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恢复之后,两人消了假期开始正常上课,日子过的风平浪静,亓沅那个生病的亲妈也没什么消息或是特殊的动作。
“这学期都快结束了,付琳琳好像都没来过学院。”
同班同学一直少一个,饶是风晚亦这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久了也会觉得奇怪。
晚上吃饭的时候,风晚亦把这事儿随口一提。
亓沅筷子一顿,心头立刻醋意翻滚“怎么,你就这么想见她。”
风晚亦一听语气不对,抬头扫了一眼对面那人,发现那陈年老醋都快溢出缸了。
“你之前还没回答我,你说付茗暇和她女儿血型都不匹配是什么意思?”
亓沅的漫天飞醋风晚亦井不准备理会,他心头疑惑涌起,就差那么点东西就能将所有的乱七八糟串联在一起。
对面的alpha无精打采的戳了戳碗里的米饭,闷闷不乐的回了一句“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风晚亦敛了眸,思绪走了一圈,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说,付琳琳不是付茗暇的亲生女儿。”语气是肯定的。
“管她亲不亲生呢,又不关我们的事,你关心那茬干啥。”
风晚亦井不像亓沅那么心大,哪怕现在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的alpha有着许多乱七八糟的诡谲手段。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付茗暇发现自己生病之后肯定想让付琳琳去做匹配,而她的伴侣肯定是知道付琳琳真实身世的,那么为了不让女儿暴露,他甚至曾尝试过想要弄死付茗暇,但却被你用什么法子给挡了,绿帽子戴了这么多年,还差点被枕边人害死,付茗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付琳琳才会一直没出现,但这件事是一个大丑闻,依照付茗暇的身份地位肯定会瞒下去,以后在找个合适的时机和由头再把事情圆满结局。”
不得不说,风晚亦的推算能力是一等一的好,亓沅听完之后非常给面子的拍了拍手,示意他说的全对,然后毫不意外的被风晚亦横了一眼。
“肾脏移植只要血型能匹配上就行,但这东西得看缘分,井不是钱多就能解决的,如果付茗暇等得起,或是运气好,事情能解决自然最好,但若是她等不到了,她一定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
那个女人,可不是个把亲情看的比命重要的人,这一点,从她那天跟谈生意一样想要要走亓沅一个肾,还有那消失的付琳琳就可见一斑。
“嗯~那我要怎么办呢?”
亓沅是真不怕,也安慰过风晚亦很多次,但这个omega却始终对此耿耿于怀忧心忡忡,索性这回她也不游说了,直接顺着他的意愿走,看看能不能让这人少些忧虑。
“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暂时,嗯,改变一下你的血型?”
亓沅噘着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们去做匹配吧,只要确定你的□□和她的不匹配,她就不会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亓沅挑了挑眉,这办法倒也可以,虽然有些示弱的嫌疑,但若是能让风晚亦安心,她倒也不甚介意。
“好。”
听见这声好,风晚亦脸上立时挂上了笑。
“乖,这是奖励你的。”
看着碗里的半只螃蟹,亓沅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时间匆匆过去半月,一日下午,上课铃响还没多久,正在上课的风晚亦接到通知,说外面有个叫亓沅的人找他。
风晚亦有点奇怪,这个时间明明都在上课,而且他们中午吃完饭才分开也没多久,那人有事应该早就说了才对,怎么会现在折返回来。
疑惑归疑惑,听见是亓沅找他,风晚亦立刻步伐匆匆的从教室里出来,到了校门口。
“晚亦,这边。”
风晚亦皱了皱眉,觉得亓沅的声音有些奇怪,但在校门口没看见人的他也顾不得多想,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另一边的斯乌学院,亓沅听见有人找还有点莫名其妙,直到出门看见付茗暇这讨债鬼,她甚至连停留都没有直接转身就回去。
“风晚亦。”
亓沅脚步一顿,刷的一下转身朝着付茗暇走来。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
亓沅边走边说,近前之后一个巴掌大的平板直接怼到了眼前,她莫名其妙的扫了一眼,然后就彻底收不回来了。
“你找死!”
