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玄瞬间了然,“所以外面盛传柳墨白和谢澜秋两情相悦,实际上是谢澜秋想给孩子讨个名分。
但又因为柳墨白不记得,所以不知如何开口,这才一再找柳墨白,又屡屡无功而返?”
“就是这么一回事!”
玄霄毫不犹豫的肯定了宴南玄的猜测,还颇为惊喜的问了一句,“主上,您是怎么猜的如此精准的?”
被宴南玄凉凉的眼神刮了一眼,玄霄猛然想起来,这故事的发展节奏,貌似有点熟悉。
“去,叫柳墨白来见本座。”
凉凉的声音拉回玄霄的思绪,“另外,派人盯着谢澜秋,在事情有定论之前安静,让她别动肚子里的孩子。”
虽是误会,可那毕竟是柳墨白的孩子。
柳墨白孤寡几十年,作为兄弟,宴南玄是希望他能保住这个孩子的。
玄霄也反应过来,立刻应下,撒丫子跑了出去。
往相府狂奔的途中忽然想起来当初自家主上和主母好像也是这般,难怪主上这么聪明,一猜就中,原是自己有经验啊!
心里的猹恨不得冲出来在瓜田里蹦迪,奈何人还要去相府召人,玄霄忽然就想要一只专属于自己的飞行坐骑了。
得益于玄霄的八卦欲,柳墨白没一会儿就进宫了。
上午离宫,晚上进宫,看玄霄跑到满头大汗那样儿,柳墨白还以为是朝中出什么大事了。
看到只有宴南玄一人,还特奇怪的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这是,陛下怎么不在,你们又兵分两路准备搞事情了?”
“搞事情的是你。”
宴南玄冷冷开口,“过来。”
柳墨白不明所以走过去,就见宴南玄朝自己抬手,一副要运气攻击的架势。
出于对宴南玄这个老友的信任,柳墨白忍着还手的本能亦没有躲避,只是顿住脚步,拧眉问他“你搞什么?
我知道上午让咱们陛下收回圣旨有些不妥,但你就算要为她出口气,也不至于就要杀我祭天吧?”
宴南玄都懒得与他废话,隔空使力,将人拽到自己面前五步的距离,抬手运气。
柳墨白虽然嘴上啰嗦,但也没有彻底拒绝宴南玄的碰触,乖乖任其摆布。
可这一乖,就不对劲了,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被撕扯,柳墨白一双眼睛倏地犀利起来,“我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是谁?”
“很快你就知道了。”
宴南玄眼神凉凉的瞅了他一眼,柳墨白觉得宴南玄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同情。
正想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一些被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忽然就攻击了他。
风雪交加的深夜,富丽堂皇的皇宫,故作娇羞的小宫女,还有一个最熟悉不过的窈窕身影。
想起来一件,柳墨白的表情就惊悚几分,直到最后,所有的记忆回拢,柳墨白整个人就傻了。
宴南玄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差不多了。
慢悠悠收回手,等着柳墨白大脑重启。
然而,柳墨白这次受的冲击可能有点大,估计是直接死机了,宴南玄等半晌都未等到他重启成功。
郁青一个人睡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宴南玄不耐烦道:“回味完了吗?
还是在考虑死后埋在哪儿风水比较好?”
柳墨白脸都绿了,“宴南玄,你好歹也是真神后裔,当朝国师,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本座说什么了就下流,难道不是你自己黄者见黄?
再说了,本座说的有错,谢澜秋的幻术修炼不到家。
本座方才出手的瞬间你记忆就该彻底恢复了,站在那儿那么久,不是在回味,难道是在罚站?”
不敢承认自己的小心思被宴南玄猜中了,柳墨白一张脸红到了脑门儿。
“你跟郁青,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唯恐宴南玄再爆出什么惊人之语来,柳墨白吐槽完迅速转移话题,“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专门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想起这段羞耻的记忆吧?”
“羞耻?”
宴南玄冷眼看着他,“于你都是羞耻,那于谢澜秋一女子是什么?
你别告诉本座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履行与她的婚约啊?
别说什么夫妻要两情相悦的话,这道理本座是不反对,但你也应该知道世人对女子有多苛刻。
何况她一当朝女将本就备受人瞩目,如今未婚先孕,你是想让她重蹈当年青青之覆辙吗?”
宴南玄也是真狠,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柳墨白,一下子将那重磅炸弹丢在了柳墨白脑袋上。
柳墨白理所当然的被雷的头昏眼花,磕磕巴巴,不敢置信道:“未、未婚先孕?
她怀孕了?”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柳墨白显然不是在质疑宴南玄带来的消息。
话问完,他便哭丧着一张晚娘脸噗通一声跪在了宴南玄面前,“南玄,你说我现在跪在谢澜秋面前求她跟我成婚,她能答应吗?”
这反映,倒还不算无药可救,宴南玄勾了勾唇角,“你说呢?”
柳墨白哭唧唧摇头,“她不会答应的吧?
算算时间,她有身孕差不多三个月了,发现也已经有两个月。
可这两个月,她每每寻机试探,我都一点不客气的将她撅回去,有的时候还当着别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不说还好,一说起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儿,柳墨白只想杀了自己祭天。
宴南玄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照你这么说,她应该很快就要显怀了。
如果在这之前你不能让她答应与你成婚,让她在显怀之后备受非议。
等她熬过那段最难的时间,发现孩子有你无你都无所谓的时候,你估计这辈子也没什么希望了。”
柳墨白不甘心的哼哼唧唧,“话可不能这么说吧,当初咱们陛下嫁给你的时候不也……”
话没说完,就被宴南玄瞪的禁了声。
宴南玄这才道:“本座与青青成婚之初,未有半分甜蜜的记忆,全是她在为了昭阳委曲求全。
本座至今想起来都悔不当初,你是要犯和本座一样的错误,然后再承受和本座一样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