩不住的锋芒!
“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冷烨冷冷的看着他们,毫不把他们的怒气放在眼底,一旁的林伯担忧的低唤了一声:“二公子,你少说一句,别惹家主发怒了。”
唉!二公子的苦他这些年看在眼里,清楚在心里,想当年二公子的娘亲因病而亡,家主没有到过那里去看一眼,更没有吩咐众人如何把二公子的娘亲安葬,二公子搂着他娘亲的尸体静静的在院子里不吃不喝的坐了三天,三天后的一夜下着雨的夜晚,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把他娘亲放了进去,埋进了土里。
他还记得,当他赶过去给他们送饭时,二公子的十个手指头染满了血,他静静的坐在下着大雨的院子里,直到最后晕倒了过去,是他把二公子带回房里好生照顾着的,可是自从那时开始,他就从没见二公子笑过,对家主更是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冷漠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似的。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不好了!”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传来了一声焦急万分的呼喊,一名护卫匆匆跑了进来,脸上神色慌张的跑上大厅单膝跪下说:“不好了家主,门外来了一大批人把冷家堡团团围住了,说什么今日就要、就要……”护卫说着说着,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就要干什么?说!”冷绉一手护着胸口,冷着大喝着。
被他这么一喝,护卫连忙说道:“他们说,今日就要、就要找冷家算帐,今天、今天就是家主的死期!”护卫的话刚一落下,就被一股凌厉的掌风击了出去。
“混帐!”冷成森怒吼着,愤怒的目光直视着那吐了一口血,从门边爬起来的护卫。
“家主饶命!少主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护卫慌张的磕着头,惊得浑身直发抖。
冷绉阴沉着一张脸问:“门外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有没报上名号来?”竟然选在这个时候上冷家堡,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啊!
“是、是黑龙山的人!”
冷绉闻言怒道:“黑龙山的人?他们不是已经在三个月前被阡灭了吗?怎么现在又有黑龙山的人出现?走,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黑龙山那一帮人!”
于是,大厅里的一行人一个个神色凝重的迈步往那外面而去。黑龙山是一个山贼窝,但那里面的人却个个都是好手,每个人身手都是一绝的,他们打劫也是有规距的,只抢东西不伤人,而所抢的也都是一些暴发户,这本来就没冷家什么事的,但是因为那黑龙山位居冷家堡不远,三个月前,绉就带了冷家的高手上那黑龙山把他们杀了一个片甲不留,那黑龙山主更是被冷绉一刀砍死了。
而那黑龙山的一众人员都四散而开,他本以为这些人必定不敢再回此处,却不想竟然又聚集在一起了,而且还敢上冷家堡找麻烦!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看着众人大步流星气势冲冲的往前面走去,冷烨双手负于身后,冷冷的朝外面看了一眼,悠哉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对他来说,冷家的事根本就与他无关,所以他根本就不关心那黑龙山的人会怎样对付冷家。
走在后头的林伯见冷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悠哉模样,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往回走,来到冷烨的面前:“二公子,你不去前面看看?”
“不就是黑龙山的人吗?有什么好看的?”冷漠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随意,他抬眸看着面前的林伯道:“林伯,别说我说你,你也一把年纪了,别事事跟别人一样总想闯前头,像现在这些事情,就让他们那些人去处理就好了。”
“这可不行,不跟去看看我不放心。”他说着,对冷烨笑道:“既然二公子不想去,那就早点回院子里息着吧!”说着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冷烨坐在大厅之中,朝外面冷冷的唤了一声:“给我重新沏杯茶来。”外面的一名侍女闻言连忙转身去沏茶,而他则坐在大厅里敛下了眼眸,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发出一声声叩叩的声音。
冷家大门外,近二百多名一身劲装的汉子把柳家团团围住了,而正门的位置则围了五六十名雄壮的汉子,他们一个个都留着密麻麻的胡须,整张脸被那一大把的胡须遮去了一大半,一个个身上都散发着雄厚的真气能量,他们手中持着大刀,杀气腾腾的看着那从冷家里面走出来的众人。
带头走在前面的冷绉和冷成森,两人沉着一张脸,朝眼前的那些大汉扫了一眼,见没有一个是认识或见过的,冷绉不由沉声喝道:“你们是哪路的英雄?怎么把我冷家堡给围了起来?难道,我冷家堡得罪过各位?”
“哈哈哈哈,冷老头,你好差劲的记忆力啊!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就不记得我们了?”
张狂的大笑从那五六十人的身后传来,冷绉听到这个声音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是他?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只见,从那五六十人慢慢的分两边站着,中间让出了一条道来,一名身披虎皮大衣的独眼大汉大步的跨了上前,手中的大刀架在了那肩膀之上,一身的张狂与戾气直逼众人。
“雷老虎?竟然是你!”冷绉意外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戾气身披虎皮的大汉,他是黑龙山的二当家,雷老虎!三个月前他带人围剿黑龙山杀死了他们的大当家黑龙之后,还把雷老虎一掌击下了山涯,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却不想今日他竟然带人上门寻仇!