付茗暇被猝不及防掐着脖子摁在地上,看着凶相毕露的亓沅忍不住心肝颤了颤,但很快便稳住了,颤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不是我,但我,知道他,在哪儿。”
付茗暇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亓沅,后者知道她没撒谎,可是,虽然不是她做的,却也是她放任着做的,为的就是想要要挟亓沅。
“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你连后悔这两个字都机会写。”
亓沅一脚踩碎了平板,直接打开光脑调出了定位系统,看到闪烁的红点位置之后,她随手拦了一辆机车,把上头的人往下一拉,长腿一跨直接坐了上去。
“我叫亓沅,紧急征用你的车。”
丢下四个字之后,亓沅一踩油门蹿了出去。
从地上爬起来的机车主人原地转了两圈,才摇晃着站稳,抬手摘了帽子,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只剩尾气的前方,气的愣是没吐出话来。
“歪!姐!有个叫亓沅的把我车抢了!”
“你又去偷偷飙车了!”
“额,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车被抢了!”
“冷言洺你是不是找灭呢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omega不能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是脑子……不对,你刚才说谁把你车抢了?”
“一个叫亓沅的,我靠还是个alpha呢,真是不要脸。”
“行了,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别让妈亲自去接你。”
“那我的车!”
“车个屁车!十分钟后你要是没在家,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被抢了车,还被挂了电话的omega气的就想砸东西,但手上抱的是头盔,老贵了舍不得,最终只好气的一跺脚,勉强发泄一些怒气。
“歪,我在荷花路,你过来接我,你管我有没有飙车呢,快点过来。”
挂了别人的电话,冷言洺终于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丝丝。
经历了上次风晚亦被人带走的事件之后,亓沅回来就让冷言灵帮她弄了一个定位器,征求了风晚亦的意见之后往他耳朵上一钉,为的就是以防各种万一。
另一边的冷言灵挂了她弟的电话立即打给了亓沅,但被挂了,她眼皮直跳,百分百感觉要出事。
但激活他们的内部定位系统是需要经过上头同意的,而且还得有充分的理由,不然就算是侵犯隐私,上面也不会答应。
无奈之下,冷言灵只好来了交通监控部门,让他们追踪一辆机车,看看亓沅准备去哪儿。
冷言洺虽然是个omega,但他对机车的深爱超过了一切,不管是改装还是爱护,他的车绝对是杠杠的。
亓沅在路上风驰电掣,甚至嚣张的连红绿灯都不管不顾,都不用冷言灵那边过多注意,就已经传回了一堆违法照片。
冷言灵看着屏幕上飞快筛选出来的机主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冷队,这不是你的——”
“行了,他的罚单等会儿我来处理,先追这辆车。”
眼下这情况,罚单什么的是小事,亓沅那家伙才是大事。
“离开勺北路了,那边是老城区,没有监控。”
“行了,多谢。”
冷言灵离开交监部,快步朝着公安局大门走去。
她是半个月前被调回晔城的,因为这边原来的那个队长牺牲了,让她过来顶一阵子。
现在的公安系统全都是大一统的,里面人员流动很正常,她工作十年,来来去去的都已经换了七八个城了。
因为属于个人判断,所以冷言灵井没有叫上人,只是开了自己的车朝着那片老城区赶去。
而另一边,亓沅已然一路嗡嗡嗡的飙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废旧的厂房,亓沅过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站在厂房外面抽烟的人,她加足了马力,直接朝着那紧闭的厂门撞去。
机车的轰鸣声很大,改过了门口那两个开口想要提醒的人的声音,越过两个想拦但最后又在死亡威胁下下意识闪开的人,车直直的撞开了厂房大门。
滋!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亓沅左脚踢下边撑,右腿一甩从车上下来,视线四顾最终停留在右前方的某处。
目眦欲裂!
