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送了半里地,才与外祖父分别,萧玉儿回程的时候看着自家颓然表情的爹爹,免不得又好生安慰一番。
其实外祖父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他表面上恨不得把爹爹剁成肉馅和泥了,但这么多天,也不就只是骂骂而已?除了娘亲死的那会,外祖父是真的动了杀心,提着大砍刀就过来了。
但这次来京,他那把珍藏已久的大砍刀可是没有一并带来,足以说明,外祖父压根就没打算伤爹爹。
“玉儿,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爹爹也不想再瞒着你,等会你跟我来书房一趟。”马车上,萧护犹豫半响,跟萧玉儿说了这句话。
“好。”微微一笑,萧玉儿表情却不吃惊。
外祖父跟爹爹几次三番在书房密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也不好直说。
所以近些日子,她刻意表现的越发知事懂礼,甚至把府里跟外面的商铺都打理的没有丝毫错处,就是为了让她爹爹对她多几分信任。
女儿虽小,但也可以护佑家人。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因为是千里良驹,所以很快就回了府,萧护肃然着一张脸走在前头,萧玉儿紧跟其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坠湖
好说歹说,送走了外祖父,萧玉儿看着自家颓然表情的爹爹,又好生安抚了一番,其实外祖父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他表面上恨不得把爹爹剁成肉馅和泥了,但这么多天,也不就只是骂骂而已,除了娘亲死的那会,外祖父是真的动了杀心,提着大砍刀就过来了。
但这次来京,他那把珍藏已久的大砍刀可是没有一并带来,足以说明,外祖父压根就没打算伤爹爹。
“玉儿,等下回去跟爹爹去书房一趟,爹爹有些话,想跟你说。”坐在马车上,萧护看着自家乖巧懂事,体贴可爱的女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堪称铁骨柔情,但又藏着许多复杂在其中。
不尽言语,但萧玉儿却猜想到了什么,但此刻她的所思所想仿若雾里探花,也许她料到了片面,但终究没能窥得全貌,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不动声色。
她在等,在等她爹爹亲自跟她说,而现在,她等到了,但这也恰恰说明了一点,爹爹心里那个想法,快要付诸行动了。
“都听爹爹的。”她依靠着搂住了自家爹爹的胳膊,笑靥如花,目光却极其坚韧。
在保护家人这一点,不论是谁,都无法动摇她丝毫的决心。
说来,三月也快过去了,杏儿那边,也该安排安排送她离开了。
马车轱辘轱辘地往将军府而去,该做的,都已经快要做完了,接下来,便要好好盘算盘算如何离开这偌大的繁华京城了。
还有丞相府那位,金科状元,唉,明明是别国的太子,非要在燕国做官,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但,可别再与她有关就好。
算了,想来也是异想天开。
半个时辰后,父女二人相继进了书房。
但萧玉儿在进书房的时候,她刻意将视线往空中一瞥,眼角微眯,神色暗含警告,无声地屏退暗中那些‘盯梢’的人。
(盯梢的人)影魑:“……”哎呀,好大的风哦,好大的花哦,我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该装傻时绝对不能聪明,毕竟他家主人都听这位小郡主的,他可不能犯二,把人得罪了,至于别的影卫犯傻,那跟他没关系。
等萧玉儿一进去,书房外面便站了俩大汉,像门神一样,让人近之生畏,不敢轻易靠前。
“过来这边。”书房的格局跟普通人家的书房无一二,只是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很是写意,而萧护则站在其中一幅水仙墨画前,朝站在门边的闺女招了招手。
萧玉儿抬步向前,然后便看着自家爹爹转动那画轴,从里面掏出一根银丝。
“这是何物?”萧玉儿眉头一扬,本以为会是一把钥匙,果然自家爹爹不走寻常路。
萧护未言,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她。
只见他直接走到了隔间的书案前,上面堆压了很多的书卷,还有竹简,但跟廖清河那边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整整齐齐,摆放有序,一个是杂乱无章,混搭乱置。
萧玉儿皱了皱眉头,又见自家爹爹扳着那桌案边往旁边一移,露出了原先桌角下面被压住的一方小空地。
那里有一个不仔细瞧压根看不出来的小孔,而她爹则是用那根小银丝往那孔里一探,扭动两下。
吱呀一声极其细微的动静,她身后那堵墙突然从中间分开,厚厚的一层,若是用手敲的话,绝对敲不出是空心的。
而里面,则是有一条暗梯下去,拐角处甚至有隐隐光辉闪动,那是夜明珠的光芒。
“厉害。”任是萧玉儿话本子看得再多,但也不得不佩服自家爹爹,这密室藏的,要是她搜查,不把四面墙都用大铁锤砸烂了,肯定是找不出这密室的。
“走吧,爹爹带你进去看看,小心点,别摔着。”见自家闺女一脸惊奇,萧护肃然的表情瞬间被一片骄傲所替代,虽然这地道,一半托了他老丈人的福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建好。
但其中谋划,也有他几分功劳,反正老丈人现在也不在这,他就不客气地把自家闺女这崇拜的眼神收下了。
“啊切!”官大道上,魏铮坐在马车之中突然打了个喷嚏,旁边人立马望闻问切,却被他摆了摆手打发开来。
“没事,估摸着是萧护那狼崽子在念叨我呢,他这是巴不得我走呢,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杀他个回马枪?”兴致浓浓。
魏和眼神无奈地看过去。
别闹。
“说正经的,你说,那沈家的小子,怎么样?”魏铮目光犀利地看向坐在另一边的魏和,眼神询问他。
魏和将手中煮好的茶水道了一杯递过去,认真地分析道:“要说这沈家二公子,长的是真的好,对我家小小姐……”
“咳咳。”
“……我们家小小姐也是痴心一片,但就是这个人吧,有些深不可测,琢磨不透,上次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他派在小小姐身边保护她的,只是,小小姐看起来好像并不太喜欢他的样子,姻缘一事,从来都是讲究两情相悦,勉强不得,勉强不得。”
魏铮也是可惜地摇了摇头:“即便不如此,那沈黎安如今乃是金科状元,圣眷正浓,且他瞎了那么多年的眼还能考的如此之好,想来也并非池中物,我家孙女的性子我是最知晓不过的,喜安喜静,不适合在那官家后宅院子里头关着,我老头子也不求太多,就想让我这孙女活的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即便她不想嫁人,将来我把这一生打拼下来的家财都过继给她,留下的那些忠仆手下,也足以护佑她一生平安稳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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