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司瑶的高考也在三周前顺利结束,成绩放出来的时候年文文第一时间打电话跟司璇宣布了大好消息,说妹妹上了一本线。
当天夜里司瑶也偷偷给她发了“我打算来申城读书”这样的微信,两人在长久的长着黑色荆棘和玫瑰刺的时光里走出来,总算能一眼看见盛夏的绿色。
司璇当时看到也不免感叹,在她毕业之际,那位青春期里叛逆的小姑娘也走出高中,要开始迎接大学了。
而当时混进现场的学弟学妹也总算大饱眼福,不仅围观了仙女姐姐学生气十足的打扮,还在台下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甚至连男朋友家里的好几口人都来了,等毕业典礼一结束,就宝贝似的围着她出音乐厅,到外边拍照去了。
在这当天司良哲年文文他们当然也有专程赶来,前不久过年的时候两家人正式地见了一面,虽然彼此没啥共同语言,但好在老早之前就知道自家孩子对象的存在,对小年轻们都是满意的,吃过饭后就算正式确定下了这段关系,默认更进一步的发展。
所以最后在贺绿汀音乐厅前面的合照,除了司璇和谢景濯之外,还有谢景濯的爷爷奶奶和妈妈以及司家另外四口人,也算是他们两家人之间的第一张全家福。
等拍过合照,谢榕主动接手了那台微单,疯狂要求他们小年轻搂搂抱抱地再拍个几张,彼时谢景濯穿了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司璇的学士服也还算体面,又少不了毕业时要送的红色玫瑰花,最后拍出来的效果……越看越像毕业结婚照。
在她被宣布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表讲话的时候,全场都很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似的长长地“哇——”了一声。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穿着乌漆麻黑的学士服都好看得冒泡,在场听过她拉大提琴的学生不少,发表讲话倒还是第一次,谁知道仙女姐姐的声音也好,咬字清楚,尾音又软,听起来格外舒服。
等她长达三分钟的讲话发表完毕,在座的各位竟然还了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刚才全程光顾着盯着她的脸看,几乎没人记得她到底说了什么,隐约像是对母校的回忆和对学弟学妹们的鼓励,只能眼睁睁看她鞠完躬之后下台后,“噼里啪啦”地开始鼓掌。
……也并没有传说中的巨帅男朋友亲自来接她。
徒留下眼巴巴的学弟学妹们面面相觑,连拍到她在台上表演时的正脸照都是高糊的,完全不是期待中的那样。
于是音乐厅继校庆和迎新晚会后再一次人潮攒动,新生们都慕名来围观神仙学姐的天人之姿,场面堪比当红女星来校宣传。
司璇前一天不甚被入秋多时的谢某人传染了感冒,正发着低烧,因此并没有如诸位同学想象中的珠宝礼服、妆容精致地出现,随便套了件白卫衣背着大提琴就来了,脸上还带着口罩。
然而天不遂人愿,开学没多久,听说学姐在大三就修满了学分,现在一星期就两节课。
还听说学姐在朱主任的介绍下,去申城大剧院的交响乐团增加舞台经历去了,连这两节课都可以不来上,只需要参加期中期末两次考试。
几乎所有申音的学生都知道,16级有个叫司璇的神仙学姐,人美天赋好,还有个巨帅巨有钱的混血男朋友。
她抵达不过多久,面试正式开始,因为是大四学姐,加上未来婆婆关照她的病情,第一个让她测验完了,没一会儿接了个电话,就从侧门离开。
接着只好灰头土脸地作鸟兽散,哭哭唧唧着回去上原本都打算逃掉的课。
没人知道这次过后,下一次再正式地见到神仙学姐已经是16级的毕业典礼。
至于那位学姐本人,在强撑着拉完埃尔加的《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就已经神志不清,回家昏昏沉沉地喝了李阿姨泡的药,又觉得反正都已经被传染了,也不用再执行什么隔离措施,上楼爬进某罪魁祸首的被窝把他吵醒之后,跟他一起补觉去了。
……
而新一届的乐团首席也已经选出,换届仪式那天学姐在申城大剧院有场演出,来不了,此后的乐团排练也不像其他学姐学长那样有时间,偶尔会回来指导指导他们。
直到法国巴黎国立音乐学院把今年来华招生的招生点放在申音——他们听说学姐会来学校面试。
于是在谢榕美滋滋的拍摄过程中,眼见着就有越来越多吃饱了没事干的学弟学妹们前来围观。
到后来甚至发展成谢榕拍他们也拍,他们不仅帮拍还帮忙加滤镜调色。
司璇就是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也受不了这个,在背后扯扯谢景濯的衣摆,暗示他赶紧控制一下场面。