四五个人正围着什么不停地踢踹,而边上,有个男的光着两条腿,两手捂着裆部,鲜血不断涌出浸透了那双手,那模样,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亓沅脑子一片空白,她什么都没想,只是顺着本能做了,直到被一声住手唤醒,拳头上满是鲜血的亓沅才顺着声音扭过头。
那里,付琳琳正用手臂楛着风晚亦的脖子,后者满嘴都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付琳琳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在风晚亦的脸上轻划着,一脸痴迷的看着怀里的omega。
“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最终看上了一个废物,最好笑的是,我居然顶替了一个废物的位置十几年,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
亓沅不想理她,她直接抬手在空气中开始画了起来。
“住手!我知道你会些诡异的手段,要是不想他死,就给我乖乖站着别动!”
亓沅看着抵在风晚亦眼珠子上的刃尖,咬着牙停下了动作。
“你想做什么。”
付琳琳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想做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一个个都恨不得要我死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亓沅不着痕迹的看了付琳琳一眼,这才发现这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大概率是付茗暇做了什么,搞得这位大小姐精神飘在崩溃边缘了。
“亓沅!”
就在这时,门外远远地传来了一声高呼,付琳琳愣神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过来找亓沅,就是这么一个愣神的瞬间,亓沅已经飞快画好了她要画的东西。
一个圈,圈里一个叉,三画而已,简单的很。
亓沅伸手对着空气往前一推,一阵无形的冷锋划过,付琳琳甚至都来不及做什么反应,整个人就直接飞了出去,然后撞在墙壁上碎成了九块,没有支撑的肉块纷纷砸落在地,溅起了一地灰尘。
亓沅冲上前,将即将砸在地上的风晚亦揽进了怀里,下意识的就去捏他的嘴,想看看他是不是咬过舌。
还好,舌头还在,满嘴的血,不是他自己的。
亓沅脱了长外套,将赤果的人勉强包了起来,正想抱着走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一阵轻若蚊虫的声音。
“我,没脏。”
亓沅心脏一痛,眼眶酸胀。
“乖,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低头想去亲对方的唇,却不料后者侧首躲开了。
“对不起。”
泪水夺眶而出,亓沅紧紧地把人抱住,哽咽着道。
“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风晚亦没再出声。
一分钟后,亓沅抱着人从厂房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后,无故弥漫起了一场大火,将整个厂房包裹了进去。
冷言灵赶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冲天的大火,还有那个抱着omega映着艳红火焰一步步往外走的人。
“麻烦,送我们回家。”
冷言灵看了一眼那着火的房子,又看了一眼被衣服包住了头看不到脸,但露着半截沾满了脏污和淤痕的小腿的人,最终还是默默地咽下了所有。
“上车。”
这地方极偏僻,厂房又是独栋,就算烧起那么大的火也不会连带起一片,至于会不会被发现,多久被发现,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你不问我吗?”
“我只能说,如果换成是我,不见得会比你好。”
如果今□□服底下的人换成秦时,最终呈现出来的估计和亓沅现在的差不了多少。
好在她今天不是穿着警服出门的,只是作为一个担忧朋友的人民群众,有些东西还是能钻些空子的。
人类大多是自私的,这是劣根,与觉悟无关。
就像她可以为了救人民群众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但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深爱之人遭受非人遭遇而仍旧坚守着某些教令条律。
怎么说呢,或许是觉悟不到家吧。
车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冷言灵看着抱着风晚亦下车朝家走去的亓沅开口问了一句。
“喂,你处理的干不干净啊。”
亓沅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不过冷言灵还是听见了她那冰冷的嗓音缓缓传来。
“放心,那里什么都不会剩下。”
冷言灵看着亓沅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上了车也不回警局了,直接去找她那个跟着她一起过来的人了。
心里的郁结,需要一位靠谱的心理师解救。
作者有话要说:没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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