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江笑谈的确认之后,多萝茜便带着些许怨气回答道:“凯因大人,您什么时候把这手傀儡魔像术传授给我啊?我好歹也是血族,潜入到这座到处是十字架的城市里,很难受啊。”
话音刚落,舞台上的歌女唱出了一句句赞颂徒斯的赞歌,让多萝茜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江笑谈便以魔像摸了摸多萝茜的脑袋,说道:“辛苦你了,等你完成任务回到特兰西堡,我就教给你。”
多萝茜却连连摇头:“不要不要,老师不准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说‘完成任务就怎样怎样’的话,说这样是不吉利的!”
江笑谈十分无语,这小丫头居然还怕自己给她插旗。
就凭她侯爵级的实力,给洛穆路斯整个掀翻了都没问题。
可能是狄奥多拉的教育方针出了问题,多萝茜虽然本领超群,但却十分从心。
不过做特务工作要谨慎又谨慎,所以多萝茜的从心是很值得褒奖的。
“此次仪式上列席的几个枢机主教,都已经控制住了。”多萝茜说着,拿出了一个十分华丽的手镯。
手镯镶嵌着七颗璀璨的宝石,实际上每一颗宝石代表着一位枢机主教。
在这半年中,多萝茜借助丝帕特的帮助,让很多肃叛委员会的暗探渗透入洛穆路斯城中,他们假扮成贵族、商人、信众接近洛穆路斯的枢机主教,无论这几个枢机主教属于哪个派别,都被暗探们趁机植入了特殊的黑暗魔法。
这些枢机主教平时看上去一切正常,但只要使用那个手镯,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们的心智,至少可以让他们陷入轻度昏迷,或者动弹不得。
但这些主教们并不是肃叛委员会重点监视的对象,他们都位高权重,就算参与进了暗杀的阴谋中,也多半不会亲自下场执行暗杀,所以控制他们只是为了防止万一。
最有可能混入刺客的是仪式当天在大圣堂里的司祭、神官、牧师。
由于封王的仪式十分重大,届时会有超过两百名神职人员进入大圣堂,而且除去确定参加的固定人员,还会有临时起意过来观礼的信众,各诸侯国领主派来道贺的使者,没有人敢担保这些人当中没有暗藏刺客。
“确定参加的一百五十名神职人员已经排查过一遍了,一些修习过剑术或者攻击性圣魔法的都安排了专门的人手盯梢监视,一旦他们有异动就会被发现。”多萝茜报告道。
“嗯,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江笑谈赞许地点点头。
“这些还算好的,虽然人数多,但至少目标明确。我现在就怕那些观礼者里面突然冲出几个超公爵级的刺客,或者大圣堂底下埋了核击魔导器...”多萝茜嘟着小嘴说道。
“哈哈,要是你能找到洛穆路斯大圣堂埋的魔导器,我们只要抢在马辛入城之前给激发了,十字教就完蛋了。”江笑谈被小丫头的话逗乐了。
“您可真是轻松啊,我们这些渗透进来的委员都快忙疯了!”多萝茜抱怨道,“本来老师说好了要亲自过来坐镇指挥,结果您又弄了一群什么‘黑暗精灵’还有‘异变精灵’过去给她,她现在忙着调教这些家伙,都不来了!”
江笑谈白了多萝茜一眼,在敢于直言怼领导这一点上,小丫头倒是深得狄奥多拉真传。
“其实,除了排查之外,你应该设身处地帮那些刺杀者想一想,如果想要完成刺杀,该安排怎样的计划。”
“委员会的参谋部进行过很多次预演了,想出了好几种切实可行的刺杀方案,但是老师一句话就把我们问懵了。”
“哦?狄奥多拉怎么说的?”
“她说的是:洛穆路斯那些蠢蛋能想出这么切实可行的方案吗?”
“呃...”江笑谈一阵无语,在战略预演阶段,高估了对手其实跟低估对手一样,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正所谓,高手克庸手,那啥克高手。
“那就合理运用我们的优势嘛,你们现在不是已经基本渗透到了教皇派的内部了嘛,不如挑选一个合适的计划,让取得信任的委员主动跟高层沟通献策,引导他们采取我们的计划,这样我们就可以掌握绝对主动权。”
“哈,您的想法果然被老师猜中了,她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安排,只要您这边点头,我们就可以立刻执行了。这次我联络您,重点就是这个计划。”
江笑谈听了露出了微笑:“那就按你们的预案执行吧。”
“好嘞!”多萝茜也十分高兴,扑通一下跳下座椅,准备离开剧院去安排委员们执行。
然而江笑谈却把她按回了座椅上。
“观剧的途中不能乱跑,你现在是渗透者,不要做出这些引人注目的事情。”
“可是,不赶紧执行计划的话...”多萝茜一脸的委屈。
“也不急于一时,反正这个西洋景儿演不了多长时间了。”
“呜...好吧。”多萝茜只能郁闷地坐会座位上,听着台上的演员们继续有气无力地唱着赞美诗。
啧,太难熬了。
两天之后,罗图姆的骑士团已经到达了洛穆路斯城郊,在上次十字军出征前集结的旧址处扎营了。
按照规矩,这些骑士是无法进入洛穆路斯城的。
“两年前您和父亲就是在这里受到教皇的祝福,然后踏上征途的吗?”涅丽有些伤感地问道。
“嗯,当时我们的军团就在这里,费兰泽在那边。”马辛指着平原上的空地对涅丽讲解道,“当时这一片平原上站满了人。”
“十万人的军队啊,结果才回来多少人?”涅丽看着空荡的平原,又转头看向洛穆路斯城中鲜明的十字旗帜,不乏怨恨地说道。
“教皇本人也为他的错误决策付出了代价。”马辛宽慰道。
幸好教皇格列高利已经作古,要是老头儿还活着,涅丽多半会上前揪住他的胡子,问问老头要怎样赔她父亲的命。
费兰泽公爵势利阴险,又眼高手低,倒是生了个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