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回来后整个人就失魂落魄,她这是怎么了?
方亦欢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将这些甩出自己的脑外。
她这般伤感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同她这般说清楚是为了双方好,反正以后退亲了,两人以后还是能有友谊的。
方亦欢理不清这种情绪便不在去想,当即就拿着一本话本看着。
翌日一早
经过昨晚的休养,她今日的精神头还算不错,不知是不是大病了一场,出了汗将自己体内的毒素都排解了出来还是怎么回事,她感觉她全身非常的轻盈和舒畅。
但今日她院里倒是来了不少的人。
只见一向气傲的庶女方语琴竟然来了她院里,方语琴今日一身黄衣短袄,下身暗红马面,就连发髻上都别满了发簪。
看着她这一副花枝招展的模样,方亦欢心中倒是明了,她大病初愈,她这妹妹看来是故意打扮的这般娇艳来气她了。
“阿姐!你身子怎得这般弱,这才见风就病了?”方语琴话语中带着洋洋得意感。
只要看见她这个长姐过的不好,她心中就万分的开心。
方亦欢瞧着她这一副得意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她这个妹妹也快将自己作死了。
“那定当是比不上你这般的体格。”
也就这一句方语琴脸上的得意劲当即愣怔住,随即眸中染上些不满。
现下流行的清瘦美人,方语琴却和这清瘦微微有些出入,即便她将自己瘦到了极致,胳膊上几乎没有肉时,也因她出生骨架大,穿着衣服都显得比较壮实。
而她这个阿姐却是好命,容貌上乘也就罢了,就连她这个身材都是极为匀称的。
看着她这副受挫的模样,方亦欢瞧着心情爽朗了许些,当即失笑出声。
听着这笑声,方语琴只觉刺耳:“长姐,我本是担心你,你又何故这般恶意嘲讽呢?”
她又是这副娇弱的模样,方亦欢冷了冷脸,不愿与她做戏:“你若装着这一副可怜样要来我面前挑衅的话,我不介意以长姐的身份来训告你,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方语琴来时本是笑盈盈的,就是想来看看她这个刚刚大病初愈姐姐的惨样,却没成想一个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被讥讽了一道。
她暗自咬了咬牙,心中万分不服。
可就在这时,从外快步走来一身影,是方亦青。
“阿姐。”方亦青手中还抱着书,急匆匆的赶来。
昨晚他听到阿姐醒了后本欲来看她,但却被母亲束着了,规劝他说阿姐才醒,不能过多烦倦了她。
这不第二天听着阿姐精神头还行便急匆匆的来了。
他这才刚刚站定,便看见早也站在一旁的方语琴,他皱起眉,语气不好道:“你来干什么?”
方语琴看着他这般冲着的语气,本想上前拿着姐姐的身份训道,但又看了看方亦欢这个嫡姐,便将话忍在嘴边不说了。
“我来看看阿姐。”方语琴语气依旧柔柔的。
但方亦青也知晓她正真做派的人,看着她这般做娇低哼一声:“我看你来这里只会惹阿姐生气。”
方语琴看着他这般得寸进尺的模样,心中气闷成结,还未来得及反驳。
方亦欢睨了她一眼随即补上:“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是如何,倒是不用你这般装着,今日我乏了,你是自己走还是找人请你出去?”
姐弟俩双重夹击,方语琴当即脸色更沉了沉。
春荷在一旁快要拍手叫好,为什么要来自取其辱呢。
看着她身影消失在屋内,方亦欢这才领着人往书房走。
“母亲给你请了那个先生?”方亦欢走到里室书房的案几坐下,手指了指他怀中的书问道。
“是临城的高先生!”方亦青说到这,下意识地抱紧书本,自豪道。
方亦欢在听到是这个先生后都忍不住惊讶一声:“母亲怎么请得动高先生?”
临城以状元乡闻名,因此临城出了很多的教书先生,但是临城高先生却只有一个。
高先生名高仲今年年方四十有一,年少时中了状元进京当了几年官,但他生性自由,不愿在京中那般拘束,前些年便辞了官回了乡。
他回乡后不想自己一身的学识就此辱没,便每年都会在当地选几名有天赋的学生给他们教书。
而不例外,从高先生教出来的学子,大多数都是举人进士,最差的也是一两个秀才。
因此高先生可是千金难求,再说现在都过了求学季。想要让他收学生那更是难上加难。
“不是母亲,是姐夫给我找的。”方亦青连忙出声解释道。
方亦欢:“莫成安!他怎么知道你要重新念书了?”
看着阿姐一脸惊讶,方亦青只得解释:“上次花灯节,姐夫同我们一块去,方文松在马车内故意挑衅我,之后姐夫就替我出气,给我找了高先生。”
听着他这一口一口的姐夫,方亦欢听的蹙了蹙眉,不明所以心中一股烦躁而来:“亦青,注意礼节!”
方亦青只当大姐还在不好意思,便嬉笑道:“阿姐,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嫁给莫大哥了,这莫大哥总归是我姐夫的,早喊,晚喊都一样的。”
方亦欢听着这话,又看了看一脸无知的弟弟,她终归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等到时候两家退亲消息传出去他总会知道的。
她抿了抿唇,脸色凝重了起来:“他给你请了高先生这一事,我们定当是要万分感谢,到时候让母亲去库房挑选些物品,回些人家的恩。”
他真的帮了自己很多,但这事她还是想同他分清楚些。
方亦青本欲想说,跟莫大哥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但看着阿姐微微严着的脸,最后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后面刚说了几句闲话。
方亦青随手将案几上的画纸拿过展开,待看清上边的纹路时,他略微疑问出声:“阿姐,你怎么会有这种纹样?”
“嗯?”方亦欢被他打岔,往他手上看去。
这不就是那次莫成安遇害,救他的那些人的身上木牌的花纹吗?
“你认得这个?”方亦欢看着他问道。
“对啊,就上次同父亲上北谈生意的时候见过。”方亦青说着语气有些紧张:“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个是皇家祥云样式。”
方亦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脸色骤变,吓得他又快速将图纸细细的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