雷老虎肩膀上的大刀往地上重重的一插,大声喝道:“不错!正是我!当日我命大没被你杀死,今日,我就要你冷家上下为当日之事付出代价!我的这只眼睛,就是被你一剑剌瞎的,我要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哼!当日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你依旧打不过我!”
“哈哈哈哈,冷老头,你以为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才会带人上冷家堡?”雷老虎阴狠的目光落在面色略显苍白的冷绉脸上说:“就是因为知道你,冷绉!在前些日子中了铁面阎罗一掌如今内伤还没好!铁面阎罗是什么人?中了他一掌不死也得重伤,这短短的时日你又怎么可能复原呢!今日,我们就要踏平了你这冷家堡!就像当日你带人灭了我黑龙山一众兄弟一样!”
冷绉冷冷的看着他们道:“我冷家为八大世家之一,岂是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山贼想上门寻仇就上门寻仇的?如果你们今日没来,我还不知道你黑龙山的人还都活着,既然来了,今天,你们就休想安全从这里离开!”
“是吗?”雷老虎阴狠的目光落在冷绉的身上道:“那我们就看看,今天到底鹿死谁手!弟兄们,都给我上!把这所谓的名门世家给我铲平了!”
“是!”雷老虎身后的众人齐声的大喝着,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大喊道:“都给我上!把他们都给杀了!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黑龙山的厉害!”
“冲啊!”
一时间场面混乱了起来,冷家堡里涌出了大量的护卫与他们撕杀着,而黑龙山的人则有的冲进了冷家里面,里面的一些女眷们惊得尖叫声不断,一个个抱头鼠窜着叫个不停,眨眼不到的时间整个冷家堡可说就混入了大量的黑龙山山贼。
前面的人在撕杀着,后面的人在乱窜着,刀剑相碰的铿锵声不断,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然,在冷家的大厅,正喝着侍女端上来的茶水的冷烨,依旧旁若无人一般慢慢的喝着他的茶,视那些撕杀于不见,充耳不闻那凄厉的惨叫声。
每当有那黑龙山的山贼想靠近他,都被他轻轻的一拂就弹开了,相对于他这里的悠闲,外面的冷绉他们却是应该得冷汗直冒心急如焚,冷绉的内伤还没有痊愈,而刚才又在大厅上一动气更是让体内的内伤更是严重,现在那雷老虎又节节逼近,他不由的有些应接不来。
“铿锵!”刀剑相碰间喷出了一道火花,雄厚的真气能量在刀剑上爆发出来,溅起了一股凌厉的气流,两股气流一碰撞,能量反弹而出,正好朝冷绉的胸口袭去!
“噗!”冷绉脚下不稳,身体猛的向后退去,一口鲜血随着喷出,洒落在他手中的剑上。
“爹!”
“家主!”
几道担扰的声音传出,冷成森与林伯一众的人员心下一惊,一边挡下身边的攻击,连忙朝他的方向而去。
家主的内伤还没好,先前又在大厅里动气,若再伤到内息,只怕以后会落下病根!几人快速的来到冷绉的身边,另外的几名老者上前缠着雷老虎,让他暂时近不了冷绉的身,而冷成森和林伯则扶着冷绉退到了一边,冷成森焦急的问:“爹,你怎么样?伤到哪了?要不要紧?”
林伯扶着他道:“家主,我们先扶你进里面避避,这里就先交给他们吧!”
“是啊!爹,您身子要紧,要是再受了内伤,要复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走吧!我们先扶你进去这里有他们就可以了。”
冷绉捂着发疼的胸口,朝那被几人缠住的雷老虎,顿了一下这才点点道道:“嗯,先扶我进去吧!”说着,在他们两人的扶托之下迈着脚步往时在走去。
冷成森扶着冷绉,而林伯则在前面为他们开路,虽然林伯也有一把年纪了,可身手却还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三五个高手想近他身也不是那么容易。
“想走?没那么容易!”
见到他们两人扶着冷绉往里面走去,雷老虎大喝一声,一剑挥开了缠着他的几人,身体猛的往上空一翻,双脚在底下众人的肩头上踏过,脚下像生风似的,直朝已经来到大厅门外的冷绉持剑剌去。
“喝!哪里逃!”
雷老虎大喝一声,手中蕴含着浓浓真气的利剑猛的朝那正背对着他的冷绉剌去,而此时,冷成森见状连忙放开身边的冷绉,抽剑而出迎了上去,一把挑开了雷老虎的剑尖。
“铿锵、铿锵……”两人的身影在大厅外面的院子里交战着,冷绉以剑抵着地面,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双眼睛里有着微不可察的担忧,雷老虎能占山为王,手下山贼数百名,他的实力自是不低,而且,先前他跟他交手也察觉他的身手比起三个月前要来得更是厉害,此时森儿与他交手,只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今日他内伤未愈,雷老虎带来的人一个个却都是实力雄厚的汉子,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冷家堡不成?就在他正忧思之中,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手剑划过衣裳时的撕裂声,紧接着的是一声闷哼和重重的落地声。
“砰!”
