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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演技(1 / 1)

“唉,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屏儿你知道那卢公子住在哪里吧,跟我备轿。”

李外婆说着,便领着屏儿姑娘出门了。

屏儿领着李外婆一路来到卢公子家里,但是她知道这是徒劳的,因为卢飏不会将鱼玄机拐到家里来的。

“你们找谁?”

屏儿敲门,一会儿吴香便出来应了门,云舒一早去了城外的肥皂作坊,卢飏去上学,家里现在就她一人了。

“卢公子在家吗?”

吴香认识这个李外婆,当时跟卢飏去莳花馆的时候,见过她。

“公子去国子监了,不知夫人找公子何事?小女子也可转达。”

“去国子监了?竟然没走。”

李外婆心急的很,瞬间便说漏了话。

“走?去哪里?”

吴香有些不解,昨晚的是她是一点也不知道,卢飏今日跟往常一样去了国子监。

“唉,你家里昨日到今天,没来什么人吗?”

李外婆看这吴香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便直接问道。

“没来人啊,这位夫人你好奇怪,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你若是找公子有急事,可以去国子监直接寻,公子一天都在国子监读书的。”

吴香狐疑的看着李外婆,心道:这老鸨来找公子什么事,不会是因为公子跟她莳花馆的姑娘有染吧。

吴香想到这里,看李外婆的眼神也变了些,都一年多了,公子还没将她收房,吴香着实着急的紧。

李外婆见吴香真的不清楚,便直接扭头就去,转而去了国子监,因为昨日那档子事,她本能的觉得鱼玄机这事跟卢飏脱不开干系。

到了国子监门口,屏儿给了门子几个铜板,那门子一会儿工夫就把卢飏领了出来。

“屏儿姑娘找我何事?你家玄姑娘可好?不知伤好些了没有,可别留下什么疤痕。”

卢飏跟屏儿算是熟悉了,说话便随意了许多。

“什么?玄姑娘不是你带走的?”

屏儿还没有答话,旁边的李外婆便转了出来。

“吆,李妈妈也在啊,不过你这话什么意思,玄姑娘被谁带走了,被郑家带走了?”

卢飏装作满脸疑惑的样子。

“姓卢的,你别跟我在这装了,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家玄儿昨晚便走了,你说这事不是你干的?这京师谁不知道,玄儿最是倾心与你,昨日又是你给玄儿出头,这事你能脱得了干系?”

卢飏闻言,脸色变了又变,先是怀疑,随后愤懑,接着便是难过。

“什么,玄儿姑娘走了?去哪里了?屏儿姑娘知道吗?”

卢飏演技炸裂且夸张,一把抓住屏儿姑娘,然后就是不住的摇晃。

“快说,快说,你家姑娘去哪了?”

卢飏此时马景涛上身,吓得屏儿姑娘连连后退。

“我不知道,小姐之前也没和我说,我也是今日一早才发现的。”

“李妈妈,玄儿姑娘去哪了?你不知道吗,妈妈,昨夜发生了什么,你可不能瞒我啊。”

好了,如今卢氏马景涛又转移了对象,转而抓住了李妈妈的小手不住的摇着,李妈妈虽说三十多了,但是风韵犹存,被卢飏死死抓住小手,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卢公子,你弄痛我了。”

李妈妈挣扎着将手从卢飏手中抽出来,一看,手都红了。

见卢飏这夸张的表现,李妈妈一时也不只所以了,也弄不清到底是鱼玄机自己走的,还是被卢飏拐走的了,不过看卢飏这样子,而且还在国子监读书,李妈妈觉得被卢飏拐走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若是卢飏真的拐走了鱼玄机,不可能还留在京师,毕竟他打的可是郑国舅,又抢走了他中意的女人,这卢飏以后有的‘好日子’过呢。

“玄姑娘走了,她可跟我留下了什么话了?”

