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自己说爱他,但是他的那双冰冷的眼睛告诉自己,他并不爱自己,他只是在自己的身上寻求另一个人。睍莼璩晓
“馥雅,我也爱你!馥雅!”
果然,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温柔起来,就连动作都温柔了很多。
这个男人他口中喊着别人的名字,却对自己柔情似水,少年觉得这简直就是世间最可怕的一种酷刑。
何其伤悲煨。
最后,一夜缱绻,激、、情退却之后,夜的寒冷这才渐渐地漫了上来。
男人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冰冷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从少年的体中退了出去,少年疼得痛呼,他置若罔闻。
那双冰冷的眼睛让少年绝望,害怕,他不敢再看男人一样,那时候,他只想躲进男人的怀里想重温一下他的温柔,即便那温柔并不属于自己纸。
“主人,小的……小的爱你。”少年小心翼翼、哆哆嗦嗦地说,虽然磕磕巴巴,但字字句句却都是深情。
但是男人却异常嫌恶地看着少年,少年不知所措,舔了舔干裂的唇,还企图朝男人的怀中爬去。
“啪!”
下一秒,一巴掌狠狠地把少年从床上打落,少年口鼻中满是鲜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男人这样生气,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更不敢苦,他就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人。
十一岁的少年,且有瘦骨嶙峋,就那么赤、身、裸、体,缩着一团趴在冰冷的地上,怯生生地看着看着男人,那是一幅多么容易让人为之动容的场景?
但偏偏,对面的男人,却是向来以狠毒著称的方始休。
方始休穿好了衣服走出寝殿,命人进来收拾床铺,他丝毫不介意别人看到少年一身的青紫印记,少年越发将自己缩得更紧,他是羞耻的,更是绝望的。
来自于这个男人的无视。
“做玩具就要知道自己本分!”
最后,男人的冷言嘲讽如今还在少年的耳畔盘旋。
这个冷冰冰的声音一直陪着他走过这些年,时时提醒着他,他不过是一个玩具。
……
“主人,有、有人……”
少年眼睛有些迷离,其实他被方始休这样用力地搂着不是第一次,只是每一次,却都有着那样强烈铭心刻骨的心动。
“蓝水,七殿下有没有醒?”方始休一怔,这才喘着气放开蓝水,一边淡淡地问着一边缓步朝房中走去,哪里还有半分疯狂的模样?
前一秒,还是热情似火,后一秒,便就是冷若冰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蓝水并不是没有难过,但到底他已经习惯了,蓝水失望地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然后赶紧追上方始休。
“回主人的话,七殿下在前两日便就已经醒了,和主人预料的一样,七殿下身体并无什么大损,除了脸上留下了伤疤之外,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小的也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已经给七殿下服用了补体的汤药,只不过……”蓝水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方始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只不过什么?”方始休猛地停下脚,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蓝水赶紧回答:“回主子的话,七殿下的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已经记不得最近几年发生的事儿了,刚刚醒来的时候,七殿下还拉着小的的袖子紧张地问,万岁爷有没有放了主人?是不是还要降罪于主人?还要小的一定想法子先救出主人才好。”
方始休皱眉问道:“什么万岁爷?什么降罪?”
蓝水想了片刻,然后回道:“小的也听不明白,七殿下好像还说什么让万岁爷不要降罪于主人,说主人养蛇蝎子那些毒物只是一时的爱好罢了,而且主人一直饲养有道,所以向来都是相安无事并无不妥,更无伤人之说,如果不是大殿下几次三番主动上、、门挑衅,也必定不会被蝎子蜇到的,要是万岁爷因为心疼大皇子一定要降罪的话,就让自己代主人受罚,小的就只记得这些了。”
“本宫知道了,你先去喂马吧,本宫先进去给七殿下把把脉。”方始休怔了半晌,然后这才说话来。
“是,属下告退。”蓝水躬身退下,牵着马朝马棚走去,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如果刚才自己没有看错的话,主人的眼中竟有些湿润,自己跟随主人已经有些年头了,主人向来是与七皇子不睦的,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最近主人的举动却十分诡异,先是冒死跳进冰水里面救出了坠崖的七殿下,然后又用了七天七夜,使出了浑身解数保住了七殿下的命,虽然从始至终,主人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但是主人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担心,而且主人今日又当着自己的面失态了。
蓝水一时也是想不透,不由得摇了摇头。
那是十年前的事儿了,方逸宁和方始休虽然是玄同的皇子,却因为母亲不被方恒所承认,所以他们只是玄同皇室里面最尴尬的私生子,也就因为这个缘故,他们饱受大皇子方渐荣、二皇子方渐离、三皇子方渐鸿的欺凌,尤其是大皇子方渐荣,几次三番上、、门挑衅,有一次竟然拔剑相向,嘴里面喊着要将他们这两个野种给杀了。
当时,方始休不得不放蝎子自卫,但是方始休念及手足又不想惹事,所以并没有放剧毒的蝎子,而是普通的蝎子,只要用寻常解药,服用几日就好了的,但是方渐荣却借故装病一个月不起,而方恒向来疼爱大皇子,在听说了事情之后,自然是雷霆大怒的,方恒一气之下竟将方始休给赶出了皇宫,方逸宁为自己亲生弟弟求情,不但没有用,却也被方恒一起赶了出去,而且方恒当时还下旨,命他们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京师半步,从此之后。方始休和方逸宁就成了玄同皇子的笑柄。
十年啊,多么遥远的事儿啊,方始休淡然一笑。
十年前,自己还是个仍人欺凌的孩子。
十年前,自己还日日愤恨着父皇,为何从来都不多看自己一眼。
……
这些年,因为方逸宁利用馥雅的缘故,方始休一直对方逸宁是怀恨在心的,并且也曾经用了些极端的方式报复了方逸宁,比如说那日,如果方始休登与君山的时候除去上山痕迹的话,墨御飞也不会这么快找上来的,方逸宁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竟掉下来悬崖的。
方始休一直以为自己是恨着方逸宁的,因为偏偏是他最最敬重感激的七哥,却一手毁了他最喜爱怜惜的馥雅妹妹,他如何不很呢?
