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是季予南的声音,时笙顿时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本来是随口胡诌骗季长瑶的话,被作为当事人的季予南听去了,莫名就多了几分羞臊的感觉。
听出自家哥哥对时笙不喜,季长瑶得意的冲时笙扬了扬下颚,“我哥哥不喜欢你。”
时笙回头――
她身后不止站着季予南,还站着微微错愕的傅亦。
看到他,时笙脸上露出一两秒的尴尬和手足无措,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傅亦微微一笑,“我去上个洗手间,季总你们慢慢聊。”
时笙决定和季予南结婚,便没想要和傅亦有什么情感上的牵扯,但理智和情感在有时候还是会有出入。
所以,看着傅亦不做丝毫停留离开的背影,她还是有些微的难受。
微垂了眼睛,盖住眼底那一丝的失望。
她看得出,傅亦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只是对谁都温柔。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容易让女人动心,对谁都没有特权,但却让人时时刻刻都感觉到自己在对方心里是有特权的。
季予南低声嘲笑,“舍不得,要不要去追回来?”
时笙现在心里很烦,看到季予南就讨厌,更别说跟他说话。
她看也没看他们两人,丢下一句‘你们聊吧’就抬脚准备进大厅。
季予南走了几步扣住她的手,对季长瑶道:“长瑶,你先进去。”
“哥……”
“如果不想进去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季长瑶看着哥哥紧绷的脸,知道他不是跟她闹着玩的,嘟了嘟嘴,又委屈又不甘的朝着大厅走去。
一步三回头,季予南却始终扣着时笙的手,没有动作。
季长瑶走后,游泳池边就剩下时笙和季予南两个人相对而立。
男人的掌心滚烫,贴着她手腕上的肌肤。
他倾身靠近她,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腰,将女人带进怀里,“既然心有所属,为什么不答应长瑶的提议,我给你钱,你滚出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两人贴着极近,他说话时,唇瓣微动,似有若无地擦过时笙敏感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时笙整张脸都红透了,想退开,却又被季予南禁锢着动弹不得。
没办法,只好迎视。
时笙扯唇淡淡的笑,“谁知道呢,可能是为了更多的钱,毕竟,你能给我的,远没有季太太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多。”
手腕上的力道猝然加重,痛得她眉心一下子蹙了起来,“疼。”
“既然想要得到季太太这个身份带给你的好处,就要承受得起季太太应该承受的痛苦。”
“季总不会还有家暴的倾向吧。”
妈的。
她手腕都要给他捏断了。
“有没有,试过就知道了。”
季予南推着她往后退了一步,时笙身后是游泳池,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蓝色。
时笙一震,随即仰头看他,“你要干嘛?”
季予南唇角微勾,溢出低笑,“给你季太太的福利,知道这栋城堡的入场费是多少吗?”
他伸手,比了个数字,“在这个泳池游过泳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别人能享受到的殊荣待遇,我的太太自然也能。”
男人往前挺了挺身子……
时笙脚后跟踩空,身子后仰,急忙中,拽住了季予南西服的领口。
“松手。”
男人修长的手指摁住她的手背,倒映的水波在他脸上轻轻荡漾,英俊的脸上异常冷清。
时笙咬牙,揪紧了季予南的衣服,恼怒道,“季予南,你放开。”
季予南舔了下唇瓣,哑声说道:“好,如你所愿。”
他一根根掰开时笙揪着他外套的手,动作和神态都慢条斯理,即便她被掰开后又很快缠上去,他也没动怒。
胸口的西装被揉的皱成了一团!
