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飞雨和谢永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咱们好久没这样开卧谈会了,讲真的,飞雨,你真不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
谈飞雨动了动眼珠子,“只能跟你说他身份不一般,你就别纠结了,我现在连我爹爹和哥哥都没告诉,以后机会到了我会带他来见你的。”
谢永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曾经被谈飞雨带回家,还曾用敌视目光看着自己的男子,顿时一个激灵,用手拐了一下谈飞雨:“那我来猜猜,是不是那天,从你家里出来的那个男子?”
谈飞雨一愣:“就是他,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就猜出来了,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只有你我知道就好,不然会很麻烦。”
谢永砸了咂嘴:“放心,我,你还信不过?他长得还没有我好看,你这眼光是怎么长的,况且他那架势,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娶回来也不一定持家,你看上他哪点?”
谈飞雨想起陛下的样子,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有些甜的笑意:“我觉得他哪里都很好,况且要说美,我觉得我自己男装的时候已经够美了,也不需要再找一个比我更美的了。”
“噗!”谢永从没想过谦逊的她竟然会有如此自恋的一面,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好半会儿才缓过神来。
“哎,讲真的,那次你和我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我是真没想过会遇上熟人,不然就不会叫你男装了,结果遇到韩风那个纠缠不清的疯子,这两年来不断给你找麻烦,这件事我该给你道个歉。”
谈飞雨伸手枕着自己的头,看了一眼她:“早说过我不在乎了,既然遇到问题,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后悔它为什么会发生,而是寻找解决它的途径,经此一告,以后她应该就会老实了。”
谢永一下子就坐起来,推了推谈飞雨:“所以,你真的不在乎男装结果被人看到的事情吗,如果韩风把这件事暴露出去,以后就算没人相信,但是谣言肯定也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吧。”
谈飞雨不以为意,这个世界所谓的男装,其实不过就是原来她所处世界一些漂亮的裙子罢了,这个世界的女人穿,会觉得是羞辱,但是对她来说,真的就只是最普通不过的裙子,穿一穿也台正常不过了。
她道:“既然没人相信,那为何要在乎,况且不过就是穿男装,一没有触犯法律,二没有危害国家安全,为什么不可以穿。”
谢永顿时兴奋了起来,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套男装:“那我还可以再看一次你穿男装吗,之前那次真的让我念念不忘,就盼着能够再看一次,但是一直担心你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肯定不会愿意的,不过现在听你说的意思,你一点也不介意,那就为了你最好的朋友我,再穿一次吧,拜托了。”
谈飞雨看着自己的好友,有些无语:“你不会就是想着这个,所以来我家还特地带了一身裙子吧。”
谢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备无患嘛,对了我还带了胭脂水粉,”说着她跑下床翻从自己的包裹里翻出了一大堆化妆的东西放到了谈飞雨读书的桌子上,然后关紧了窗子,顺手还拉上窗帘,可以说是十分狗腿了。
谈飞雨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你这家伙,说风就是雨,不过你随身带着这些东西,不会是平时就自己穿吧?”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准备着,也许哪天有机会看你再穿一次,毕竟难得有这个机会。”
谈飞雨准备直接脱衣服,谢永立刻转身背对着谈飞雨,嘴里念念有词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是很想看一看的,结果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转
身,人谈飞雨已经穿好了。
之后两人一起坐在桌子边,谢永看着她手法利落地上着妆,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认真,到后面的惊讶,到上好妆之后便是惊艳。
之后她随意用簪子挽了个头发,全身上下,便都已经打理好了。
谈飞雨站到空旷的地面,对好友问道:“怎么样。”
正痴看着的谢永被她的声音给震醒,顿时止住了谈飞雨的嘴:“别说话!一句话也别说,别打断我的幻想。”
谈飞雨觉得自己也真是闲,大晚上不睡觉,居然和自己的朋友躲在房间里面搞这种事情。
“行了,看也看了,不如我们睡了吧,你快去给我打水卸妆,我这样子要是被我爹看到,指不定腿都给打断。”
这么一说更刺激……不对。
谢永摇了摇头,怒其不争道:“睡睡睡,就知道睡,这么大好的时光,咱们当然要做写有意思的事情。”
说着她熟练地从谈飞雨的房间的角落里找出了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到了桌子上,倒水,研磨,提笔就画了起来。
谈飞雨看着挑了挑眉,倒也没有阻止她会留下“罪证”的可能,还十分配合地摆出了姿势。
当年自己和她一起读书的时候,这个好友别的都不行,唯独画画这一项,总能够得到老师的夸赞,所以她一向很支持自己好友的这点爱好。
画好后,谢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一个劲地感叹道:“美,真的美,若你真的是男子,这天底下要有多少女子为你疯狂,啊不对,已经有一个女子为你疯狂了,那个韩风。”
“瞎说什么呢,看她那个针对我的样子,说喜欢我,鬼信呢。”
谢永露出了看穿一切的笑容,并没有说话反驳。
“对了,”卸妆的时候,谈飞雨总算想起了今天叫好友过来的正事,“我们两个过去的事情,最近有可能会有人查,你那边注意一些,最好不要被查到什么。”
一说起这个,谢永的表情也有些沉重了起来:“可是你打算永远这么瞒下去吗,这件事毕竟做过了,就无法天衣无缝,就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那时候……”
“我会想办法,毕竟,我也想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
谢永撇了撇嘴:“被你看上的人,真令人羡慕。”
谈飞雨觉得好笑:“我怎么觉得这空气中有股酸味?”……
第二日,皇宫中沈泽刚一醒来,邵常侍一边伺候他穿衣,一边对他道:“昨日听说京城里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谈大人竟被曾经的同僚告上公堂了?”
