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电影归电影,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儿信息了我是绝对不愿意错过的。
于是我安抚任安然说:“别怕,这里的东西已经都去楼下了,如果你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藏在这里的人。”
我拿起棒球棍,示意任安然躲在我的身后,这才慢慢走过去。
这是一间卖房间用品的店,两边都是窗帘,中间则是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厚厚的被子。
没有人,但床上的被子鼓鼓囊囊的,一般来说,下面都会放着两个枕头,但是我发现床的下面有半截枕头露出来。
也就是说被子下面是有东西的,这东西将枕头扔出去把自己伪装了进去。
我示意任安然不要说话,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然后慢慢抓住被子的一角,猛地一掀!
正要看清是什么然后招呼一棍子,但突然那被子被什么东西反向一蒙,将我俩蒙了进去!
惊慌失措,我俩手忙脚乱地想将被子拉下来。
一瞬间的时间里,我看见一双脚在被子下面一闪而过!
“站住!”我小声喊了一句。
一把将被子扯下来,然后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了店门口。
那人影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
那人影的穿着很古怪,这里的消费者都是正正经经的穿戴,再怎么休闲也不可能穿一身连体的白衣,根本不符合正常的穿戴搭配,除非是纸做的衣服!
任安然不敢说话,紧紧抱住我的胳膊。
我举起棒球棍开始向那个人影靠过去。
很幸运,接下来大概率就是电影的经典环节了。
我做好了一靠近不等它转头就一棍子上去的打算。
突然左面的柜子上传来一声笑声!
我猛地回头,一个毛球从上面掉了下来,在地上一弹一弹地跳着往我脚下滚。
看仔细以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那是一颗人头!
人头正好停在人脸朝上的地方,一颗眼珠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还连着一条神经,而且嘴角咧开,竟然对我发笑!
这笑容透着诡异的同时也让我感到熟悉。
难道刚才那阵笑声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吗?不应该啊,气管都没有了怎么笑出来的?不符合物理常识啊?我出现幻听了?或者这东西本就是一只鬼,鬼当然会不合常理。
我拉着任安然后退一步,门口却又有声响。
我连忙去看,发现刚才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地上的人头竟又开始滚动,紧接着直接滚进黑暗里消失不见。
我刚想跑,店门的钢化玻璃却关闭了!
这是……前后夹击,瓮中捉鳖吗?这两只鬼是想直接在这里把我们弄死?
地上枕头里掉出来的羽绒被风带起,轻飘飘荡漾着。
不对劲!这里密不透风,怎么可能让羽绒飘起来?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跑过去带起的风。
我的目光四处搜寻,一瞬间确定在窗帘的后面!窗帘的下摆还在动着,似乎刚才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我一步步过去,这回绝对不会仔细看了,一掀开就用棒球棍砸下去!
但我只砸到一半,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和任安然对着眼皱皱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也还好吧,没有鬼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却突然,一个人脸从薄薄的窗帘后面怼了上来,张着大嘴,直朝我扑过来!
我没像任安然那样放松,直接送上了一棍子!
任安然此时终于绷不住。
“啊!”一声就叫了出来!
猪队友啊!
我痛心疾首,一把捂住了她越发高分贝的惨叫。
但我刚才的手感上是真的击打中了什么东西。
店中仍然是一片寂静。
我掀开窗帘判断着那东西被我打出的地方,走出去查看。
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为什么刚才被我踢走的人偶会出现在这里?我踢的方向是这里吗?
但我没有时间疑惑了,因为任安然刚才的那声嚎叫,一定会将楼下狩猎人类的尸体引回来的!
我一脚踹在门上,强行将其踹开,拉着任安然就跑出去!
匆匆从拐进一个角落,身后的尸体已经紧随而来,但并未看见我们,于是它们沉寂下去,像蛰伏的猎豹一样静悄悄分散到各个地方,开始地毯式搜寻!