好吧,卢飏转而又握住了屏儿姑娘的芊芊细手,一脸急迫的问道。

他知道昨夜鱼玄机留下了四封信,一封便是给自己的,这还是卢飏自编自导的环节,而且那封信放在了屏儿姑娘房里,是鱼玄机准备让屏儿转交的。

“没有什么话,小姐走的时候我就没见到,怎么会有话留下来。”

屏儿姑娘见卢飏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忍了。

卢飏闻言,愣了一愣,心道:看来那封信还没有找到。

不过卢飏也不好再提这事,只得伸手锤树,将满腔愤慨化作力量,对着国子监旁边的大树一阵捶打,此时正是冬季,上面积雪哗哗掉落。

周围的人纷份被这行为艺术吸引,不住的指指点点。

眼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李妈妈觉得这卢飏也许真的不知情,便带着屏儿离开了。

等到李妈妈和屏儿走远,卢飏见表演的差不多了,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便转身回了国子监。

李妈妈回到莳花馆后,便碰上了从宫里回来的郑国舅,这次郑国舅带了几十个打手,直接把莳花馆给堵了,目的自然是要带走鱼玄机了。

李妈妈从卢飏那里得不到消息,心中也正烦着,此时见郑国舅来要人,心中更是恐慌,然后根据卢飏刚才的脚本,进门便先哭上了。

“哎呀,我这个苦命人啊,养了个白眼狼啊,还没给老娘我挣银子,便先卷了银子跑了啊。”

李妈妈一边嚎,一边往大堂走,然后便装作看到了郑国舅,接着就跪下了。

“国舅爷啊,您可得给小妇人做主啊,昨晚我跟我养的那个狼崽子说了一宿的利害关系,准备今日一早便将那不成器的闺女送到国舅爷府上,可谁知,那丫头竟然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今日一早醒来便不见了人,养了十几年,正要挣钱的时候,却打了水漂,国舅爷可得替我做主啊,小妇人我苦啊我。”

好嘛,李妈妈这演技也不是盖的,直接匍匐着爬到郑国舅跟前,然后抱着郑国舅的大腿便开始抹鼻涕。

“滚!”

郑国舅一脚将李妈妈踢了个趔趄,刚才他便听到莳花馆说了鱼玄机跑路的事,心中也正烦躁,正准备跟李妈妈算账,结果却被李妈妈拉着做主。

“人不是你放走的?”

郑国舅怒目而视。

“不是小妇人啊,国舅爷是知道我的,就是给我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触国舅爷的霉头,您看看,您看看,这是哪狼崽子给我留的信,这丫头连我都骗了,昨晚还说的好好的,应了一早就去国舅爷府上赔罪,结果却是缓兵之计,将我骗的好苦,自己却连夜跑路了。”

李妈妈久在欢场,将卢飏刚才的演技学了个十成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鱼玄机的恶行。

郑国舅接过信读完,再看看哭的泪人一般的李妈妈,接着道:“教坊司的乐籍跑了,你去报案了吗?”

李妈妈跟鱼玄机情同母子,自然没想着去报案,但是如今被郑国舅盯着,这场戏还得接着长唱下去。

“小妇人光顾着生气了,还没来的及,这就去,这就去。”

然后便冲着一旁的屏儿使眼色,屏儿知道李妈妈的意思,便欲离开。

“不必了,这事本伯已经命人跟教坊司和顺天府报案去了,此事你便不用操心了。”

郑国舅咬牙说道,然后还观察了一下李妈妈的神情。

郑国舅从宫里出来,便杀向了莳花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那鱼玄机给跑了,早知道昨夜就来抢人了。

不过鱼玄机应该出不了城,毕竟京师晚上是要宵禁的,城门森严,郑国舅不觉得鱼玄机一个弱女子有那本事出的城去。

李妈妈闻言,心中为鱼玄机顿时捏了一把汗,希望她一早城门来了之后便出得城去了。

但是脸上却不得带出来,依旧一脸气氛的说道:“郑国舅想的周到,希望顺天府赶紧将那小蹄子找到,到时候我非扒了她的皮不成。”

说着还用力的咬了咬银牙,一脸的切齿状。

“这几日你这里就不要营业了,我会派人看着你这里,省得有人跟那鱼玄机勾结。”