沈泽洗脸的动作顿住,转头问道:“什么?那后来呢,她有没有事?”
邵常侍一笑:“大人好着呢,后来这个案子由宋正大人审的,经过多方调查,压根就是诬告,大人好好的回家了,那个人被打了十大板,放到衙门的牢里关上三日。”
“嗯,那人为何凭白要诬告谈飞雨?”
“恐怕是看到大人升官了,所以心里不平衡,想要讹诈一笔,不成结果就想给大人泼上一盆脏水,据说那人在衙门的时候,就时常针对谈大人。”
“是她啊。”沈泽立刻隐约想起来了,曾经调查的时候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是个小虾米,没怎么在意。
谈飞雨的职责就是记录当朝皇帝所颁发的重大政令或者发生在皇帝身上的事项,说白了有点史官的意思,所以她的任务就是几乎时时刻刻跟在沈泽的身边,看他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然后记录下来。
今日早朝之后回到办公的地点,她又发现自己办公的东西
被搬到了陛下的书房内,
她笑了笑,忽然觉得陛下有时候办事也会让人觉得有几分任性。
沈泽见她一回来就一头扑到工作总,刚有些不开心地想说两句,外面便禀告汪复大人来求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她进来后先是看了一眼谈飞雨,然后行礼道:“陛下昨日安排给臣的任务,臣已经有些头绪了,今日特来向陛下报告。”
“爱卿说吧,无需避讳。”
汪复道:“陛下给了臣几个怀疑的名单,于是臣昨日就借机去丞相大人家试探了一下,目前丞相大人看不出什么不一般的痕迹,但是她的女儿朱奇志,在说起那半个月的时候反应有些奇怪,像是在掩盖什么,丞相大人也说她似乎花了不少钱去干什么,臣便连夜让人去抓了那几个烟花之地的相关男子,经过审查,那几个男子确实说她在那半个月住在烟花巷柳,但是却并没有花太多钱,随后臣又叫人弄了朱奇志的画像去给他们指认,他们又都否认这个人是朱奇志,种种迹象表明,在陛下秘密出巡的那半个月的时间,朱奇志本人也行踪不明,并有大笔不明支出,结合陛下给的信息,臣合理怀疑她便是想要对陛下不轨的人,杀手也是她花钱雇佣的。”
谈飞雨有些诧异地看着汪复,她平时对这个人接触不多,大多看到的也都是她嘴毒得到处惹人恨的画面,没想到她竟如此有手段,才接下任务的第二天,就迅速锁定了嫌疑人。
汪复继续道:“陛下,种种证据证明她值得怀疑,这毕竟是涉嫌造反的大罪,是否要将丞相一家都关押起来深入调查?”
沈泽闻言陷入了沉思,放下手中毛笔,站起来在原地走了走:“不可,丞相目前没有嫌疑,若是轻率将她关押,不仅会寒了她的心,也会寒了不少朝中老臣的心,况且此事事关重大,暂且秘密监视,尤其是朱奇志,看她今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汪复道:“若是她一击不得,从今往后便老老实实的,不再有任何不轨的动作,陛下也要放过她吗?”
沈泽沉吟了片刻:“若查实了就是她,谅在老丞相多年为国的份上……留她全尸,不诛九族,当然,前提是丞相与此事绝对没有任何干系,丞相是朝中不可或缺的重臣,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朕不愿意失去她。”
汪复对陛下一拘礼:“陛下深明大义,不过臣觉得,这恐怕是个好机会,边疆那位拥兵自重的王爷最近也频繁动作,想来也有反意,不如咱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引蛇出洞,将两人一起铲除?”
沈泽立刻做出决断:“朕又何尝没有想过,但是不可,现在朝中无领兵之才,若是到时候真打起来,恐怕不利,边疆之事还是压后再说,目前先稳住朝廷内部的局势才是上策。”
“是臣浅思了。”
“爱卿说的很好,以后对付边疆恐还需要爱卿的才智。”
“陛下夸赞了,若是无事,那臣想先告退了。”
“嗯,退下吧。”
汪复走后,谈飞雨还以为陛下会继续回去批奏章,却见他突然向自己这边走来。
谈飞雨心跳快了两分:“陛下?”
沈泽走到她面前,双手杵在谈飞雨的两侧的椅子上,弯腰低头,侧着在她的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朕很想你,你就不想朕吗?”
谈飞雨喉咙滑动了一下,手按上他的腰,嗓音有些干涩。
“想的。”说着刚想要仰头去和他接吻,外面忽然传来汪复去而复返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动作。
“陛下那个臣还有一件事想要感谢嘶……对不起打扰了。”
两人同时回头,只看到那人的
背影,但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是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汪复。
此时汪复恨不得一路狂奔回去,当然她一脸看到不该看的表情,自然被邵常侍看到并严重警告了一番。
汪复原本是打算感谢陛下将她现在这个夫郎赐给她的,毕竟这个夫郎虽然总是和她斗嘴,嘴巴有时候比自己还毒,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夫郎
结果一看陛下和谈飞雨那个场景,就想起了,她夫郎原本是谈飞雨的未婚夫,当时陛下也有挑选自己培养感情,有可能做陛下的女人的意思,结果突然被赐婚,偏偏还赐的是谈飞雨的……
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