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叶盛北安排婚事?这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要是我站在叶盛北的立场上,绝对不会同意跟不喜欢的人结婚的。况且宁云舒……”
傅承景轻抚宁云舒的背,“她死了,这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证据已经摆在那,我已经让人再三确认过了,绝对不会出错。
如果不给叶盛北安排婚事。知心,你能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吗?若不及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就会把心思放在你身上,更别说现在他可能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宁云舒是什么时候死的?死的时候有遗物吗?最后跟她接触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她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是怎么熬下去的。”宁云舒擦了擦眼泪,问道。
“三年前她就到了t国,大概是觉得自己挺不下去了,又不想到国内找亲人,她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花了点钱,找了个旧房子住着,最后死的时候连副棺材都没有,是按照当地习俗土葬的。
虽然环境很艰苦,但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最后一年过的很安详,死的时候,也没多大痛苦,内心很平静,她也是个勇敢的女人。至于遗物,她什么都没留下。”
宁云舒有些恍惚地道:“她曾跟我说过,人的一生,干干净净地来,也该干干净净地走,没想到她真的是这么做的。”
悲伤逆流成河,她想起死去的宁云舒,有些崩溃地道。
“傅承景,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怕我面对不了付淑琴,一直保守这个秘密,让她一辈子蒙在鼓里生活,这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有知情权,我不该只顾自己,自私地瞒住一切。”
傅承景从身后拢住她的身子,温柔地道。
“不,知心,你一定可以做到。真的宁云舒已经死了,现在你就是彻彻底底的宁云舒。她希望你代替她孝顺母亲,那你就本着这样的心思去做。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能救人,付淑琴视女儿为唯一的寄托,让她知道真相,无异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宁云舒垂下眼睑,刚才这个重磅消息,如同一记闷雷,震得她脑内晕沉。
“那你说,叶盛北已经在怀疑我了,这个秘密能守住几时?万一被他识破了,我该……”
“只要你不露出破绽,他就算怀疑,也没任何证据去证实他的猜想。更何况,宁云舒的尸骨已经被火化,她生活过的痕迹,我全都让人抹平了,凭他的实力,根本追踪不到任何有效信息。更何况,现在叶家已经在催婚了,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
傅承景大手抚去了女人的泪痕。
“知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不是我们能控制走向的。譬如死亡,这大概是宁云舒的命吧。宁云舒的事也警示了我们,要更加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
女人点了点头,宁云舒死了,作为占有她身份的人,她得不遗余力地执行她的嘱托。
盛豪,季千尧心情不错地走进秘书室,却见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木盒子。
季千尧顿觉不妙,打开盒子,果然是他之前送给云深的手表。
“媳妇,你什么意思?我送你的手表,还带退货的?”
“老季,我越想越不对劲,你没事送我手表干什么?还有你送我就算了,你还自己佩戴一模一样的手表,你让人怎么看我们?”云深不给面子地道。
“什么怎么看我们?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不是你说的吗?”
“二百多万的手表,说送就送了,总觉得你会给我下绊子,挖陷阱之类的,我才从国外回来没多久,那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
季千尧走到云深面前,挑起他的下巴。
“媳妇,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什么?你跟我说,我准揍他!”
云深愤懑地撇开季千尧的手。
“没谁说,是我觉得你不对劲。这次我回来,我就看你哪哪都不对劲,你别是想把我给挤走,好一个人侍奉主子吧?”
季千尧苦哈哈地道:“我什么时候想挤走你?要是主子秘书的职位只剩一个,我绝对会让给你,我犯不着跟你挣啊,都是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那你说,你为什么背着我,在背后调查我?该不会是主子让你接近我,顺便调查五年前的事吧?我知道这事迟早会来,是祸躲不过!”
闻言,季千尧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他凝神停顿了几秒。
“我是有偷偷调查你,但我也是为了你好。沈知心的事,当年你也有参与这件事,当时主子还没失忆的时候,下令把你遣送出国,这事并没算完,这事一直是主子绕不过去的坎儿。你放心,我会帮你,渡过难关。”
“你帮我?谁稀罕你帮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说完,云深脸色很难看地从秘书室走了出去,他打算直接跟主子主动坦白!
室内,季千尧看着那退回来的礼物,神情无限落寞。
总裁办公室内,云深得到允许进来之后,就跟傅承景一顿坦白,长篇大论,他是回忆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毫无章法的。
“当初是少奶奶请求我,让我帮助她逃走的。但是我也确实违背了您的命令,请主子责罚!这段时间,您一直不找我,但我心里比什么都煎熬,云深愿听从主子的发落!”
傅承景从头到尾都在文件上圈圈点点,直到室内变得安静,这才稍稍抬起头。
“说完了?”
云深怔了一下,恍惚道:“说……说完了。”
“说完了就出去,要说,五年前就该说,说了一通我已经知道的事情,毫无意义。”
“主子,您知道了,难道不生气吗?不该责罚我?上次,您也说过,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的,您这是……”
傅承景放下笔,“你就这么想知道答案?”
云深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道:“想!”
“那就去问季千尧,他什么都没跟你说?”
云深恍惚了,这事跟季千尧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