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跑，完全不给祈染解释的机会。
于是许昱又被瞪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才过去半小时，祈染头上长了包，但他又困，在再次被公交车重击后脑勺后，他泪眼汪汪，干脆把头靠在主角攻肩膀上，又用主角攻的手护住后脑勺，安稳地睡过去。
车身颠簸，许昱垂眸，看向熟睡的、毫无防备的研究对象。
不同于开始时遇见他的冷漠，如今研究对象的手指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角，用很依赖的姿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想起女生下车前说的话。许昱收回目光。
和研究对象谈恋爱吗？
度假村庄。
似乎是没想到祈染会和许昱一起来，沈尘微微惊讶：“这位是？”
祈染言简意赅：“我同桌。”
度假村庄估计是被包场了，一路上祈染没遇见什么游客，多的是穿着南阳一中校服的学生。
沈尘带他们到了场地就离开了，作为今天的寿星他得去招待其他同学。
祈染也不在意，只是没想到这场里还能有他见过的人。
“喂，祈染？”江嘉亦拿着台球杆，支起腿坐在台球桌上，“好久不见。”
上次看见这位王八蛋alpha，还是王八蛋在仓库里发.情和另一位alpha做不可描述之事时。
旁边有江嘉亦的朋友，“好漂亮的美人，是omega？”
“啧，真的好看，比我见过的omega都要好看。”
“太绝了这身段，啧啧，不知道美人有没有主？”
轻佻的语气。
江嘉亦瞪他们：“尊重点，人家是alpha，一拳一个你们那种。”
祈染前世听得多这种话，也不在意。但是身边的许昱神情冷漠，淡淡地看过去，暗处蛰伏野兽般危险的目光，让出言轻佻的人悻悻闭嘴。
江嘉亦没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在祈染那边。祈染看他，冷漠道：“你是？”
江嘉亦：“？”
“江嘉亦！”江嘉亦快气死。他气呼呼地说：“来一场？”
祈染想起来了，是那天在围墙下站着不动的智障，他问旁边的侍应：“有杆么？”
侍应很快拿来台球杆，趁侍应摆球的空隙，祈染拿过巧克擦台球杆。
昳丽的脸漫不经心，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异常迷人。
江嘉亦看呆了，直到另一道警告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才察觉祈染身后还跟了个人。
老土的黑框眼镜，同样土气的南阳一中校服。熟悉的身形，那天在仓库里和祈染云.雨（？）的就是他？江嘉亦嗤笑。
他意味不明地对祈染说：“你眼光真差。”尚未萌动的春心被扼杀在摇篮里，还发现赢他的人是一个完全比不上自己的alpha。不可否认，他嫉妒了。明明他比那人好太多。
“开始？”祈染擦好了，脱下外套，把外套递给许昱。
江嘉亦：“开始。”
祈染俯身，腰线下塌，身体紧……独属于少年的完美身形显露无疑。冷不防地，身上盖了一件衣服。
祈染嗅到了松香味，不是他的外套，而是许昱的。
“穿上。”很冷，声音像是淬了冰。
江嘉亦神色不明地看了许昱一眼，许昱依旧冷漠，眼神紧紧锁在拿着球杆的alpha。
祈染击出一球，随后江嘉亦也击出一球。
祈染上辈子有段时间就是个台球爱好者，后来失去兴趣了，便没有再学。但即使很长时间没碰了，他也能很快找回手感。
结果毫无疑问，江嘉亦输了。
江嘉亦脸再次被气红，他狠狠地盯着许昱，“再来一局。”
祈染瞥他一眼，冷漠拒绝：“再来一次结果也是一样，你赢不了我。”
真是胜负欲强的小孩子心性。
无关台球胜负，他不甘心的从来不是台球。
江嘉亦死死盯着许昱。
许昱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走上前，替研究对象把衣领弄正，“歪了。”
祈染站正，让他弄。
许昱亲昵地摸上他肿起一个大包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揉着，“还疼么？”
今天的许昱和平时格外不同，祈染奇怪，不由多看他两眼，“不疼。”
“那就好。”
即使脸上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但完全不同于和江嘉亦相处的气场。
如果祈染是玫瑰，那么许昱就是让他收起刺的人。
妒火中烧，江嘉亦反而冷静下来，他转而一笑，他指着许昱说：“我要和他比。”
“他？”祈染微微侧身，他问许昱：“你会么？”
许昱垂眸，“会一点。”
祈染又问：“你要和他比么？”
或许祈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和表情，与平时冷漠的样子有多不同。
许昱接过研究对象手上的杆，神情冷漠地看向江嘉亦：“可以试试。”
祈染信他，“嗯。”
十分钟后，江嘉亦又输了。
许昱用巧克擦着球杆，不露声色道：“承让。”
“你等着！”江小少爷脸色难看，气得差点把杆砸了，气呼呼地带着人离开了。
许昱和江嘉亦打台球时，祈染一直在观察许昱的姿势和打法。
看得出来许昱是个半吊子，奈何江嘉亦是个半吊子里的半吊子。
祈染问：“之前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