就在方逸宁坠崖的那个时候,方始休就在悬崖下面,当时他眼睁睁地看着方逸宁坠下来,他以为自己会很开心的,因为他终于报仇雪恨了,但是方始休的身体的反应却是大相径庭,事实上,没等自己感到报仇痛快,自己就已经顾不得脱衣服就跟着墨御飞跳下了冰河。
那时候,方始休浑身都被冰水包裹着,他冷得甚至不能呼吸,也是在那一刻所有的思想都被冻结了,可是他心中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救七哥。
不管如何,那是他的七哥啊,那是曾经那般疼爱、呵护他的七哥啊!
方始休在门前略站了站,平复了心绪这才推开门进去。
方始休进了门走到床边,见方逸宁正侧着身睡着,眉头微蹙,呼吸急促,像是正在做噩梦似的,方始休走过去给方逸宁掖了掖被子,然后便就坐在了床边,伸手握住方逸宁的手腕,仔细地把脉一番,方逸宁的脉象平稳,看来已经无大碍了,方始休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又将方逸宁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方始休打量着方逸宁的脸,这次坠崖虽然没有伤及方逸宁的生命,但是却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方逸宁的左侧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原本俊美的脸颊此刻显得狰狞了许多,方始休轻抚了一下那道伤疤,距离坠崖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了,自然这伤疤也已经愈合,上面是一道淡淡的粉红,那是新长出的肉,周围是一圈深深的褐色,这样阴沉的褐色与柔和的粉红交相辉映,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方始休轻叹一声,心里面琢磨着,若是方逸宁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话,那日后便就让他在脸上敷上一些自己亲手调制的祛疤的药膏,虽然不可能完全恢复,但是也必定能够淡化不少。
忽然,方逸宁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方始休赶紧收回手,将一脸的关心隐去换上一副平日的冷漠脸孔,方逸宁皱了皱眉睁开了眼。
“八弟?你是八弟!八弟,你、你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看见方始休坐在自己的面前,方逸宁先是一脸迷惘努力地辨识一番,随即眼中升起了一些难掩的喜悦,继而又是长叹一声,“八弟,你的童儿告诉本宫,说本宫失忆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方始休仔细看了一下方逸宁的眼睛,并不像是在装,也放心了下来,顿了顿,方始休道:“七哥,你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撞到了头部,所以造成了失忆。”
“什么?从悬崖上摔下来?”方逸宁茫然地望着方始休,在脑中拼命地搜索着相关的信息,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反而一阵难耐的头疼,方逸宁抚了抚额头,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本宫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是正常,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所幸没有未及到性命。”方始休见方逸宁一脸的茫然,心中暗道他竟不记得自己是为了墨司南才坠崖的,他不会连墨司南也忘了吧?
顿了顿,方始休又问道:“七哥,你现在都记得什么?你能想起来的最近的时间发生的是什么事儿?”
方逸宁略略想了一下道:“本宫只记得方渐荣几次挑衅,本宫劝你要忍耐,但是你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你放了蝎子去蛰了方渐荣,然后父皇大怒,将我们赶出了皇宫,还让我们永世不得回宫。”
连在馥雅身上下定情蛊的事情都忘了。
看来方逸宁的的确确是把这近十年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的了。
方始休点点头心想这样也不错,兄弟之间多年的芥蒂便也一笔勾销了。
当下,方始休微微一笑,道:“七哥,本宫如今都已经二十一岁了。”
“什么?二十一岁了?”方逸宁大吃一惊,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么说来,本宫是丢了十年的记忆?不会吧,竟会是十年?”
方始休点点头拍了拍方逸宁的手:“是的,不过七哥不必着急,本宫必定竭尽全力为七哥医治,尽量恢复七哥的记忆,今儿本宫就和你交代一下这十年发生的事情。”
“好的,只是一点,务必要事无巨细,”方逸宁抿了抿唇,严重闪出仇恨的光芒,“尤其是玄同皇室,本宫要知道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方始休见方逸宁一脸的仇恨,心中便安心不少,还好七哥对玄同的仇恨没有忘记。
接下来,方始休便将这上年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儿都和方逸宁讲了一遍,自然方始休对方逸宁给馥雅下蛊的事情只字不提,对方逸宁对墨司南的痴情也是不曾提及,七哥是要做大事儿的人,容不得有儿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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