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索娅的心情,当沙盗席卷了大部分的财物之后,她是怎样走进帐篷为阿靖穿衣服的。那涣散无神的眼光,呆滞榆木的表情,还有身上紫红斑驳的淤青,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疯子,摩鸢是个疯子。
“索娅,阿娅——”穿着宫装的女子从屏风后怎进,笑容依旧美丽,声音依旧甜美,“我就说,应该让我来看看你,保准你就醒来了,可那些死老头就是不让我乱跑。”
“阿……阿靖?”索娅看到阿靖的一刹那,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她赤着脚,便从塌上走下来,只往阿靖怀里钻。
“好了,好了,阿娅,你看,一切都好了,都过去了,你也别庸人自扰,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忘了吧,忘记那些不愉快。”阿靖抚摸着索娅的头发,轻声安慰。
“阿靖……对不起……呜呜呜……不是不是……是谢谢你……哇……”
今日是铉国一年一度的皇族狩猎,起初索娅不想也不敢面对好朋友为了自己而惨遭沙盗蹂躏的事实,她一直做个大漠中的鸵鸟,以为将自己的头埋在沙丘里就可以逃避现实,后来……她发现阿靖比她恢复的还要快,可即便看到阿靖美丽的笑容,自己每每回忆起那一幕,就很难过,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阿靖认为她也没事了,然后就是……复仇。
可令索娅头痛的是,以她自己的势力这辈子别想碰摩鸢哪怕是一根小指头,那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她的夫君,铉国地位至高无上的皇帝,可惜……似乎自己在装鸵鸟的那件事上,令他讨厌了自己,还用威胁命令的语气同她讲话,而且自自己“醒来”之后的三日里,他就再没出现过她的寝宫。
真的很头疼。
咚——咚咚咚——呜——”远处的鼓号声响彻云霄,紧接着是勇士们打猎前兴奋地欢叫声,终是将鼓号声压过了似的。
“吵死了,吵死了。”索娅皱着眉毛,唉声叹气,不知第多少次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戎装。
“你会嫌吵?只怕这心早飞到围场之上了吧。”阿靖也很无趣,帮着索娅整理衣物。
索娅嘟着嘴有些负气地坐在木椅上:“早听说铉国的女人缠小脚,读四书五经,爱弄墨舞丹青,有几个会骑马的,这可好……我也跟着禁足了,真真是糟蹋了这身好衣服。”索娅走出营帐外,阿靖阻止道,“你知道这里的规矩的,外面的勇士还没出发,贵妃可不能随意露面。”
“哎!”索娅叹气,放下帘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突然,灵光一闪,她摸着下巴,眼神阴测测地将阿靖打量了打量。
“不行!”阿靖到底是最了解索娅的性子的,看见她那邪气一笑就知道心里已酝酿了什么歪主意,且还是打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