雷老虎的大刀在冷成森的肩膀上砍了一刀,顿时让他的一身华衣染上了浓浓的血迹,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当雷老虎的一脚把他踢了出去时,只见冷成森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继而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
“啊!”摔落到地上时他痛呼了一声,脸色很是苍白,肩膀上的伤一直在往地上滴着血,冷绉猛然一惊大喊:“森儿,森儿你怎么样了?”当下快步的朝他跑了过去。
而在应战着另外几人的林伯一见,马上转过了头,见冷成森也受伤了不由大喊:“少主!”猛的挥剑劈了缠着他的几人,拖着血淋淋的剑快步的朝他们两个跑去。
“家主,少主,你们怎么样了?”来到他们的身边,他连忙蹲了下来,伸手点住冷成森手臂上的大穴止住了血,飞快的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就要帮他包扎起来,穴道是点住了,但若不包扎起来血还是会流出来的。
“哈哈哈哈,冷老头,你现在终于知道鹿死谁手了吧!”张狂而嚣张的大笑传来,只见地雷老虎扛着沾上了鲜血的大刀猛的往前一劈:“就让你也尝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喝!”一声大喝,蕴藏着雄厚真气的一刀猛的一挥,如一头猛虎下山一般爆发出了一股凌厉而骇人的刀罡之气,雄厚的气流形成了旋涡,猛的卷向了他们三人的方向。
“小心!”林伯大喊一声,把手中的剑一放,双手揽过冷成森和冷绉两人飞快的顺势在地上滚了出去,身体在地上连滚了好圈直到避开了那股凌厉而雄厚的刀罡之气时才停了下来。
“家主,家主你怎么样了?”放开他们两人,却见冷绉一张脸变得毫不血色,额头之上却渗出了一滴滴的冷汗,吸呼也随着急促了起来,林伯不由的心下一惊,一手迅速的探向了他的手脉,以灵识探查,当感觉到他体内真气乱窜气血横冲时,脸上神色不由一变。
不好!内息自乱气走偏门,若不现在输以真气调整他体内气息,他有可能会因此气血翻滚筋脉逆行走火入魔!
顾不得多想,他连忙扶住冷绉对冷成森道:“少主,你先顶一会,我必须马上为家主渡气调息,若不然,他必会因气血翻滚筋脉逆行而走火入魔!”
冷成森一听,当下脸色一变,持剑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抖,眼底闪过了慌乱之色,猛的朝呼吸急促的父亲看去,连忙道:“好!我顶着,你要尽量快点,我怕我顶不了多久!”说着,持剑迎了上去。
“喝!山贼看剑!”他一手受着伤,还没来得及包扎的手臂上还流着鲜血,只能以一手相对,迅速的催动着自身的真气气息,怎耐何那雷老虎动作极快,他这边招式还没击出,他那边大刀已经朝他劈了下来,眼见来不及了,他只能放弃出击继而横剑一挡。
“铿锵!”
刀剑相撞,雄厚的气流在刀身之中发出呼呼的凌厉声音,雷老虎的大刀一寸寸的朝冷成森压下,那摩擦的声音剌耳至极,气流在刀口之处喷发着,直把冷成森手中的软剑压弯了下去。
“嘿嘿……”眼见胜负已分,雷老虎嘿嘿直笑着,突然抬脚往前狠狠一踢,一脚把冷成森踢到了冷绉的身后。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半趴在地面上,一手撑着地面抬起了头朝雷老虎望去。只见雷老虎一步步的拖着散发着浓浓戾气的大刀走近,那阴狠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他们几人的身上,周围有不少冷家的护卫,却每一个都被黑龙山的山贼缠住了,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候抽得出手上前帮忙。
而林伯更是因为此时正在给冷绉调整内息而腾不出手来,若是此时他蓦然断了现在的真气输送,那么不止冷绉有生命的危险,就是他也会因这股能量而遭到反噬。
“哈哈哈哈……”雷老虎张狂的仰头大笑着,阴狠的目光落在那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冷绉身上,带着浓浓戾气的声音恨恨的道:“冷老头,这就是因果报应!你无缘无故杀我黑龙山众兄弟,毁我山寨,让我等一众无家可归,今日,我定将你这冷家堡同样摧之,再挖了你的双眼,以泄漏当日毁眼之恨!”他的声音一顿,恨恨的道:“就让你自己亲眼看到你的儿子在你的面前被我劈成两半!”
说着,他双手抬起了拖着地面的大刀,杀气腾腾的朝那冷成森看去,此时,在他的身后就是冷绉,如果他不避开,那么他就会死!如果他避开了,那么,死的那一个就会是冷绉!他倒要看看在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他是想着自己活着呢!还是想让冷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