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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七天,白啄本来想在提前两天回去,谁知白凛听见后直接一声冷哼,那眼神颇有恨不得打醒迷途妹妹的架势。
白啄:“……”
但她也没反驳,晚两天就晚两天见,反正这段时间白凛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他能把事情干好。
现在有求于人,所以白啄嘴一闭不再说话,转身上了楼。
不让见而已,她能联系到人的方法多着呢。
说是这么说,但并不是随时就能联系到,假期间“荷桌”似乎要比平时要忙得多,有时候给许厌发个消息可能过一个小时才会收到回复,有时候凌晨一点的时候还能收到他的晚安。
看着他们聊天时间的记录点,白啄越发觉得那个老板心黑,虽然有三倍奖金但人基本是连轴转,也太累了。
见不到人,白啄叹口气,认命地把卷子拿了出来。
高三的学生从不缺少卷子做,做两套卷子的时间一下午就过去了。
而刚把放下笔把手机拿出来的白啄接着就听到了敲门声。
白凛就像是有透视眼一样走了进来:“别写了,马上吃饭。”
正准备发消息的白啄:“……”
就很郁闷。
下了楼,白啄坐在客厅沙发上避着白凛发消息,发完后手机屏幕一按当做无事发生。
白啄倒了杯温水,端起杯子准备去厨房时书房的门正好打开,接着就看见谈好事情从书房出来的人。
除非很重要的事情,白父很少会在家里谈工作上的事情,所以白啄多看了两眼。
他们似乎还有些事情没敲定,所以就直接站在门口在商量着什么。
站在白父身旁的男人穿着初秋唐装,手中拿着扇子。
他背对着白啄看不清样子,但是单看背影应该是温文尔雅那种类型。
两秒的时间,白啄的眼神就收了回来,端着杯子向餐桌走去。
“周叔,您在我家吃点?”等他们终于从书房走下来时,白凛迎了上去,“福妈做的都是漫城的家常菜,家乡的味道,比国外的要正宗多了。”
白父也赞同道:“你吃完再回去。”
听到他们这么说,而且他如今也是真的没地方去,所以周祎生也就应了下来。
而等坐餐桌上看清男人的面容后,白啄一顿,视线就定在他身上。
见到她的视线,白母咳了声,皱眉提醒道:“啄啄!”
反应过来后,白啄忙收回视线,“抱歉。”
周祎生笑笑不在意,反而安慰她道:“是不是吓着你了。”
声音也带着股子儒雅气,和刚那个温文尔雅的背影很像。
如果忽视他脸上那大片疤的话。
男人右脸完好,但左脸却有很明显的疤痕,那疤甚至蔓延到额头上方。
伤疤应该是大片烧伤造成的,通过植皮手术修复了很多,但修复后造成的疤痕完全消下去有些困难,是个长期的工程。
但治疗后的烧伤的皮肤到不了吓人的程度,吓不到小朋友,更吓不住白啄。
察觉到行为有些不妥白啄又为刚才的行为道歉:“没有,是我的失礼。”
看她低头道歉的模样周祎生又轻轻笑了,“没事,这么紧张干什么。看两眼我又不会掉块肉。”
说完他又偏头对白父说:“儿女双全,妻贤子孝,还是你好。”
白父也笑着回应:“你也不错。”
……
……
他们又互相恭维了几句才开始了这顿饭。
期间,白啄又下意识地看向了男人两三次,也许每次都被他发现了,因为中间有一次他们还对视了,但男人也只是和善的对她笑笑。
怕他误会,吃完饭后白啄解释说:“我感觉在哪儿见过您。”
这个解释听着很假,很像是借口,但白啄却是真的这么感觉,对他有种熟悉感。
她真诚道:“对您有些熟悉。”
“也许是缘分。”周祎生笑着回道,“不过我出去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
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看你们朝气蓬勃的。”周祎生摇头叹息道,“我这老头子可比不了喽。”
“谁说的。”白凛一脸不赞同,“您风华正茂。”
前些日子第一次见面时周叔穿着唐装,拿柄扇子,浑身上下都给白凛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仿佛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白凛觉得他身上那种经过沉淀的气质特别有魅力。
就像瓶放了很多年的老酒,醇厚,散发着独特的味道。
这句话听得周祎生又笑了,出于礼貌同时张嘴夸了几句白凛。
一时间,餐桌上的氛围特别好。
白啄嘴角也噙着笑意,心中却努力把脑海里的记忆过了便,只是到最后也没想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他。
—
这是白啄第一次这么期待假期能快快地过完,到了七号,白啄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
这天上午她少见地静不下心写题,效率很低,就像是在消磨时间就等着回学校。
离回学校的时间越近白啄的心情就越好,中午吃饭的时候连嘴角的笑意都多了不少。
一顿午饭的时间白母不自觉地看了她好些次,最后还悄悄地给白凛说同意她转学真是件好事。
弄得白凛直想把白啄在学校里模样拍下来给白母看看,那笑容才多、笑得才叫一个开心。
但不管白凛怎么咬牙切齿,到最后他还是乖乖的把白啄送到了地方。
开朗点好。
白啄开心了很多,这段日子笑的次数快抵得上一年的量了。
唉,白凛叹口气,妹妹大了不由哥。
虽说是这么想,白凛在走之前还是三令五申地强调了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明着暗着提醒她不要早恋!