于是谢榕在相机被即将被无情收缴的前一刻,转头说要去拍他家念念去了,懒得理他们。
司璇松了口气,飞快地和谢景濯保持了一定距离,正想问年文文和另一位母上大人饿不饿,就看一个学妹捧着个小本子靠近,腼腆道:
“学姐,你走之前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我也是管弦系的,你之前的比赛视频我都有看,特别喜欢你……”
司璇听到这个请求有些哭笑不得,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钢笔,努力潦草一点地演绎她那端正清秀的小学生字体。
周围那一圈小朋友们看到也受到感染,纷纷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纸笔,有样学样地来排队签名,甚至有一些浑身摸了个遍找不到一片纸的,好容易才四处到别人的本子上借了半张来凑合。
司璇再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这副规规矩矩排起小长队的场面,有些无奈地勾起唇角,想告诉他们向自己要签名这件事实在无厘头,又迫于他们太热忱的目光,默默给咽回去了。
略一转头,就看到olivia正笑盈盈地两手抱臂看着她,对上她的目光后,还轻巧地打趣了一句:“lafillelapluspopulaire.(最受欢迎的女孩。)”
司璇被这话逗得脸上发烧,偷偷别过视线去看谢景濯,谁知道这人跟他爷爷俩一块儿勾肩搭背的,相机镜头还暗搓搓地对着她,竟然就用她做例子,在现场教学怎么拍照片。
她气不过这一群看好戏的,只好低头把名字给一个个签了,到头来总算脱出身一家人去吃午饭,还得在车上听这人笑话她:
“宝宝,你现在都这么有名了,是不是也该学学怎么写签名了?”
“要你管……”司璇不服气地开口反驳,一边把身上的学士服脱下来,塞到他手里。
“要不然你求求我啊,求我我就教你写字。”谢景濯笑着拉过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指腹上的茧子。
司璇本来听他说“求我”还没觉得什么,但谁叫他手上的动作暗示意味太明显,现在竟然光靠糅指腹……都能来撩拨人。
而言下之意她也明白:这几天自己小亲戚造访,不能那什么……每次帮他的时候,因为左手有练琴留下的茧,他因此就特别偏爱左手一点……
司璇想到这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明明是他臭不要脸的事情,现在竟然又莫名红了自己的耳尖。
只能垂着眼帘小声啐他:“你家会写字的人多着呢,我找爷爷奶奶也不会找你……”
转眼秋时再至
司璇如愿以偿地在这年八月末赴法进修,去往几乎已经被神圣化的巴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olivia在六十岁这年退休,上半年送走她的最后一届学生后,就回中国定居了,没有机会在学校亲自指导她。
至于谢景濯这个老早以前就说过自己粘人的粘人精,倒因为工作的原因,赶在这段时间要到美国和日本出差,要迟她两个月才能来巴黎。
司璇当时听到后有一点失落,但也还好,毕竟这一年多腻歪了这么久,适当放放假也挺有新鲜感。
倒是谢景濯接到自己要出差的这个消息后在家气得说不出话,要她左哄右哄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直到十月中旬,司璇总算完全适应了全法语的环境,课业在这段时间步入正轨,也认识了不少说得上话的朋友。
后来还在学校附近的小酒吧找了份一周两次的兼职,靠拉琴赚的那点小费给司瑶和司珵买了礼物寄回家。
等到万圣节假期前夕,谢景濯在两地的画展圆满完成,也打卡了若干艺术沙龙,总算能归心似箭地来巴黎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后续番外应该还有:巴黎日常、简简单单求个婚、婚礼以及生娃
我尽量总字数三十万冒个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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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所有刚开学的19级新生整天都在学校探头探脑,不少都是她在网上的粉丝,企图亲眼见一面这位自己与有荣焉的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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