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的确可疑,而且,郁鸿鸣夫妇,的确是我前世的生身父母。
他们对我的敌视毫无缘由却又根深蒂固,郁绾绾在那种情况下都不忘带着他们逃跑,你不觉得,郁绾绾对郁鸿鸣夫妇太过重视了吗?
要说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角色顾念什么血肉亲情,说不过去吧?”
何况郁鸿鸣夫妇本也不是郁绾绾的亲生父母,血肉亲情也说不上。
“那就再找一次郁绾绾。”
宴南玄感受着郁青的躁郁,声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郁绾绾和原来的郁青、还有那个躲在暗处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一魄都齐聚这里,那是不是说明,你的三魂七魄都齐全了?”
郁青眼睛亮起来,“你是说,打不过就加入!
郁绾绾不能杀,那未曾现身的一魄想来也不会好对付,但我能融合她们是不是?”
郁绾绾仗着自己和郁青灵魂相通,堂而皇之的溜之大吉,他们却不能追击。
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郁青知道,当时在场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就想收拾她。
也是关己则乱,在宴南玄提点之前,郁青竟然完全没想到郁绾绾也好、原来的郁青也罢,还有那幕后黑手,都是她自己的一部分。
不能抹杀,就化为己用,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要宴南玄提醒才想到。
她后知后觉的捶自己脑袋,笑倒在宴南玄怀里,“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国师谏言有功,赏!”
宴南玄生怕她扯到伤口,忙稳住她,“难得陛下的赏赐能落到我头上,这赏赐,我能自己挑吗?”
郁青狐疑抬头,“你想要……唔!”
“什么”两个字消失在唇齿间,女帝陛下自己就成了宴南玄的赏赐。
翌日一早,郁青和宴南玄用过早膳后就准备出发,两人特地换了一身普通人家的公子夫人的打扮,却迟迟没有出发。
柳墨白这个爱凑热闹的,不解道:“还不走,等什么呢?”
“道具。”
郁青没骨头似的赖在宴南玄怀里,“没道具,这场戏唱不下去。”
“您这又唱的那出戏啊?”柳墨白抓耳挠腮的。
正说着,郁青朝门外努嘴,“喏,道具来了。”
“不是,你的道具是大活人啊?”
柳墨白傻了,“花姨还是昭阳?”
“什么道具啊?”
花楹夫人牵着昭阳进来,小孩儿乖乖软软的行大礼,“昭阳参见娘亲,爹爹。”
转身又对柳墨白行礼,“师父。”
“崽崽过来!”
郁青和蔼的招呼崽崽,花楹夫人则狐疑道:“不是说要微服私访吗,让昭阳过来做什么?”
“我打算带着他一起去。”
郁青说着,对身后的流霜道:“去带他换一身低调点的衣服。”
昭阳一听要带自己出门,两眼直冒光,什么都不稳,乖乖跟着流霜就走了。
花楹夫人却不乐意了,“你们这说是微服私访,谁不清楚你们是要去茬架的,能跟你们动手的,那都是亡命之徒,带着孩子合适吗?”
“花姨,安心,昭阳不是普通的孩子,且不论日后大宴要不要他继承,你以为,我和南玄一波又一波的敌人能看着他安然长大却不动手?
就这次郁青和宴南玄到遗失大陆几天的时间,打昭阳注意的不计其数。
若非身边有小虫照顾,流霜几个丫鬟又心细的很,昭阳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郁青不是不心疼,只是更想让他活着,“花姨,我们没办法护他一辈子,而且,他身体离着我和南玄的血,就注定是飞龙猛虎,做不了傻白甜家首宠。”
花楹夫人欲言又止,到底是忍住了。
疼孩子归疼孩子,当父母的要如何教养孩子,她不能干涉,也无权干涉。
不一会儿,华丽高贵的一家三口就变成了微服私访三人组。
郁青穿着接地气儿的云锦马面裙,宴南玄和昭阳穿着一模一样的墨蓝色飞鱼服,漂亮又接地气儿,仿佛一夜暴富的土豪一家三口。
柳墨白鸡蛋缝里挑骨头,“你们这也不像普通百姓啊?”
“还不需要普通百姓里出几个有钱人了?”
郁青抱起崽崽,嘚瑟道:“我是微服私访,又不是跟乞丐抢饭碗,我就是要精致漂亮,你能耐我何?”
“得,你臭美你厉害!”
柳墨白举手投降,宴南玄左手娇妻,右手儿子笑的像个傻帽。
……
众神之巅。
郁青和宴南玄牵着儿子的手故地重游,“这便是传闻中的天圣王宫,果然很受欢迎。”
“那是自然,这天圣帝国可是青凰女帝亲自建立,专门为咱们老百姓办事儿的,咱们老百姓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天圣帝国的衙门寻求帮助。
而且,天圣帝国建立后,这众神之巅的灵修们要大家切磋,都得到府衙设立的专门的擂台上去。
不得私下切磋,这连带的众神之巅范围内打架的事情都变少了很多呢……”
“天圣帝国?”
这才几天,天圣王宫就又上身一个档次了?
和郁青搭话的老伯嫌弃的看着她,“你这小娘子看着是个有见识的,连天圣帝国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
郁青讪讪的笑,“这不是之前闭关吗,才出关,对外面的事情是不了解,劳烦老伯给我们说说呗?
那边有个酒楼,我们边吃边说?”
那可是圣天城最好的酒楼,看郁青三人穿的不错,也不像是付不起钱的样子,免费的午饭不蹭白不蹭,老伯了颠颠儿的应了。
酒足饭饱之后,郁青想要的情报也到手了,只是脸色却不太好看,“这位神秘的天圣帝有两把刷子呀!
这样下去,就算她是顶着我的名义挂羊头卖狗肉,我们也只能吞下这口黄连吧?”
短短半年时间,天圣帝国迅速崛起,靠着她灭十三殿,帮众
神之巅百姓恢复正常生活在百姓中间积累的威望迅速赢得了百姓的认可。
郁青和宴南玄在天圣城内走了一天,发现对方除了打着自己的旗号行事之外,竟然没有一丝纰漏。
郁青甚至都有点怀疑,这天圣帝借自己的名声,是不是就像陈胜吴广藏纸条的那条鱼一样,只是需要个由头,并无任何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