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哪里知道此刻的秦思思,内心宛如过山车。
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
居心不轨啊秦思思!肖想美色啊秦思思!你个猪头!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响起好感度+10、+20的提示。
秦思思的心跳也跟着“怦怦怦”、“怦怦怦”,啊啊啊疯了她只想捶胸顿足自骂一声秦思思是傻逼!
空气里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
垂头丧气骂了自己一百遍的秦思思,双脚一空,整个人被悬空抱了起来。
寻皆允把她丢进软绵的床被间,拉着她的脚踝,替她脱了绣履,睫毛轻颤,看不清什么表情。
好了,她要被睡了。
此刻的秦思思觉悟倒是很大,暗压住心里的不知所措,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床帐缓缓落下。
少年慢条斯理地脱了乌皮靴,侧躺在床上把床角的秦思思捞进怀里。
他伏在她的颈窝,自背后轻轻搂着她,泛凉的唇蹭上少女纤长细白的颈,厮磨。
秦思思身体微抖,脖颈僵直。
寻皆允的双眸染了几分盎然的春意,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他伏在她的耳畔,嗓音微哑:
“你成功了,覃思思。”
—
翌日,天光大亮。
秦思思眼皮子挣了挣,从沉沉睡梦里醒来。唔,脖子好疼,好像睡落枕了。
她摸着后脖子,慢慢坐直上半身,床边没有人。
愣了一会儿,昨天的记忆一点一点倒涌进脑海里,秦思思“卧槽”了声,旋即陷入沉默。
寻皆允好像对她没什么兴趣,除了她的脖子......但是紧紧熨帖在一起的身体体温......
“哎,哎!......秦思思你有没有脸哇!”
秦思思把脸埋进被子呜呜哀嚎两声,房间里骤然响起凉凉一声:“你一大早怪叫什么?”
秦思思:“......?!”
卧槽,寻皆允还在的吗!
秦思思瞬间安静如鸡,僵直着身体,片刻,一只冷白的手掀起床帐,寻皆允站在床前睨着她:“起床,吃饭。”
秦思思:“......”
她窘字穿心,没脸见寻皆允,屁大点胆子勾引别个,自己没出息一个人羞羞答答。
扭扭捏捏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没敢看寻皆允,视线躲闪地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在大堂里坐下,寻皆允瞥了她一眼:“你点。”
秦思思低咳了声,含糊道:“我、我不饿,你看着点吧。”
小二忙笑着推荐了扬州特色早茶,寻皆允便按照他的点了,等菜时,他忽而嗤笑道:“有贼心没贼胆。”
“......”
秦思思心不在焉吃了点,寻皆允便起身,二人一起出了客栈,去瘦西湖找叶凌。
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雨,今日外面天色放晴,外面热闹不少,市肆摊贩都出来了。
早在信里便和叶凌约好了,寻皆允到了扬州,二人约在瘦西湖见面。秦思思也知道,默不吭声更在他身后走着,一个背着竹篓子的妇女与她擦身而过,很快爪子一凉,被寻皆允抓住了。
“跟紧点,别走丢了。”
到了廋西湖莲花堤。
湖面清澈,杨柳依依,坐落堤上的五亭桥,黄瓦朱柱,富丽堂皇。
遥遥远眺观去,倒映在湖中的半圆桥洞,抿合一轮轮圆月,清波微荡间,众月争辉。
寻皆允和秦思思踏上五亭桥,桥上摊贩成群,卖莲蓬的、荷花苞的、还有小饰品小玩意的。
叶凌站在最左的亭子里,一袭青色道袍很容易便找到了,他扶栏看着远处的湖面,不知在想什么。
寻皆允走近:“师傅。”
叶凌回神转头:“来了。”
师傅?
秦思思眨了眨眼。
叶凌细细打量了寻皆允一番,落在他的一双异瞳之上,清冷无波的嗓音又起。
“果然......”
“你母亲当年为了让你活下去,费了好一些功夫,如今算是付之一炬了。”
他顿了顿,头一摇:“也不是。”
却不再多说。
“除了异瞳体弱,我出生到底落了什么病?我母亲以何种方法救活了我,我现今又是怎么了?”
寻皆允静静看着叶凌,一一问出口。
叶凌轻轻看了他一眼,心里冒出一丝疑惑,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的寻皆允,对这些毫不在意毫不上心,他不在意自己,他不在意自己为什么每年生辰会发病,不在意自己到底是谁,更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死。他厌恶自己的存在,消极无谓面对自己的一切。
叶凌启口,淡声作答。
“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你母亲让你活下来,是在你体力种了一种蛊,你的异瞳也消失了......如今,所以我说她付之一炬了。”
寻皆允笑:“蛊还在我体内。”
叶凌略略颔首:“嗯,也不尽然。”
秦思思在后面没出声,听着他们对话,叶凌倏而问她。
“覃姑娘,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何扬州城的人,对皆允的异瞳,丝毫不觉诧异。”
对欸!!
秦思思瞪大眼睛,或许是她看习惯了,压根没觉得扬州城所有人淡定得过分。
在洛阳城里,寻皆允当街闹了那么一出,谁都知道相府二公子生了怪病落了眼疾,也习惯了。到了扬州城真的完全没有人指指点点,好奇诧异的!
