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玉没料到,这回她居然出手了,咬牙,只能用剑生生扛下这一击。
孟琴音笑笑,再度持鞭劈来,既然此人主动送上门,倒不如拿给她练练手呢!
“你,你……”缠斗间,钟离玉不由微微有些错愕。
这女魔头的功力,何时竟变得如此厉害,和昨夜简直是天壤之别。
之前,自己还能勉力一战,现在,胜算的希望倒更加渺茫了。
“后悔了吗?”孟琴音再度挥出一鞭,直刺钟离玉心口。
钟离玉挥剑去挡,铿!鞭和剑擦出了火花。
哐!哐!哐!又是一连数鞭,钟离玉的招架,也越来越艰难。
“找死!”钟离玉怒急攻心,混身金光暴涨。
“呵,找死的怕是你罢?”孟琴音冷笑一声道,“区区蝼蚁,却想杀我,螳臂当车!”
小小的院子里,罡风刮来刮去,所到之处,落英缤纷。
轰!碰撞间,钟离玉的身子远远飞出,喉中呕出一大口血水来。
“你,你……”恶狠狠瞪着孟琴音,钟离玉目眦欲裂。
趁其不备,哗啦啦啦……黄金梨花镖,向着她狂风骤雨般袭来。
来不及躲了,白衣顿时便被染上星星点点的红,触目惊心。
钟离玉吐口血水,虚弱地道,“趁人之危,女魔头,你果真好本事啊!”
“承让了。”孟琴音轻松地笑起来道,“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你却也活该!”
“你!”这是在说她自作自受呢,钟离玉暗恨。
这时,不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还有谈话说笑的声音。
知道来者是自己同门,钟离玉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发狠。
“哎呀!”长鞭消失,孟琴音突然蹲下身子扶住钟离玉,眉头都皱紧了,“您,您怎么受伤了?伤得严不严重啊?”
看到这边动静,同门纷纷大步而来,浑身是血的钟离玉,让他们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孟琴音来不及逃走,眼珠子转了转,做出一副哭泣的姿态。
“钟离姑娘,您为了救我,居然不惜以身涉险,真是,太教人感动了……呜呜,您现在伤口还疼吗?”
“我……”钟离玉想要开口,却被孟琴音轻轻掐了一把。
装作查看伤势,孟琴音凑到她耳畔一字一句道,“这飞镖有毒,如若不想死,就乖乖陪着我演戏,否则得不到解药,等着一命呜呼!”
身躯一颤,钟离玉震惊地看向她,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孟琴音暗暗勾唇,却哭得更伤心了,“钟离姑娘,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我对你很重要,但你也不必为了我牺牲你自己啊……呜呜,这些伤口看上去就很疼,钟离姑娘你太可怜了……”
“素英姑娘,别哭了,你难过伤心,师姐她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是啊,素英姑娘别哭了,现在师姐的伤势最要紧,不如,让我们先替她处理一下罢。”
“素英姑娘,这是我们为师姐带的点心,如今师姐受伤吃不了,不如,你来替师姐尝一尝?别哭,师姐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交给我们!”
听着这些关切的话语,钟离玉险些气个半死,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
“没关系,我恰好也会医术,伤口,就由我来替钟离姑娘处理罢……”孟琴音说着话,眼圈红彤彤的,“毕竟,她也是为了我才受伤,我想亲自报答恩情。”
“但……”有修士张张嘴,欲言又止。
“钟离姑娘,我是真的想要亲自照顾你,你如果愿意……”转而看向钟离玉,孟琴音温柔地笑了起来。
天使般的笑容映在钟离玉眼底,却好似鬼魅般,阴恻恻渗人得慌。
“好,好……”身子一颤,钟离玉干笑着点头,生硬道,“你们,全都散了罢,这里有素英姑娘便好。”
“这些,是我们随身携带的丹药,素英姑娘尽管收下,兴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这些丹药也请收下,如若用不完,自己收着便好。”
“好好照顾师姐,我们,先离开了……”
“我……”钟离玉想要解释,却被孟琴音一个眼神瞪回去,只能乖乖闭上了嘴巴。
很快,四下里安静下来,孟琴音嘴角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乖,你的表现很好,值得表扬!”说着话,还特意竖起了大拇指。
钟离玉不知这动作什么意思,心中屈辱万分,咬着牙道,“现在,该把解药给我了罢?”
“拿着吧。”孟琴音翻出一枚浑圆的药丸,递给钟离玉,“快些吃吧,保证药到毒解。”
攥紧药丸,钟离玉可算是松了口气,咬着牙道,“女魔头,如若再敢骗我,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要吃就吃,不吃拉倒,解药我只给你一枚。”孟琴音笑得一脸轻松,眉眼弯弯,“不吃,毒发而亡,吃了,还有活命的机会,你且好好做个选择。”
伤口开始疼痛发痒,许是毒药发作,钟离玉颤颤巍巍拿起药丸,塞入自己口中。
淡淡的药香在喉舌间蔓延开来,痛痒的感觉很快就止住了。
“等着瞧吧,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先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
狠狠抛下一句话,钟离玉大踏步地离开了。
正屋书房,孟泽身长玉立于桌前,眉头微皱,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不行,本尊得亲自去见一趟素英姑娘,冬青,带路。”
还未来得及迈出房间,一抹雪色身影翩然而来,钟离玉毕恭毕敬行礼道,“晚辈,参见门主大人。”
“何事?”收回脚步,孟泽转身,淡淡开口。
“启禀门主,晚辈此番前来,是要告发一个人。”
抬眸,启唇,钟离玉一字一句道,“晚辈要告发之人,是暂居药神门的素英姑娘!”
“素英姑娘?”孟泽喉结滚了滚,“她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姑娘说明白些。”
“门主,素英姑娘身世有问题,不能继续留在药神门,否则,许会给药神门带来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难道说……
努力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孟泽追问,“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