郑国舅说着便起身离开,让手下打手将莳花馆围了个干净,然后从外面将大门给钉死了。

“国舅爷,不能啊,咱这一家子还得吃饭呢,您将这大门钉死了,我这莳花馆的姑娘可都得喝西北风去啊,国舅爷,国舅爷。”

李妈妈拉着郑国舅的腿死死哀求着,不过郑国舅却不吃这一套,一脚将其踹翻,接着道。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若不是贵妃娘娘要我凡事忍耐,我早就将你这一把火给烧了,今日只是封了你这算是便宜你了,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你给我记住,鱼玄机什么时候回来,你这便什么时候开门做生意,若是那小婊子一直不回来,你们饿死拉倒。”

说着,郑国舅一扬袖子便走了,只留下莳花馆里众人一片哭嚎。

卢飏料到鱼玄机走后,郑国舅可能会找莳花馆麻烦,于是便让鱼玄机留下了那几封信,好给莳花馆推脱,可没料到郑国泰这小子浑成这样,根本就不讲理。

郑国舅出了莳花馆,便又去了国子监,鱼玄机如今已经跑了,他怕卢飏再跑了,于是先去国子监逮人。

郑国舅知道卢飏身上有功夫,特意将府中所有能打的都带来了,准备到时候让卢飏好看。

于是郑国舅带头,约莫一百余个壮汉跟着,浩浩荡荡的便杀向了国子监。

不过这么多人聚在京师内城,还带着家伙事,着实引起不小的轰动,一会儿工夫,东厂和锦衣卫都派了探子跟着,特别是锦衣卫的北城千户所,已经完成了集结,准备事有不备,便及时动手干预。

“姓卢的,你给我出来!”

郑国舅领来的人,将国子监正门团团围住,然后便开始叫骂。

国子监的老门子一看这动静,便赶紧跑到里面去找张监丞。

郑国舅闹的动静实在是大,一会儿工夫,国子监的教职工便都知道郑国舅来找卢飏算账了。

监生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平常被儒家文化熏陶,因为国本之争的事,对于郑贵妃一家那是拿着有色眼镜来看的,所以郑国舅今日又来势汹汹,监生们自然都站在卢飏一边了。

这时候听到叫骂声,纷纷涌出了课堂,聚到了院子里。

“你们都回去读书,这事跟你们没关系,本官和祭酒大人会处理好的,都回去,都回去。”

这些小年轻最容易冲动,平时没事还互相打个架什么的,此时遇上郑国舅那个二百五,估计非得干起来不可,所以张监丞肯定不让他们出门的。

“都回去吧,回去吧,此事因我而起,与诸位无关,小子这就出去会会郑国舅。”

卢飏见张监丞弹压不住,便主动站出来说话。

不过卢飏话音刚落,办听到外面轰的一声,接着便是一阵乱喊乱叫,还夹在着一片脚步声。

‘这郑国舅不会把国子监的大门给拆了吧。’

卢飏心中正想着,接着便看到了郑国舅那张嚣张的脸。

“叫了半天门不给开,本伯爷便自己进来了,吆喝,都在呢。”

郑国舅看着院子里站的慢慢的监生,一脸的得意,张正阳正想上前解释两句,但郑国舅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卢飏此时正站在众人面前,于是一眼便被郑国舅看到了,然后大手一指卢飏:“给我打!”

呼啦啦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等等,等等,国舅爷容小人说两句。”

张监丞还想解释,不过却被几个打手直接掀翻在地,几个想上前搀扶的国子监博士,也被撞翻。

一众监生本来就对郑贵妃一家不待见,二十多年前国本之争中被拖到午门廷杖的礼部尚书洪乃春、姜应麟等人的事迹早就传到了读书人的心中,被当做了仗义死节的典范。

这些监生平日里捞不到参与到朝堂之中,但对郑家一样的鄙视,此时见郑国舅嚣张的冲击国子监,拆了大门,还殴打师长,这时候尊是重道的观念极重,师长被打了,弟子还没什么表示,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所以见到张监丞等几个师长被推翻在地,监生们都按耐不住了,然后整个国子监便成了一锅粥,监生们和郑家打手直接混战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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