我们躲在橱窗的后面,这里地形非常不错,四周都有遮挡物,距离钢化玻璃的门很近,可以在被鬼怪发现的第一时候冲上去关门,离门不远处是柜子,抵住门就是双重保险,而且有很多桌椅家具,必要时可当盾牌用。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几个小店内部都是联通的,可近可退,可攻可守。
黑暗里的脚步一直在响,不时有一两只尸体鬼怪从门口路过,我们只好等待。
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扔了我一下,像石子一样的感觉,我本能地朝扔东西的方向去看。
竟然发现一个人类在向我招手,年龄看上去应该只有二十岁不到,而且这人穿一身白色连体睡衣。我恍然大悟,那个藏在被子下面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我向她招招手。
她让我禁声,用手语比划着什么,我也跟她比划,比划来比划去没个头绪。
我急了,直接拉着任安然跑了过去,从一只尸体鬼的屁股后面躲进盲区。
她吓了一跳,面上满是不悦,小声骂我:“你真是不要命!想不想活了?”
我嗫嚅着:“这里的人不都想活,不照样死的干净利落。”
她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我捏了捏她的手臂:“还真是人,你怎么穿这么一身白啊,害得我以为是位女鬼呢。”
这个女的显然对我的冷笑话不感兴趣,臭着脸回答:“我刚买地睡衣去试穿了一下,一出来就发现灯光一直闪,好多人在跑,后来和一群人堵在了这里。”
“你是说,还有人跟你在一起?”我顿时兴奋了。
她白了我一眼,说:“就在不远处的储物间,有两个大师给我们结了个法阵,只要我们进去那里,这些怪物就找不到我们了。”
“哦,”我笑了,“是那俩胖道士,叫什么真天,东离的。”
“你认识他们?”
“实不相瞒,我跟他们还算是同事呢,也是驱鬼的哦。”
“你也是道士?”
“啧!驱鬼的都是道士吗?鬼才跟那群神棍一样呢。”
“什么神棍!”那女的居然生气了,“我们现在还能活着都是靠那两位大师的功劳!”
我有点无语,敷衍说:“好好,都是他们的功劳,我也不是跟他们抢功的好吧。”
“道歉!”
“啥?”
“快给两位大师道歉!”
“没必要吧……”
“你玷污了我们的救世主!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混蛋?”
“不就说了两句话吗?你怎么跟被他们洗脑了的一样?”
那女的一听,不仅生气,还发怒了,“谁被洗脑了?像你这样不尊重大师的人,都是第一个死的!”
我现在不是挺活蹦乱跳的?这女的情绪太不稳定了,我无意与她纠缠,于是说:“好好好,我道歉,对不起,这总行了吧?”
她这才哼了一声,勉强不再纠缠:“记住,大师在这里是绝对不容置疑的人!明白吗吗?”
我叹了口气,不想再搭理她,自顾自又拿出小画的画看,像这种危机关头,我想小画应该会给我一些提示才对。
我一张张寻找,这晦暗难明,在事件发生之前,很难找到什么可以分辨出的信息。
有的画的只有一个放清洁用具的柜子,有的则画一个病态的,瘦骨嶙峋的人类。
等等!这幅画……里面的小人儿我似乎见过。
啊!是那个掉了一只眼睛的人偶!
小画怎么会画这种东西出来?难道人偶是他的?可是……为什么一个人偶也要用黑色的背景?难道这里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鬼怪在吗?而且这里的黑色似乎还掺杂着些许血红,又是什么特殊的意思?
我继续翻找,任安然挨着我一直见我翻这些画也忍不住问:“为什么你老是看这些画啊?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有哦,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任安然来了兴趣。
“说出来会吓死你的秘密。”我终于翻到了一张三人的画。
认出我和任安然,另外一个白色衣服胸口缺了一块儿的女人应该就是眼前的人了。
不得不说,小画的眼光真锐利,这家伙明显就是缺心眼儿。
按图索骥,我开始寻找只有我们三个的画作,找完后发现一共有五张,分别……有五种死法。
第一个,我们刚冲出门,任安然就被埋伏在上面的一个尸体鬼扑倒了。
我将这幅画塞进背包继续看下一幅,这幅画死的是那白衣女人,她在画中发出尖叫,被一个没有手臂的尸体鬼咬断了脖子。
我再次将画塞进背包。
第三幅,被匍匐在一个门后的一只没有头的尸体人缠住身子,任安然死。
第四副,为了救那任安然,我被左边游荡的蛇身尸体鬼缠住,死。
第五副,在一个贴满符箓的门前,任安然不小心滑倒,被一个两头人咬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