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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顿时乱成一团,再繁茂的家族,败落只要瞬间。
“兰芽,快去求姑爷……”傅母撕心裂肺哭喊着。
北镇抚司的诏狱,进去就再难出来!
锦衣卫们绕过傅兰芽,凶狠利落的将苏府上下绑起来押走。
混乱中,傅兰芽冲到平煜面前,颤声问道:“是你做的吗?是不是你?我在苏府安安分分待着……”
一日一日的熬着……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平煜嗤笑,残酷开口:“放心吧,就是株连九族,也不会有你。”
傅兰芽抖得更厉害了,这么大阵仗,她爹是真的摊上事了!
“别的地方灾民喝的粥和清水差不多,而我爹管辖的地方,可以做到粥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粥不渗出水!为了让灾民吃饱,我爹将家里的田地、铺子,还有我娘的嫁妆都变卖了!这样的官,怎么可能会贪墨粮款?”
“傅大人真是高风亮节,大义凛然。”
傅兰芽眼眸亮了亮,就听到平煜话头一转,“可这些与本座有什么关系?本座只是奉旨拿人。”
她倏地跪下,不住哀求道:“阿煜,求求你了,我爹娘年纪大了,受不了诏狱的!”
平煜无动于衷,高高在上的讥讽道:“你不是要嫁给那个下等人吗?夫君重阳之灵位……傅兰芽,你以什么身份求我?”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我这去把那个牌位烧了……”
有了平煜的的吩咐,傅家人在诏狱并没有吃什么苦头。
然而半个月后,等来的判决结果却是——苏氏父子二人秋后问斩,傅母流放边疆。
傅兰芽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肝胆俱裂!
“为什么会这样?!”
平煜淡淡道:“陛下震怒,责令严惩不贷。没有株连你傅家九族,已是龙恩浩荡。”
“可我爹有什么错?明明没有贪墨……”
“因为他无能,导致士兵和灾民伤亡。无能之人,为何不能斩?”
傅兰芽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她爹管辖的灾民能吃饱,引得别处灾民纷纷涌来,引发了暴.乱,这也怪罪她爹?
倾家荡产赈灾,怎么还成了错?
傅兰芽不甘,不服,不信,到处去求傅父的同僚。
世态炎凉,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世家叔伯们,雪中送炭的一个也没有,要么避之唯恐不及,要么“好心”劝她,安心跟着平大人。
酒楼。
一个锦衣卫千户拉着傅兰芽入座,眼里闪过不怀好意。
这罪臣之女憔悴枯瘦,丑得像鬼,为何钟夫人会觉得是威胁呢?
他将一碗酒塞到傅兰芽手里,“喝!你喝几杯,就能让在座几位大人给你爹说情!”
傅兰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小口小口喝着。
千户嫌她喝得慢,猛地托住碗底,将酒全都灌入她嘴里,差点没给呛死。
傅兰芽克制不住地咳出血,她没有停顿,而是将血合着酒一起狠狠咽下去。
顿时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体内四处拉扯,将本就破败如筛子的身体给撕裂,绞碎!
一碗接一碗,面前围了一群人,不断传来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