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碧箫道:“早问过了。报案人是死者的丈夫,那名伤者的父亲。是个哑巴,叫秦振海,喜欢赌博,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人送绰号‘赌命三郎’,今年四十五岁。她的妻子名叫赵艳萍,也就是死者,今年四十岁,昨天刚过的生辰。他的女儿名叫秦晓云,三天前嫁给了宋学文,一个教书先生,家住安详路万事巷二十七号。昨天是回家给母亲祝寿的,同时也是给父母汇报一下自己在夫家那边的情况。”
宋瑞龙笑道:“呵!碧箫妹妹这度还真够快的。”
魏碧箫得意的笑道:“那当然了,是大人教导有方。大人不是经常说,遇到命案的时候,一定要先保护命案现场,然后第一时间查出死者的身份,你看看,门口站那么多人,我到那里随便一问,就有十几个小伙子给我说答案。”
宋瑞龙看着赵艳萍的卧室道:“我们再去看看案现场。”
魏碧箫还在关注着宋瑞龙手中拿的那个瓷盘子,道:“宋大哥,你还没有说你从死者伤口处提取的那个签子究竟有什么用?”
宋瑞龙手中端着盘子,走到赵艳萍的卧室,把盘子递给魏碧箫道:“碧箫妹妹,你看看这个签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魏碧箫把盘子举上举下,把脑袋换到左边,又换到右边,最后把脑袋放正了道:“这个签子好像是竹签。”
宋瑞龙道:“对,就是竹签。那么这根比蚂蚁的腿还细的竹签怎么会出现这死者的咽喉处呢?”
宋瑞龙这样问着,用眼睛看着魏碧箫,等待着她回答。
魏碧箫想了想,又看看死者的咽喉,道:“死者赵艳萍的脖子上如果有一根签子的话,她晚上睡觉一定十分的难受,甚至根本就睡不着觉。况且这个签子不小,如果是赵艳萍不小心扎上去的,她一定会感到疼痛的,她会想办法把那个签子给拔下来。”
宋瑞龙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可是死者并没有把那根签子拔下来,她是睡得十分的安宁,直到有人把她警醒。”
魏碧箫瞪着大眼睛道:“宋大哥的意思是…”
宋瑞龙缓缓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个竹签不是赵艳萍在生前扎上去的,而是凶手用那把弯刀杀赵艳萍的时候留下的。”
魏碧箫惊讶的说:“不会吧?那把刀上怎么可能会有竹签呢?”
宋瑞龙看着魏碧箫,道:“你说呢?刀上怎么会有竹签,这不是很奇怪吗?”
魏碧箫反复思考着,嘴里轻轻说道:“宋大哥的意思是说,凶手拿的那把刀很可能是他在黑暗之中捡到的。他开始的时候也许只是想去偷一点东西,后来他摸到了那把弯刀,于是就带在身上防身用,或者是用来吓唬这家主人,以达到偷窃或抢劫的目的。”
宋瑞龙点下头道:“分析的还算正确。刚刚我在这个房间还有外面的桌子上,那个放苹果的竹篮里边都看过了。这把弯刀是赵艳萍家的,是用来削水果用的。它的刀身亮,刀口并没有卷曲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一把水果刀并没有削过除水果以外的其它东西,比如竹子,硬木棒什么的。我又对赵艳萍的家查看一遍,现她们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竹子和其它的用刀削过的东西。这说明赵艳萍的家中是比较的富有的,她们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拿着弯刀削竹子,编竹篮或者竹筐卖钱。从这把刀上和死者伤口处的竹签子,可以断定那把凶器不是赵艳萍家的。是凶手自己在半途中捡到的,或者也不排除凶手家就是做竹类器具的,本来就有那样的刀,他出门就带在身上了。”
魏碧箫惊喜万分道:“宋大哥,你真是神了。如果抓住了凶手,问明了情况,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请宋大哥吃红烧狮子头。”
宋瑞龙看着一地的鲜血道:“红烧狮子头的味道的确不错,可是碧箫妹妹在这种场合谈吃的,你觉得自己看到了红烧狮子头还能吃下去吗?恐怕心里想的都是死者的尸体。”
魏碧箫皱着眉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道:“宋大哥,看你说的,我现在对什么吃的都不感兴趣了。”
宋瑞龙又认真的说:“我们要尽快的破案。每个县只要有命案生,那里的知县就要把案情上报刺史府。案情重大的都有限期破案的,这个案子你觉得几天能够拿下来?”
魏碧箫笑着说:“如果是以前的宋县令,这个案子恐怕得一个月拿下,可是如果是现在的宋县令的话,也许三五天就有结果了。”
宋瑞龙俯下身子在赵艳萍的右手中指上一看,惊讶的拿起赵艳萍的手,在她的中指上看看,又看着魏碧箫道:“碧箫妹妹你再看看赵艳萍的中指,你能现什么?”
魏碧箫把赵艳萍的手拿在手中观察之后道:“赵艳萍的这个中指有一圈是比其它的地方白的。看这个白色的痕迹,好像是一枚戒指曾经在这里戴过。”
宋瑞龙看到魏碧箫把赵艳萍的手慢慢的放到了地上,宋瑞龙道:“戒指不见了。”
魏碧箫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赵艳萍晚上睡觉应该不会把戒指摘掉,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把那枚戒指给捋走了。”
宋瑞龙点头道:“我已经在赵艳萍睡过的床上还有抽屉里都找过了,没有现一枚戒指。这就可以肯定凶手是把赵艳萍给杀死以后,把那枚戒指给拿走了,其次,赵艳萍家的抽屉被翻的乱,不知道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东西。”
宋瑞龙走到卧室的门后,看着门框,道:“还有,把这半个血手印也拓下来。这说不定就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仓皇逃脱中留下的。还有靠近门的床头柜上的血手印,也拓下来。”
宋瑞龙看着那个抽屉上的血手印道:“这就说明,凶手在进屋之前是没有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的,所以他在把人杀死之后,又想再拿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