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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殺啊(萬更)
宮門外邊下著雨,淅淅瀝瀝的雨水順著明黃的瓦片落到地上濺起來點點水珠。
跟著冷騫森過來的還有他身邊的林公公,可能是突然過來,他身邊也就那麽一個人而已。
他進了屋,林公公在外邊收著油紙傘,然後低下頭很自然的給他們關上了門。
青紅色的燭光閃動,蘇凝雪抬眼之間他就已經來到了跟前。
純黑色白底靴子落到自己眼前,她僅僅隻是眼皮微微抬起就瞧見了冷騫森那張臉。
依舊是如同以前一樣的清朗好看,可是這麽一張臉在這雷雨陣陣的雨天裏,而且大殿內還隻有她們兩個人,她總是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剛才慕容漓城那邊寄過來的書信她扔進了火爐裏這會已經燒的成了一個萎靡的紙團的形狀,蘇凝雪撇眼過去然後不動聲色的遮住了冷騫森有可能朝著那邊看過去的方向。
她雖然盡力遮掩,可是越是遮掩她的行為就越看上去奇怪,也就越惹人注意。
冷騫森桃花眼就這樣很自然的落了過去,然後抬腳站在火爐邊,眸光的暗沉一閃一閃的,“果果,這麽晚了還不睡是怎麽了嗎?”
他嘴裏衝她說著,眼睛卻落在燒的漆黑的紙團,他背著身子,蘇凝雪瞧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見著他背著的修長的指尖在緊緊的握著,幾乎都要將自己的指節都給緊握成蒼白的顏色了。
心中不自覺的猛的一跳,她幹笑著開口,“嗯,睡不著,所以醒過來就在屋裏走走。”
話畢,她頓了一下,又轉了話頭,“陛下呢?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
自從那次狩獵場的事情過後冷騫森最近好像更加的忙了起來,她不知道他忙什麽,可是心裏總是覺得他忙的是一件大事,好幾次她都想打探一下,可是卻都被守衛在門口的侍衛給攔住。
什麽事情竟然連她都要防著?結合剛才的想法,她更加的心驚肉跳了。
冷騫森,他究竟在想什麽?他要幹什麽!
靜溢的房間裏,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帶著一種特殊的甜軟腔調傳過來,冷騫森的眼神終於從那團早已經被燃燒殆盡的紙團上麵收回來了。
“沒什麽,我隻是聽人說這幾天你總是在屋子悶,所以就想著你已經睡下來了,所以就過來偷偷看看你。”冷騫森轉過身來衝她解釋,臉上依舊平靜,沒有什麽波瀾。
他好看的桃花眼落到她的身上,神色放鬆,修長的指尖想趁勢握住她的手,卻被她條件反射一般的躲開。
蘇凝雪也被自己這本能一樣的反應給嚇到了一樣,躲過去的手掩飾一般的尷尬的在耳邊撫了撫旁邊的碎發,“謝陛下關心。”
冷騫森的眸光漸漸的冷了下來,手也漸漸縮回,像是自言自語,“果果,你以前從來都不叫我陛下的。”
以前的她雖然叫他別號很多,但是“陛下”這兩個詞卻很少從她嘴裏吐出來。
他好像離她的距離又遠了些。
蘇凝雪聽著她的話也愣了愣。
大大的杏眼眨動,她瞧著他,她的小皇子好像長大了,確實,她現在好像了解他的越多就越怕他了
也可能是因為那些事情的影響,她現在對於他總是有著幾分懷疑幾分芥蒂。
冷騫森依舊在她的身邊瞧著她,她不敢亂發言,隻能用沉默來給他給予回應。
她不解釋,冷騫森倒是代替她問出了,“果果,是因為慕容漓城,你才這樣的嗎?”
