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快去看看廖公子吧,从昨儿个晚上开始,他就开始发高烧,本来想告诉老太爷的,廖公子不让我们去说,说是不想给老太爷添麻烦,让小的去外头找了个大夫,开了几贴药来喝,可是今天早上廖公子却突然吐血了,小的看不像是普通风寒的样子,便趁着廖公子睡着了过来找您了,郡主你医术高明,去看看廖公子吧。”说着,那小厮便跪了下来。
不过短短些许时日,这小厮倒像是他廖清河的家仆了,瞧这紧张劲,不得不说,这人的人缘,还是跟前世一样,令小人贪官憎恶,博百姓小民亲近。
但这也恰恰说明,他的人品好。
改日把这小厮的卖身契还了,让他追随他去吧,好歹身边多一个人,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孤寂。
“雪地里跪着多冷,起来吧,我随你走一趟便是,对了,也别闲着,我们边走,你边跟我说说,那大夫开了哪些药?廖公子吃了多少?”
一番详细的询问下,所以,等萧玉儿到外院的时候,大致已经差不多了解了情况。
沈....黎.....安!
以下省略一万字脏话,来自心里。
但等她把脉的时候,又发现廖清河体内并无毒素,就是有点子虚弱。
不对啊,若真只是如此,又为何会吐血?难不成是她多想了?想错了?想偏了?
但刚才小厮描述过那吐出来的血偏黑来着。
对了,先前吐的血!
“已,已经清理干净了。”小厮弱弱地回答。
萧玉儿皱了皱眉头。
“但,公子吐血擦的帕子还留着没来得及去洗。”小厮拔高声音。
“……”
忍住眉眼抽搐的冲动,萧玉儿微笑着提醒:“下次说话,要一次性说清楚,明白吗?”
“啊?”小厮有些惶恐,明显不太明白。
萧玉儿眼珠子滴溜地转了转,凝视着他咂舌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啊,从来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有一天来了一个小和尚,他偷了老和尚的钱要逃跑,结果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小厮被挑起了好奇心。
萧玉儿却闭口不言了,看着小厮满脸好奇却又不敢再问,憋屈琢磨的模样,这才解惑道:“现在明白话说一半的感觉了吗?不对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帕,帕子呢?”
小厮赶忙去找,然后双手捧着递过来,心里想着,郡主殿下就是郡主殿下,大道理讲的比那些文绉绉的书生易懂多了,为人还特别宽和,愿意为下人解惑,一点也不像那些个丫鬟说的凶巴巴。
肯定是她们做错了什么事惹郡主殿下生气了才会那样的,郡主殿下跟廖公子一样,是个温温和和的好人。
“百密终有一疏啊,干的还真是漂亮,把人毒了,折磨人家,等下人去找我时,又赶紧给人解毒,拿人命闹着玩呢?你们给我等着。”最后那句话她是对着空中说的,眼中的冷意相信藏在暗处的那位影卫先生应该看到了。
看他这下还怎么好意思说是打着保护她的旗号暗中盯着她。
影魑:“.....”完了完了,都跟主子说了,这事干不得,就在萧府,一定会被萧家小姑娘发现吧,主子非不听啊,这醋吃的。
人家也没真的登堂入室啊,只是住在萧府外院读书而已。
唉,这该死的占有欲,这个可好,反正他不管,主子自己惹出来的祸,让他自己去收场。
反正他马甲也掉了。
“郡主,您在说什么?”见面前的少女拿着那沾血的帕子嘀嘀咕咕,小厮好奇地顶着胆子问上这么一句。
真的很想问那小和尚怎么突然死了,是被老和尚杀了还是自个跨门槛的时候不小心摔死了?还是踩到香蕉皮,然后从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上滚下来滚死了?
唉,真的好想知道啊。
萧玉儿回过神看他,把手中帕子递回去,“大致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我先写个药方,你拿去取药,先前那个大夫开的药就别吃了,连是风寒还是中毒都看不出来,也是个庸医。”最后那一句未免影响太大,选择性地小声逼逼。
廖清河是要科举的人,房中笔墨纸砚最多,所以小厮直接将萧玉儿领到了廖清河平常看书写字的桌案处,那里前后左右都叠了大堆的书籍,但多却不混,摆的相当整齐,且分门别类,很容易查找。
看看,多么勤学好问的学子。
拿起最顶面一本书籍翻看了一下,顿时咋舌。
这笔记做的。
怪不得他是状元。
本来就聪明,结果还比常人努力,沈黎安真是够了,小人。
小人!
哼。
影魑:“.....”完了,这脸色,估摸着又是在骂他家主子。
看样子,主子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给人家当嫁衣了,看看萧家小姑娘那赞叹欣赏的样子。
哈哈,主子你活该。
不行,忍住,好歹是自家主子。
哈哈....
“药方,拿去抓药吧。”挤在一堆书籍里把药方写完,萧玉儿小心地出来,怕碰倒了他那些书。
直到远离了才松了口气,却看着那桌案沉思了起来。
“嗯,来人。”
“小的在。”来了另一个小厮。
萧玉儿指了指那桌案,“找木匠,打个宽大一点的桌案,把这个替换了,这窝在那么多书里写字,眼睛都要瞎了。”
“是,郡主。”小厮领命下去。
萧玉儿回到床榻边,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解毒丹想要喂给他吃,反正有毒解毒,没毒壮体,实用。
指尖还未触碰到那苍白的嘴唇,便被一只手横空拿下。
“不许你碰他。”
熟悉的嗓音,带着怒气,萧玉儿看着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余光往四下一扫,好家伙,全倒了,悄无声息。
“你把他们都……”
“点了睡穴,在你面前,我是不会随便取人性命的。”
这句话有点奇怪,我得琢磨一下。
“不许无视我。”手上力道加重,打乱了她的思绪,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拉了过去。
一声轻叹,嗓音恢复成温软细绵的轻缓程度。
“玉儿,我想你了。”
“你先放开我。”
“你不来找我。”
“你先放开我。”
“你还想红杏出墙。”
“你,你这是诽谤!”
“那好,我相信你了,你没有红杏出墙,我的玉儿最乖了。”
“你,你欺负人!”踩脚。
一动不动,任由她拳打脚踢。
脸上的笑容始终如春风般温柔和煦。
“你这个人,不怕疼的吗?”萧玉儿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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