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泽见了,面上虽不动声色,心头却是一跳:王妃若是哭了,他还哪有脸去见殿下!
当即语气沉了八个度:“闭嘴,有没有,去一看便知!”
花楼主人的脸色难看至极,难看中还有些许苍白之色,他的额角滚落下汗珠,又被他飞快地擦去,强装镇定。
林成泽亲自带队,一行人便往容娇娇之前看到的那个地方行去。
出了门,花楼楼主与门外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手下交换了个眼神。
容娇娇暗中看到了这一幕,微微蹙眉。
与此同时,林成泽突然道:“林七,将这在场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看管起来。”
花楼楼主还未说话,县令就皱起了脸,小心道:“林少主,这不妥当吧,毕竟这事没有定论之前,我们并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违法,怎么能禁锢人的自由,何况在场还有不少客人……”
林成泽幽幽道:“林七,听见了吗?县令大人说还有客人,那就一并都看守起来吧。”
林七闷声道:“是。”
县令:……
县令大人干瞪眼,眼看着脸色似乎是要被气死。
因为里头的小道比较狭隘,也就能两人并肩行走,最后一行人便缩减至几人。
县令和师爷以及一个捕头,花楼则是楼主和拍卖师并一个看起来似乎在花楼也是有分量的。
林成泽只带了一个黑衣人。
容娇娇沉默是金的在前面引路。
在她近乎谜一般直觉中做下的记号,自然不会被那些人发现擦去,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那个地方。
这边比较空旷,几人站定之后,只见周围都是墙壁,并没有什么屋子或者门。
县令一晚上先是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又被胁迫,又落面子,至此,终于忍不住嘲讽道:“这位姑娘,你说的那些孩子在哪呢?”
“要知道编造谎话,谎报案情也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容娇娇转头看花楼楼主:“这事就得问楼主了,这里应当有一处密室,那些孩子正是关在密室之中。”
“而密室在何处,楼主您应当最清楚不是吗?”
花楼楼主阴测测笑道:“什么密室?我们这里是做正经生意的,哪里来的密室?!”
县令:“如今事实就摆在这里,这儿什么都没有,你的谎言既已被拆穿,我看不如赶紧老实交代清楚,你是被谁派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内容都是直指容娇娇,誓要将她逼成污蔑他们的恶人!
容娇娇微微眯起眼,准备干脆去找寻密室开关,她相信依照她的运气,定然能一击必中!
就在此刻。
一声带着寒意的冷哼声响起。这声音来的突然,其间仿若自带着满满的威慑力,让人心下下意识一颤。
下一秒,一道高大挺拔,浑身散发着冷肃杀气的身影便出现在人们视线之内。
他自暗处入了明处,众人率先看到的,便是他那张俊美却冷硬如寒冰的脸庞。
斜飞入鬓的剑眉带着几分凌厉,一双冷漠的眸子宛若深渊般要将人溺毙,随后便是那张削薄的唇,唇瓣正微微开合,一字一句间,尽是凛冽的杀意: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本王?
当朝倒是有几位王爷,但莫名的,县令却觉得,这种给他带来磅礴压力,只端端立于面前,就仿佛面对着尸山血海一般的感觉……
绝不是那几位据说荣华锦簇中堆起来的王爷。
他声音干涩,“不知是哪位王爷驾临,下官斗胆,还请……”
朝越寒冷冷打断他:“本王的名讳也是你配问的?”
他一语既出,尾音带着些许压力,让县令一个哆嗦,收了音,不敢再问。
即在此刻,跟着花楼楼主的那个人目光死死的盯着朝越寒,缓缓道:“您是……战王殿下?”
战王二字一出,空气仿佛凝滞了三秒。
三秒之后,县令小腿一颤,猛地就跪倒在地,整个人面色如金纸,声音尖锐的像是被掐住脖子才能发出来的:“战王殿下?!”
“可,可京城不是传闻,您失踪数年,当是已经,已经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