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张大嘴巴,愣神地看着祁宜年,仿佛对方说的是什么听不懂的外星语。
祁宜年没管他的呆,潇洒的拉着人就往自己卧室带,眼看着到了门前,孟洲才回过神来,“睡睡睡……哪一个睡觉?”
祁宜年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抿抿唇,失语地看了孟洲一眼,直接手掌一用力,把人推了进去,“你说哪一个睡觉?”
孟洲踉跄了两步在祁宜年卧室内停住,他像是觉得房里柔软的地毯烫脚似的,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祁宜年走近房门,看到孟洲这个有些局促的模样乐了,“孟男德,怎么倒像是我逼着你入洞房似的?”
他话语声里带着些调笑,手后折去带房门,看孟洲向这边走来几步,索性向后靠倒,直接用背抵上房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孟洲:“……”
看眼下这个形势,祁宜年是真的要对他用强。
孟洲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他没想到他老婆竟然是这样的人。
前两次他主动爬床都被祁宜年踹了下去,哦,第二次没有,但是也没有得逞。但是这次,他明明还没有表示出那个意思,祁宜年却主动找上了门。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祁宜年喜欢主动地位!
想到这里,就像是剥开了云雾见光明,孟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说,没有人能拒绝他的17cm!
祁宜年就是喜欢欲拒还迎,你主动了,他还不要,他就喜欢自己来。
得出结论后,孟洲飞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他要配合祁宜年吗?
他配合祁宜年的话该用什么姿势?
话说祁宜年喜欢用什么姿势?
……脐橙行吗?
孟洲眼神向下飞速瞥了一眼祁宜年的腰,祁宜年穿的是薄款棉质睡衣,宽松看不出腰线,但下摆和睡裤的重复处并不多,抬起手臂的时候,就会露出侧腰一段洁白的腰肢,线条紧实流畅,一看就很有力量,用这个姿势没问题。
孟洲舔了舔唇,他老婆行,那他也行!
孟洲大义凛然地几步走到床边,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歪头对祁宜年道:“来吧!”
祁宜年:“……!”
祁宜年的脚步猛然刹住。
他犹疑地问出一个让他惶恐的问题:“你……想要在下面?”
孟洲点点头,深情道:“是,我让你在上面。”
第一次啊,血脉贲张,他都愿意为了照顾老婆的感受用这么一个克制甚至有些隐忍的姿势。
孟洲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善解老婆意、尊重老婆性趣的大猛1。
比那些为了自己爽、就不顾对象感受的狗男人强多了好吗!
孟洲拍拍床单,“来呀,”他语气轻快,“我准备好了。”
祁宜年:“……”他没准备好。
半晌,祁宜年都没动作,孟洲看着他,眼神无声地催促。
最后,祁宜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咬咬牙,虽然和他之前设想的不一样,但大家都是男人。
祁宜年一边膝盖跪上床垫,两只手撑在孟洲身边,他眼睛一眨不眨,直直望进孟洲的眼中,呼吸交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快要吻上孟洲的唇那一刻,祁宜年突然停下,他的眼睫飞速眨了下,像颤动的蝶翼,他说:“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我会轻点的。”
孟洲眨了下眼。
痛?哪里痛?
他有什么好痛的?
突然,孟洲想到了什么,小脸一黄,咳了一声,不在意的说道:“我理解,你第一次嘛。”
孟洲对自己非常有自信,所以自己确实可能会有些痛。
祁宜年没注意到孟洲话语中的奇怪之处,比如为什么他说的是你第一次,而不是我第一次,因为祁宜年此刻也很紧张,他只是避开孟洲的视线仓促地点了点头。
因为人类思想的不透明性与不互通性,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达成了奇妙的同解。
祁宜年闭上眼睛,吻上孟洲的唇。
橙花与海盐的气息包裹了孟洲的感官,他抬手按住祁宜年的后脑勺,手指插入对方的发间,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屋内气息闷热,房间外也没有好多少,夜晚的天空中雨云堆积,兰城即将要迎来一场大雨。
——
人总是对自己抱着不现实的幻想,孟洲最后认清,他指望不上自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从六岁上小学开始从来坐不住时就不是。
他在最开始告诉自己的、要克制、要被动、不要吓到老婆,全都被自己亲手推翻。
我为什么要隐忍和克制?
去他妈的隐忍和克制。
孟男德理直气壮地重新制定了规则。
窗外突然打了一声沉闷的雷,紧接着传来密集雨声。
祁宜年在局面滑向另一个方向时脑子里掠过最后一丝清明的想法是:这好像和刚开始说好的不一样?
但很快,这想法被更多的喧嚣想法淹没。房间吵闹而又安静,能听到灼重的呼吸声、怦然的心跳声,和窗外的雨幕汇集在一起。
祁宜年没有想到孟洲那么猛,到后面他控制不住地抬腿踹了他一脚,挣扎着从他身边离开,但很快被抓着脚腕拉了回去。
孟洲压在祁宜年的背上,嘴贴在祁宜年的耳边,喘息着说:“孟家男人,一小时起步,两小时优秀,你老公绝不会让你失望。”
祁宜年:“……”
突然有些萎了是怎么回事?
但这次他没能逃走,最后结束的时候,祁宜年的眼角被逼出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祁宜年咬着手指忍过最难耐的那个时段,眨了眨濡湿的眼眶,动了动手臂,想要爬起去洗澡。却发现骨头散架了似的使不上力气,他只好吩咐孟洲,“抱我去洗澡。”
说话的时候却不敢看对方,横过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
脖颈边突然凑过来一个热乎乎的物体,孟洲下巴抵在祁宜年的锁骨上,“洗什么澡。我们抓紧时间,还有六次呢。”
祁宜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