时笙咬着牙看他,手指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季予南,听过一句话吗?夫妻要同进同退,才能恩爱永久。”
这句话她是用中文说的。
季予南对中文的理解要慢一些,等他细想之后回过味来,他已经随着时笙一起跌落到泳池里了。
‘扑通’一声。
溅起的水花漫过两人的头顶。
水很深,以时笙的身高是踩不到底的。
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免不了呛了两口水,她抱着季予南,手脚并用的攀上男人的身体。
头探出水面,新鲜空气涌入肺里,她劫后余生的舒了口气。
时笙的裙子是雪纺布料的,湿透了就黏在身上,她庆幸自己选了件黑色的,不透。
他们掉下去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人,时笙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有人落水了。”
季予南:“……”
他想掐死这个女人的心都有了。
女人纤细的手臂勾着季予南的脖颈,双腿环在他的腰上,抹了把脸上的水,挑衅的冲他扬了扬唇,“这种殊荣,我怎么能独自享受呢。”
季予南俊美的脸上覆着冰霜,薄唇紧抿,薄凉的道:“滚下去。”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衬衫是纯白的,扣子在刚才的过程中被时笙扯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
头发还在滴水,沿着脸部的轮廓滚落下来,性感,又透出莫名的禁欲气息。
“我不会游泳,这水这么深,只能委屈季总将我抱上去了。”
季予南还是第一次被个女人拉下水。
他紧绷着下颚,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劲儿扣上她的手腕,眸子里还飘着火。
不耐烦的扯开时笙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又去拨她盘在他腰上的腿。
时笙自然是不愿意,他越用力,她就抱得越紧,像只树懒一样,整个人都紧贴在他身上。
“时笙,松手。”
“不松。”
她会游泳,虽然游的不好,但还不至于淹死在游泳池里。她就喜欢看季予南气得咬牙切齿,又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以季予南的性子,如果真想扔开她,能把她的手给折了,不会让她有机会再缠上去。
知道他不会下狠手,时笙越是放肆的挑衅,“这么多人看着,难道季总要淹死自己的老婆?”
“你似乎理解错了这句话的意思?”
时笙:“……?”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手腕上的银色腕表在灯光下很耀眼,一看就价值不菲。
季予南一用力,毫不客气的将她摁进了水里。
“唔。”
时笙完全不防季予南会突然将她摁进水里,半点准备都没有,她呛了几口水,肺里火辣辣的疼。
挣扎间,盘在季予南腰上的腿也松了。
季予南松手,将她从水里捞出来,“这才是要淹死你,理解了?”
时笙眼睛里一片通红,突然抬头,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
‘啪’的一声。
重重的掌掴在季予南的脸上。
岸上传来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都惊呆了,忘了最初出来的目的。
居然有人敢扇季予南的巴掌,还是个女人。
“季予南,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渣的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时笙很少哭。
大概是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够多了,哭的也够多了,所以忘了怎么哭。
但是现在,她眼睛里蓄满了水汽。
“我要是再渣一点,能弄死你,你信不信?”他的脸绷得很紧,笑意冷冷,全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
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声音低而沉,除了她,在场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什么时候当小三也能这么理直气壮了?你当初逼走清欢,拆散别人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的后果?凭什么你认为,你要嫁,我就该乖乖的接受?对你不好是欺负你?那你逼着我娶你的时候算不算是在欺负我?”
时笙吸了吸鼻子抬头,第一眼就看到站得最近的傅亦。
难堪、羞窘、尴尬……
一时间,无数类似的情绪汹涌而来,她咬着唇,轻轻眨了下眼睛,眼泪就下来了。
“既然这么恨我,那你有种就弄死我啊,去把你的慕清欢追回来,带着我的尸体去,说不定她一高兴就欢天喜地的直接跟你结婚了。”
季予南顺着她的视线微微侧了下头,眼角的余光扫到傅亦担心的面容。
季予南勾唇,低而短促的笑了一声,眉宇间透出丝邪气,“弄死你,就不好玩了。”
时笙冷冷的开口讽刺,“你要怎么玩?”
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
季予南看了她一眼。
即便是这种时候,男人依旧英俊得如同一幅油画,尤其是他现在还在上演湿身诱惑。
时笙分心时,已经听到过好几声女人的低呼声了。
季予南眯着眼睛,低头吻了上去。
那双这几天扰得他不能入睡的红唇被他含在嘴里,轻轻的舐弄。
唇蜜的味道已经被水冲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女人特有的香甜和柔软。
这种感觉,还不赖。
比他之前吻过的女人感觉要好。
时笙惊讶的瞪大眼睛,手紧紧的揪紧了他的衬衫。
男人咬着她的唇,“让你的傅总经理看着我们接吻,这种感觉如何?”
时笙仰着下颚,模样倔强,“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我的,不会跟我闹脾气,就是不知道哪天你的慕清欢看到了,会怎么样?”
她的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说不定这里就站着某杂志上的记者,明天我们就上头版头条了,以你的影响力,法国虽然远了点,头条占不上,边边角角应该要占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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