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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这是你自己所创?”
听完李沐长篇大论的孙思邈,猛然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沐,尽管身前的茶盏已被打翻,茶水也是顺着桌脚流了一地,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李沐也是被孙思邈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噗通起来。
这老家伙,该不会看穿了吧?
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西医真正出现那也是在九百多年以后,距离现在还有将近十个世纪。
老孙怎么可能知道。
有这反应,估计也就只是被自己这话给吓到了!
毕竟,一个十六岁的小子,说自己创立了新的一门医道之路,放在哪里都要引起轩然大波。
但事已至此,这事就必须这么走,说自己刚刚创立,那就能把自己医道高人的身份摘掉,就不至于被孙思邈拉去看病。
毕竟,帝王家怎么可能用一个刚刚创立的医道学说去治病呢!
想到这里,李沐定了定神,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慌乱,心中也只是小小的为剽窃愧疚了一下,而后脸不红心不跳的淡淡出声。
“怎么?孙神医这是看不起小子我吗?”
“小子虽然年幼,但立志创造一门医道学说,亦是可以的吧!”
“论语有言,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孙神医此番行为,可是在蔑视小子,觉得小子无德,让小子放弃志向吗?”
说到最后,李沐昂首挺胸,鼻孔上扬,眼中满是审视之色。
古人皆重利法,更是儒家学说的忠实执行者,自然也被儒家学说所困,李沐则是想着用儒攻儒,彻底奠定这医学为自己所创。
而孙思邈听着这话,身子亦是一震,连连摆手:“小郎说笑了,老夫怎会夺他人之志!”
“只是小郎说自己创此医道,遂心中震撼,难以置信,方才陷入恍惚,并无轻视小郎之意,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小郎谅解!”
嗯!
听着这话,李沐鼻中发出一声长音,同时心中石头也是放下,老孙信就行。
信了,就能继续忽悠!
好的能给他忽悠瘸了,瘸了能给他忽悠拐了!
心中正想着怎么忽悠,却听孙思邈再次发问:“小郎,有一事老夫有些不解,你说此等学说为你所创,但老夫观你诉说之时,亦是娓娓道来,不见丝毫停顿,甚至有些笃定,甚至可用胸有成竹来之词形容!”
“以老夫医者自身而言,有些学说都不敢断言,但小郎却是坚定无比,依老夫直觉来看这学说怕是已经进入成熟状态,这……”
说到这里,孙思邈却是拉着长音,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这后文,李沐却是明明白白,心中不由一颤。
这老孙的鼻子够灵啊,果然也是属于老狐狸级别的,我这说的太笃定了,也能被这老家伙察觉到异常,怀疑这医道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人可真他娘的难做!
但怀疑又怎样,你没证据啊,都没人证明我是庸医,难道还有人跳出来说着西医是他的吗?
死不承认就对了!
当即硬挺着脖子,扫了孙思邈一眼,淡淡道:“孙神医这是何意啊,难道还在质疑小子不成!”
“自己坚定自己的学说难道有错吗?医道一途,虽是探索之路,但我之医道却是与孙神医你的不同!”
“我这医学,专治外伤,并不管内腑脏器,眼睛便能视之,做出治疗之法,难道不该坚定确信吗?”
他这是打定主意了,就把这学说定到只做外伤,内腑开药那些什么玩意,坚决不碰。
他可不想拿命去搞那些玩意!
要搞,那也是孙思邈去搞,大不了就把自己这点微末伎俩全都甩给他,让他自己慢慢玩中西结合去。
此话落下,孙思邈也是微微一愣,脑海中也是浮现刚才李沐治病的那一幕,心中暗暗点头。
确实!
这小子好像是只治外伤,而且刚才所讲如何治疗伤残士兵,皆是外伤,从未说过服药之事。
这么说,我错怪他了,这小子真不是神医,只是自己搞错了?
他没有什么老师,没有什么医道世家背景,就只是他自己一人?
但这器具,酒精,以及整个治疗的规章制度卫生流程,这家伙怎么这么清楚,还说的头头是道。
难道,这家伙还是一个医道天才。
想到这,他目光不由悄然转向李沐,细细打量了几眼。
但李沐却是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丝毫的胆怯犹豫,反而是胸有成竹,一脸淡然。
这……真搞错了!
他眉头顿时紧皱,眼中满是疑惑,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却说不上来。
顿时,医者求根问底的性子就涌了上来,脑海也是不断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
在李沐快要绷不住的时侯,快要准备缴械的时侯,孙思邈总算是停止思考,摇了摇头选择了放弃。
随后对着李沐拱拱手道:“小郎所言极是,是老夫错怪小郎了!”
“在此,老夫恭喜小郎,成功创立西医之道,让大唐苍生多了一条活命之路!”
说到最后,孙思邈直接一个长揖做了下去。
虽然对于李沐创立西医之道有所怀疑,但其中的学说,却是让孙思邈耳目一新,也知晓了有另外一种方式治病,并且还能让患者更加快速的痊愈。
仅此一点,孙思邈觉得这一揖李沐该受。
不管这学说是谁的,但这学说是李沐提出,并且有利大唐天下百姓,他孙思邈就不该非要求根问底。
况且,这李牧身上的奇异之处,又不仅仅是这一点!而陛下都没有丝毫追究的意思,自己操那份闲心干嘛。
而李沐也是端端正正的受了这一揖!
不为别的,就为这学说是自己的,大唐神医都认可了,别人还能说三道四不成。
一揖过后,连忙将孙思邈扶起,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孙思邈,语气中满是诱惑之意。
“孙神医,我这医道,你要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