叶凌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寻皆允。
一边说:“你们去找这个人,她在扬州城无人不知,也是异瞳。”
寻皆允垂眸一看封皮,写着公孙家前家主夫人孟映岚亲启。
孟映岚......有点耳熟,姓孟?乌蛮一族的所有女人,都姓孟。
叶凌知道他在想什么,遂应声:“正是,她曾经算是乌蛮人。”
“认真算起来,是乌蛮的老祖宗级的人物,比你逝去的母亲年纪还大。”
寻皆允忽而扯唇,轻哂:“有你大么?师傅。”
叶凌完全忽视了他的淡淡取笑,面无表情道:“去找她,或许有法子救你。”
“阿允到底是什么病?不对,既不清楚何病,你们人人都说要救他,他到底会如何啊?”秦思思忽而问出声。
叶凌:“他以往每年生辰发一次病,现如今,或许随时随地......”他没有再说下去。
寻皆允或多或少猜到了,他神色平静,唇角扯着讥诮的笑意。
但对于秦思思来说,这不啻于是一道平地惊雷,这意思小变态的病是个定时|炸弹么,不知何时发作......想起那次在无为森林里,小变态虚弱苍白的脸,冰凉的身体,痛苦隐抑的眸子,秦思思心里蓦然揪了下,如果说如今发作了,会不会比以往更严重啊,严重到活活痛死过去。
暗暗吸了口气,再也不忍想下去。
“你手抓这么紧做什么?”寻皆允嗓音讥诮。
秦思思方才发觉自己被抓着的爪子,不知不觉用力了,她抿了抿唇,敛眸没吭声。
又懒懒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那样子,哦,我记得你说过会照顾我的,到时候你好好照顾我便是。”
说得轻巧,秦思思想骂他,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闷闷唧唧道:“咱们快去找这位公孙夫人吧。”
“去罢。”叶凌淡淡启唇,“她只见有所求之人。”
话罢,他瞥了桥下一眼,看到了什么,脚步隐隐带着几分匆忙,转身踏下台阶离去了。
秦思思回眸,桥下站立着一个穿着一身利落红色男装扎着高马尾的女子,女子按捺着火气叉腰,约莫有几分不耐烦。
叶凌下了桥,将拂尘插在身后,一贯无波无情的脸上,透着几丝小心翼翼的柔和。
“你让我等了好久!”
“走吧。”
一烈焰般的红,一朴素青道袍相携离去。
寻皆允微微眯起狭长的眸。
那女人倏而回首转眸,遥遥看了他一眼,顾盼神飞间风情万种。
秦思思眨了眨眼,这一眼的神韵好像昨日的胡瑶瑶哇。
卧槽,巴蛇精不会去勾搭一个禁欲多年的老道士吧!但是她不是只勾搭兄弟父子嘛,叶凌茕茕孑立......略略仰头看向寻皆允,显然他和她有一样的想法。
据说巴蛇会化作男人的理想型,叶凌的理想型......他原来也有理想型哇!
嗅到一股陈年情史的味道,秦思思心里暗叫不好,叶凌不会就此马失前蹄老年失足了吧!
“阿允,你师父要被骗婚骗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一章。
无事发生。
“......!!!”
话刚落,室内陷入一片静寂。
寻皆允的神色微愣,片刻,他恶作剧一般揪扯少女的脸颊,凑脸过去,低声道:“勾引就要有勾引的样子。”
寻皆允眼底藏着点点笑意,胸口微微鼓震,这种话亏她说得出口。
秦思思下意识作出捂胸的动作,好像哪里不对,到底谁在勾引谁。
少年嫌弃的“啧”了声:“那么小。”
秦思思愣了会儿,啥,给她机会勾引他睡了他吗。
当她脑子渐渐装满黄色废料的时候,寻皆允勾着唇,眸色凉薄,秦思思心里咯噔一声,他又开始怀疑她了。
少年的狭长的眸子一敛:“嗯?”
少女垂下脑袋,赧红着脸,睫毛不停地颤动。
蜻蜓点水的一吻,脸上似乎还留有她翕动的睫毛扫动的微微痒意。
秦思思放下双手,昂首挺胸,哼了声。
随口回:“你才小。”
若说她喜欢兄长,苏瑶瑶勾引兄长时,她在剥莲子看戏;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苏瑶瑶目标转移到他身上,这个小姑娘依旧在看戏。看戏看得忘乎所以,莲子也只剥了一颗。
想起这个,寻皆允就气了一股无名火。
“你不是喜欢我么,我给你机会。”
“......我小,我小,我还小嘛。”秦思思小声逼逼。
颊边再次传来微微拧痛,秦思思哼唧两声:“...大、大人,寻大人求放过。”
好不容易积攒到10的好感度不能跌哇,这么想得义正言辞霁月风光,秦思思随手拍开他的揪着脸颊的手,压住逐渐鼓噪的心跳声,微颤着踮起脚,垂着眼帘,亲了亲他右眼角的泪痣。
“轰——”一股热意自脚底板涌上头顶,秦思思整个人好似一个滋滋冒起的热水壶。
寻皆允怔在原地。
“......什么样子?”
“还要我教?”
“是啊。”
“你也想勾引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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