听得白啄一阵无言,本来没有的事,但是他天天这么强调,弄得白啄还真的想了想那么一天真的来了她会是什么心情。
也许会开心得像那朵会跳舞的向日葵,同时唱着不好听却很欢快的歌。
这么想着,白啄的嘴角又不自觉地要扬起来。
苦口婆心的白凛看到这一幕:“……”
糟心!
怕自己一个激动高血压,白凛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准备开车到家后也立马回学校,他需要治愈一下。
但白啄却是完全相反的心情,她还心情很好地站在人行道旁给他摆手再见。
看得白凛又一个心梗,如无情机器般伸手给她摆了下,接着毫无留恋地开走了。
看到这儿白啄没忍住笑出了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真的好喜欢现在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幸福。
这么想着,白啄连走路的步伐都是欢快的。
一回生两回熟,再一次进到“荷桌”时白啄比上次自然熟悉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进了屋,看着里面的情形,白啄觉得很不对劲。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荷桌”里的人不算少,所以都围在中间那个台球桌时就显得很显眼。
白啄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下意识地寻找许厌,但是一楼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她前两天还专门不着痕迹地问了问许厌这两天的安排,知道他今天依旧有工作。
白啄看了眼旁边的楼梯,心中想着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二楼。她想上去看看,但不知道去二楼有没有什么限制。
正当白啄迟疑时,对面的前台小姐姐对她招了招手,她显然还记得白啄,笑得很是开心。
只是那个笑容却有些太过灿烂。
白啄顿了下,还是迈步向她走过去。
“来来来,吃瓜子。”徐闻玉还真的在柜台上摆了瓜子,她把东西往白啄面前推了推,“我请你。”
“谢谢。”白啄看了眼中间那围了一圈人的台球桌,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徐闻玉挑了下眉,对她道:“小比赛。”
白啄抿了抿嘴,接着开口问道:“许厌在里面?”
“诶!”徐闻玉把手里的瓜子扔回袋子里,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白啄简短解释:“我没看见他。”
许厌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围在一圈的那些人中不会有他。
而又没在四周找到他,再加上前台小姐姐看她的眼神,都在证明许厌就是那个主人公。
白啄看了台球比赛的四周,围得挤挤的,并没有地方让她站着去看里面的情况。
“别担心。”徐闻玉看到表情的表情宽慰道,“互相切磋一下,极其不正规。”
她笑了下,又接着说:“而且,他现在可不是以前被人虐的时候了。”
再想看许厌被连着虐十几把的情况那只能在梦里看到了。
现在别说只是漫城这个小地方,就是放到世界级比赛他怎么着也能侥幸赢一把。
“漂亮!”
“黑八桌球能接清,这技术真可以!”
“那你是没看以前他炸清的时候,也很绝!”
……
……
正说着突然就听围着的那圈人躁动起来,有人激动得连说了几句“牛逼”。
“听到没。”徐闻玉又抓了瓜子嗑起来,“给你说了不用担心。”
但他们的说话声听得白啄越发好奇,她又在店里扫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对徐闻玉指了指一个地方,问道:“可以吗?”
徐闻玉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先愣了下,接着露出了然的神色,对白啄点点头:“去吧。”
得到许可,白啄快步便那个地方走过去。
虽然隔着一定距离,但是现在楼梯上再踮起脚尖能稍微看到里面的情形。
许厌背对着她站,穿着运动外套,拿着球杆站在旁边,在等着对面的人击球。
白啄其实到现在也只是对台球规则有个基本的了解,但更专业的术语其实听不明白,再说二分之一的视野,她看不到台球桌,虽然也有可能看不明白。
所以白啄视线很明确地定在那个人身上。
她看着许厌往球杆皮头上擦巧克粉,看着他俯身击球,看着他技巧娴熟地把一个个球击进球袋。
台球互相碰触发出的声音似乎如白啄的心跳声,快速且稳定。
速度很快,但.倍速放慢看的时候却又很稳。
长时间踮着脚尖有些难受,但白啄还是不想放下去,她又上了几级台阶,为了不被前面悬挂的台球图片挡住视线,这时只能蹲下才能看见。
视野差不多大,白啄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蹲着了,这样脚不会难受,腿也就不会麻了。
白啄两条腿像被猫挠了似的难受,她紧紧握着拳头,一动不敢动,想把这股麻劲过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往下看去寻找许厌的身影。
此时他正面对着她,俯身击球后站起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对视了一眼。
明显看到许厌一愣,白啄忍着麻意,还给他招了招手。
白啄觉得自己应该是笑了,表情控制得也很好,但她还是明显地看到许厌皱了下眉。
接着就见许厌视线一垂不再看她。
白啄:“……”
但下一秒白啄很明显地看见许厌身体绷直了,不再是那种懒散放松的姿态,他突然就认真了起来。
五分钟不到,白啄身上的麻意散得差不多了,正当她准备站起身活动一下时就听见下面又躁动了起来。
下意识地望过去,白啄就见许厌指了指身旁站的黄乐文,嘴里同时说着话。
此刻白啄觉得她视力好的另一个优点又显现出来,那就是看嘴型她依稀能看得出许厌说的话。
许厌指着黄乐文说:他来。我有事情。
旁边的人好像问了句,白啄就见他回答说:很重要。
接着许厌就从那个圈里走出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新一轮的比赛里时,只有他朝着这边走来。
许厌背对着身后的热闹景象,快速地朝白啄走过来,在上楼梯是甚至都是跨着台阶走的,好似生怕慢了一秒。
他走到“很重要的事情”前,隔了两级台阶,蹲下来,看着他正上方的人,出声问道:“哪儿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