或者,她不僅僅是因為慕容漓城,也可能有別的男人。
比如蕭如竹…再或者……她還有其他的…。
不由的,他想想這些天再進一步得到的消息,就暗暗的覺得自己可笑。
蘇凝雪聽著他說出了慕容漓城的名字,眸光不自覺的閃了閃。
“冷騫森,我想去見見他。”她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衝他開口。
已經被這樣看著半個月了,她知道慕容漓城受了重傷,還有言子墨,他怎麽混到了護衛騎兵的隊伍裏去了。
他被那瘋馬的前蹄弄傷一定受傷不輕,那次的突然冒頭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也引起冷騫森的注意。
皇宮裏的那支騎兵登記嚴格,每一個騎兵的身份家庭年齡都有記錄,她也怕他惹上冷騫森的懷疑。
可是她擔心的再多這幾天也都是瞎著急,冷騫森把她困在這裏,她幾乎連個頭都不能冒出去。
前世那個記憶裏的可愛粘人的小忠犬漸漸的散去,他現在越來越與以前的三個變態的模樣重合了。
她的眼神閃爍滿是擔心,可是冷騫森這邊眼底的顏色卻越來越深了。
“果果,你還是擔心他?”冷騫森周身的戾氣幾乎壓的她喘不過氣來,他衝她湊近,“你擔心他擔心到我都忍不住會嫉妒。”
甚至嫉妒到擔心她隨時隨地的可能都會跟著別人一走了之,她這個女人的心實在是太小,而且能分給他的地方更加的小了。
她根本就沒有體驗過他的心情,他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信心把握她以後就一定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他很生氣,可是同時的又很難過。
不想傷害她,他知道自己把她這樣困在這裏不好,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他知道自己一旦放手她就一定會跑到別人的身邊去的,像前世一樣,一走就是許多年,隻剩下他一個人孤獨的坐在一個人的大殿上,每天如同傀儡一般的過著被人支配或者華麗但是卻十分虛無的生活。
不想要失去她,他恨死了她擔心別人的樣子,記憶裏,這些本來應該全部是屬於自己的,為什麽她卻還能將自己的東西再給了別人呢?
好看的桃花眼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本來應該是凶悍的模樣可是偏偏就是因為這麽一雙帶霧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一點殺傷力。
蘇凝雪本來還有些怕氣,這下子見了他這幅模樣,心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下子消散。
深吸了口氣,她沉下心來跟他解釋,“你不要多想,慕容漓城為了受了傷,我本來就應該去看看他………。”
“看看他?”冷騫森卻打斷了她的話,眼中裹著的霧氣更加的深了,“果果,他喜歡你,不要告訴我,你其實也已經被他動心了。”
停了一下,他又問,“是不是這樣?”
蘇凝雪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了。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一樣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莫名的,竟然有些心虛了起來。
冷騫森還在旁邊,她越是心虛之下就越是暴躁,忍不住衝他開口道,“冷騫森,你知道的,他不是真凶,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對他?他現在的身體,發配邊關完全就是死路一條,你就是在逼他!”
他是在逼著他走向絕路,剛才她燒毀的那個信件就是最好證明。
他已經走上了那條路,而冷騫森……他說不定早就布置好了天羅地網等著他跳呢!
她衝他怒目而視,用著一種以前從來都沒有對他那麽嚴厲的話語對他高聲的說。
冷騫森眼中薄薄的霧氣越裹越多,然後從眼眶中落下,蘇凝雪都有些慌神了。
冷騫森也僅僅隻是落下了那麽一丁點就已經停住,再次抬眼時他長長的睫毛眨動卻是十分瘋狂的瞧向她,“果果,其實我本身是不想這樣對他們的。”
“可是,你對別人的關心太多,慕容漓城,他們對你的愛同樣讓我感到害怕,我也會嫉妒,我相信如果把我換作是他們,他們處在這個位置做的甚至可能比我更加的狠厲,手段更加的厲害。”
