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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啄完全安静下来,她现在不止手腕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似乎连带着她的脸上和耳朵都在隐隐发热。
白啄的手掌下意识地圈住手腕,像是想把上面的热度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静静坐在一旁等人的模样乖巧得不像话,连柜台后坐着的小姐姐都忍不住要逗一逗。
“一会儿谁付钱啊?”她把手中的电子烟轻轻在柜台上敲了敲,拉回一直在愣愣出神的人,“我们不足一小时也是按一小时收费的。”
听到问话白啄的意识才回笼了些,终于抬眸看向里面坐着手中夹着电子烟的人。
“十块呢,”看白啄看过来,她调笑道,“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啊。”
白啄:“......”
“我。”白啄不着痕迹地呼口气努力压下脸上的热意,知道无果,只能转移注意力般的把钱包拿出来。
她站起身,向前迈了两步,靠近后面坐着的人,小声商量道:“就按你们店里的收费标准。”
白啄不知道许厌的工资是怎么算的,但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同时缺少那部分多半会在许厌工资里扣。
许厌也许不在意,但她不愿意。
不管做任何事都要公私分明,现在属于公,白啄不想许厌吃一点亏,就是吃她的亏也不行。
白啄皮肤白白的,上面还有未消散的红晕,声音虽然是清冷型的,但小声商量的模样却让人听出股软糯,怪不得甚至连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人都那么喜欢。
仅仅被牵了手腕连耳朵都泛红了,眼神也干净,而且那种干净是装不出来的。
这么个人,别说许厌喜欢了,要她她也喜欢。
“可是,他真的很贵。”徐闻玉也配合着压低声音,“要不你私下给吧,还省得被抽成。”
“我们老板心可黑了。”她的声音带着夸张,“五五分,他能足足分五块呢!”
白啄:“......”
这下很明显地听出来柜台后坐着的人是在调侃她。
但是白啄不在意。
“没关系。”就见她摇摇头,笑眼弯弯,声音低柔,“许厌也能收到。”
白啄很清楚明白,要是私下给,许厌不会收的,从最开始遇见时他就是这样,送她许多东西却不收她任何。
但不能一直这样。
所以白啄又问:“你们这儿怎么办卡?”
见她表情认真,这下轮到徐闻玉语塞,顿了下,问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妹妹,你喜欢桌球吗?”
喜欢桌球的话就玩儿,喜欢人的话……你也差不多成功了,不用专门浪费时间怪费心费力的。
模模糊糊有些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于是白啄缓慢地点点头:“现在喜欢。”
徐闻玉听出了那句话的潜台词:以前无感,现在爱屋及乌。
在她无言的片刻,面前的人儿已经把卡递到她面前:“麻烦了。”
徐闻玉:“......”
她深深感觉到了代沟,她上学那会儿可是买本杂志都要思考半天。
白啄把卡往前面又递了递,想在许厌出来之前把事情办完,有些着急道:“麻烦您快些,就往里面充......”
但还是说晚了,她一句话没说完手中的卡就被身后的人抽走了。
白啄:“......”
不知为何,她突然带了点被抓包的局促,在半空中的手指蜷住慢慢收了回去,才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转身。
许厌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卡,又撩起眼皮看了眼面前眼神有些闪躲的人,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把白啄手中的钱包抽过来,把卡重新放进去,“走吧。”
声音如平时一样,让人分不清情绪。
只是丝毫没有把钱包还过去的意思。
但白啄很想以后能像今晚一样,于是她抿了下唇,自以为很自然地开口:“等一下。”
白啄开口的同时心中打定主意就是不看许厌眼睛。
“我想经常过来,这也是种放松的形式……”
白啄平视着面前的人,缓缓开口,而现在视线刚好在他的下巴处,或许为了显得镇定,她的眼皮又稍稍上抬,掠过那张唇,顿了两秒,又快速垂下眼皮,刚好停到了他的喉结处。
而这时,刚好看见它动了动。
白啄:“……”
这发展和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而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人用眼睛扫了他一遍的许厌:“……”
而同样想到这一层的白啄突然有些许崩溃,只觉得身上的温度顿时上升了十几度,似乎连头顶都在冒着烟。
从来不会觉得尴尬的白啄头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像是被猫抓了似的难受的局面。
但话已经说出口,她眼睛一闭手一伸,就说:“你能把我……”
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不行。”
白啄一噎,因为尴尬此时还不敢抬头看人,但还是小声反驳道:“为什么?”
许厌垂眸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未成年。”
白啄:“……”
听着他完完全全把自己摘出去的话白啄恍恍惚惚还以为他成年了一样。
但白啄却从没想过用这件事来赢得一个口头上的胜利。
要是真的把那条线划得那么死,白啄不知道许厌还要多受多少苦。
只要一想,她就心疼得不行。
见她不说话了,许厌才开口道:“送你回去。”
白啄安安静静跟着人走了,心中却在计算着找个什么时间过来把卡办了,那样她就是顾客,再来不用那么麻烦也不用再找什么借口。
白啄觉得这样很好。
可等坐在许厌单车上这些个想法却烟消云散了。
因为许厌说:“不用办卡也能来。”
他又说:“想学我教你。”
最后许厌还说:“白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