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博钦头靠着窗,打了个哈欠,贺西舟笑了:“你又困了?”
“有点,”博钦说:“你刚刚叫我不要担心,我确实没担心。”
“你敢明目张胆地来接我,保密工作肯定做好了。”博钦看了他一眼:“你不好奇我和肖晨的事?”
贺西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着头,说:“好奇,但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也没多不想,不是多大事。”博钦坐直了身体,“我想盘腿坐。”
贺西舟实在没忍住笑了下:“博钦,这不用请示我。”
“毕竟是你的车嘛。”博钦蹬掉拖鞋盘腿坐在副驾驶座上,“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和肖晨交往过,或者说肖晨包养过我。”
贺西舟:“我只是听说过,但我并不这样认为。”
“无所谓,”博钦说:“我和肖晨认识得挺早,大概是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吧。”
故事其实没有那么多曲折,十七岁时博钦进入天成娱乐签约练习生,那时候国内的偶像体系刚刚成立。训练生的练习枯燥又乏味,采用封闭式管理,博钦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训练了三年。
他那时是个刺头,和谁都合不来,练习生没有补贴,他甚至还因为经常闹事被罚款。
“天成娱乐是肖家旗下的,就很狗血的,我某天和微服私访的肖家二公子不打不相识了。”
博钦喝了口水,说:“我和肖晨那时候脾气挺合得来的,加上我没什么朋友,肖晨还三天两头地往天成跑,我以为他是新来的练习生,家里有几个小钱,他也乐得被误解,然后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博钦停顿了一下,说:“是真的很好的那种朋友。”
“但是决裂不是因为他隐瞒身份,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只是因为我们受的教育不同,观念也不同,在很多地方我们都有分歧,不过当时年轻,有了分歧后打一架吵一架就能和好,我和他关系开始出现问题,是有一天我意外撞见他和我的练习生同班在厕所zuo/////爱。”
“是真的做,上全垒的那种。”
贺西舟看了眼后视镜,说:“……你真的恐同吗?”
“……说不上吧,只是我没接触过这些啊,哪知道上流社会都这么玩啊,一下子被刺激到了。”
博钦:“这其实不至于让我俩关系破灭,我的朋友性取向是什么我都会尊重。”
车内安静了下来,博钦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贺西舟也不催他,陪他一起安静地沉默着。
“你认识江容吗?”博钦突然说:“我和他长得很像。”
贺西舟:“你比他好看得多了。”
博钦笑了下:“谢谢,接下来进入高潮剧情,极其狗血和无聊,你要不要猜猜?”
贺西舟一下指出关键点:“他把你当江容替身。”
“对,有一句话特别经典,”博钦说:“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却想上我。”
“你懂吗?我当时恋爱都没谈明白过,感情都还没开窍,就被迫参与这么狗血的爱情里。”博钦笑:“我出道成团后江容回国,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察觉到肖晨对我态度不太对劲了,慢慢和他疏远了,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江容和肖晨不知道在搞什么。”
博钦语气激动起来:“真的,他俩公子哥谈恋爱热衷于折磨我,江容拦我资源,肖晨就一个劲给我塞资源,肖晨给一个,我拒绝一个,江容打压我就越狠,我那时候事业刚刚起步,就差点被这俩恋爱脑打击得一蹶不振。”
“神经病啊。”博钦越说越精神,困意都说没了,“后来的事就简单了,我在博家帮助下付了高昂违约金和天成解约,自己出来单干了。”
其实后面的事没那么简单,贺西舟能听得出来,他甚至能感受的到后面的事带给他的痛苦远超肖晨和江容带来的,那些才是让博钦义无反顾解约的关键,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选了个轻松的话题:“这么说来,你和我联姻是为了还当年博家的情吗?”
“不然呢,”博钦望着他笑:“你还能指望博有照和你结吗?”
贺西舟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说:“别了,我喜欢你这款的。”
博钦心下一咯噔,叫了声贺西舟的名字。
贺西舟问他怎么了。
博钦又没说话了,他不知道怎么说,说了弄得自己好像很自作多情似的,贺西舟的度把握得太好了,博钦想,贺西舟要是真的想玩自己,他绝对玩不过。
“不要担心,”贺西舟说:“我的理想型确实是你这种,只是理想型。”
博钦笑了笑,很聪明地没在说话了。
车停进车库后博钦跑后座去拿礼品盒,贺西舟站在一旁帮他接着,当拿完最后一个盒子后博钦对着那一大束蓝色妖姬犯了愁。
蓝色妖姬其实不太好包装的,一不小心就会变得过俗,但贺西舟的审美真的极其对博钦胃口,这一束花的包装美得惊心动魄,透着股我很高贵的气质。
贺西舟问他怎么了。
博钦跪在后座上,转身看向贺西舟说:“这束花我想保留下来。”
贺西舟突然笑了:“那放着吧,”他的声音温和:“回枫江后你放在二楼,等它风干后还可以把花瓣取下来当书签。”
博钦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文青。”
他退出来时贺西舟的手掌轻轻搭在他头顶上方的车棱上,博钦说:“不用这么小心,我一大老爷们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