“慕容漓城根本就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他以後可能會做什麽,我想你會比我更加清楚。”冷騫森說著,眸光放在已經被爐火吹散燒成灰燼的黑色紙團,“能夠讓我感到你永遠都能夠留在我身邊的辦法就隻有讓他們死。”
他的眼睛星星點點,卻已經不似往常一樣清澈,裏麵蘊含的完全就是她看不懂的複雜感情。
“冷騫森……。”蘇凝雪開口想再勸他,可是卻被他眼裏瘋狂的堅定給堵住了嘴。
他已陷入了不安的瘋狂堅定無比,根本聽不得她的任何話。
兩人不歡而散的結局就是鳳儀宮的看守又加了一層,甚至的,就連身邊的001都被他們關起來不允許有任何的出入。
整個剛剛經曆過奪位政變後才安穩不久的王朝瞬時間就又開始風起雲湧了起來。
冷騫森越來越少來她這裏了,蘇凝雪被困在殿裏也傳不出去消息,隻能自己一個人幹著急。
自己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其實其他的零零碎碎的消息也偶爾之間向她這裏傳來。
比如說慕容漓城傷好了之後已經接受了冷騫森下法的旨意準備整理兵馬一路跟隨打算這陣子就去往邊關,他的離開讓京中的一片崇拜將軍的迷妹們傷心欲絕。
再比如說京城裏的護衛騎兵被人混雜其中後又被查出來,領頭的都尉懷疑是敵國的探子,更加的收緊了選拔新兵們的條件,並且因為探子逃跑的方向是宮裏,他們開始在皇宮裏進行了好一陣子的秘密尋找,後來找人找的,實在是瞞不住了才開始上奏向冷騫森啟稟這件事情。
再或者,康太後的突然暴斃……。
畢竟是太後,雖然並不是皇帝生母,可是畢竟封號還在,舉國哀悼的期間她的葬禮還是辦的非常體麵的。
因為舉辦葬禮,連帶著蘇凝雪這邊的侍衛也被叫出來了幾個,也讓她暫時的稍微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康太後暴斃入葬的第二天裏,她身邊的貼身太監趙公公也在同時三尺白綾上吊自盡了。
早上被人發現的時候他的屍體早就已經僵硬了,聽說還是幾個公公合力才勉強把他從梁上給放了下來的。
皇宮之中勢利眼的多,踩高捧低的更多,一代新人踩舊人,康太後的勢力消失他這個奴才得到的結果也不會好上多少。
也許真的隻有這樣一個結果才是最適合他的吧!如果是活了下來,那麽他的生活並不一定比死了的能夠好上多少。
蘇凝雪被困在鳳儀宮裏聽著各種各樣的消息,心裏有時很盼望著冷騫森來,有時又很害怕和抗拒他會過來。
盼望的是她偶爾會想象勸阻他以後的動作成功,他可以放過慕容漓城他們,害怕和抗拒是因為她的理智。
現實的理智告訴她,她越是求著冷騫森放過他們,冷騫森下手就會越是狠,他的偏執和霸道根本不允許她有絲毫的其他感情能夠放到別人的身上。
在他的世界裏,她本來就隻是屬於他一個人的,而現在重生的這個世界裏卻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幾個,嫉妒心和憤怒傷心的感情早就超出了他本身的預料。
蘇凝雪更加深夜的意識到了自己現在是給這個世界造成了多麽大的孽。
001居住的鳥籠現在就剩一個空空蕩蕩的竹子編成的籠子,這家夥前些天在各個宮女太監身上展現的機靈和能說會道整得整個皇宮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能是害怕她向外邊透漏什麽消息,001也被人要走去旁處養著。
現在整個鳳儀宮就剩下她一個人,連一個可以說話的鳥都沒有。
竟然突然有點想念001在時的那種“嘰嘰喳喳”亂叫聲了。
一個人被關的時間久了半夜睡覺都是焦躁不安的,從一個噩夢當中驚醒的時候蘇凝雪分明的察覺到了自己身邊坐了一個黑乎乎的身影。
身影應該剛剛在她這裏坐下來不久,蘇凝雪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巧看見他衝她伸手指尖向她伸過來的樣子。
他是想叫醒她?
蘇凝雪本能的先坐起身,然後往後退著靠在牆上想尖叫喊人,可是隻是一瞬間的就被人點了啞穴。
喉嚨裏猛的沒了聲音,她聽見黑乎乎的身影傳來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
“果果,不要怕,是我。”
聲音如同少年模樣的清朗,月光之下,來的人揭開了臉上的蒙麵黑布,一張清秀至極的俊臉露了出來。
言子墨?她忍不住內心升起一陣驚喜。
好多話想開口對他講,可是被點了啞穴又發不出聲,嘴巴裏隻能“嗚嗚”的幹著急。
不過好在言子墨不像是打算一直點著她的穴道,見她平靜下來了也就幫著她解開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