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握住杨询的手使劲的晃了晃,叠声道:”仗义!真仗义1
杨询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那么见外,都是自己人。”
李向阳拍了拍胸脯说:“多余的话哥们就不说了,显得矫情,以后您有事,只管吩咐,我们哥俩绝没有二话。”
李向军接茬道:“谁反悔,谁是孙子1
杨询没有接茬,只微笑着向房内指了指:“快去吧,都在里面。”
两人点点头进去,一会功夫就抬出了一箱工农兵,两人拆开香烟盒子,挨个给顽主们发烟。
一人发两包烟,每给一人发烟,还要说一句话:“索哥给的,茬架后别急着走,索哥还请吃饭。”
“工农兵嘿!两毛三呢。”
“一人给两包烟,索哥出手就是大方1
“不愧是索哥啊,次茬架,六儿一人只给了一根翡翠,真他妈抠1
“…….”
“…….”
拿到烟,顽主们喜气洋洋,纷纷交头接耳,都在夸赞杨询大方、仗义,没有一个说杨询不好的,六七十个人讨论起来,嗡嗡嗡的,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杨询看时间差不多了,走到门口台阶处,打了个呼哨,尖锐的哨音响起,大家纷纷看向杨询,场面沉静下来,杨询轻笑道:
“烟都拿到了吗?”
“拿到了1
六七十个人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雷鸣般在大院内回荡。
“很好1赞了一声,接着杨询语气平淡的挥了挥手:“麻烦大家再幸苦一趟,咱们去给西城那帮孙子课,回来我请大家喝酒。”
“走咯,揍丫挺的去咯1一群人鬼哭狼嚎的出了院门。
钟跃民面无表情的抱着膀子,一只手摸着下巴说:“还行,有我当年的几分风范。”
袁军坏笑道:“酸!真他妈酸!郑桐,你去看看,谁家的醋缸子翻了,还是山西老陈醋!要不哪来那么大酸味?”
郑桐跟着起哄,吸着鼻子,到处乱嗅:“是有股子酸味嘿!跃民,前不久,你爸老战友给你们家带了两缸子醋来着,是不是你们家厨房里的醋缸子倒了啊?”
说完众人大笑起来。
钟跃民不屑的摇了摇头。
我!钟跃民!本书第一主角!
怎么会吃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小龙套·没台词的工具人·演死尸的路人甲·只配在镜头里露出后脑勺的宋兵乙——杨询的醋!
绝对不可能!
绝不!
“啪1杨询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发他妈什么愣!赶紧跟,我跟你说,咱们赶紧摆平这事,晚周晓白会带几个妞出来,哥几个好好打扮打扮,争取全给他拿下咯1
猥琐的笑容渐渐浮现在钟跃民脸,他双手合在一起,狠狠的搓了几下,发四(誓)道:“没有妞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绝对!没有1
而后他屁颠屁颠的跟在杨询身后,拐着弯的打探那些女同学的信息。
却没想到杨询忽悠他来着,周晓白最近肯定会被爹妈拘在家里,短时间出不来了。
………
六点左右,静谧的月坛公园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叮铃铃的自行车转铃声在树林周围响起。
树林附近的一片空地,几盏油灯挂着,油灯下聚拢着黑压压一片人——麻雷子他们早已等候多时。
杨询、钟跃民他们把自行车随便找地一停,抽出随身带着的家伙朝着对面走去。
距离渐渐拉近。
油灯下,一位穿着黄呢子军装,剃着光头,身材粗壮的年轻人格外引人注意,他威风凛凛的坐在树墩,在他周围,百名顽主蹲在地抽烟,忽明忽暗的烟头勾勒出一幅奇异而壮观的画面。
麻雷子他们看到接近的人群,纷纷丢下烟头,操起家伙站起来,也朝那边走去。
相隔两米左右,双方停住脚步。
麻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军用刺刀,刺刀在幽暗的煤油灯灯光中闪着寒光,他好整以暇的朝领头的杨询问道:“哥们怎么称呼?”
杨询漫不经心的回答:“东城xx里杨询,报个万吧?”
麻雷子这两天去郊区套兔子去了,压根不知道天桥剧场的事,一听是位无名之辈,他撇了撇嘴说:“广安门麻雷子。”
杨询嘲讽道:“名字倒挺唬人的,你干嘛不叫元~子弹呢?”
麻雷子冷冷道:“哪那么多废话?咱们是单练呢还是一块?”
“随便,你出招,我接着就是。”
这时,本书第一主角,真·名震四方·大顽主钟跃民出现了。
他得意洋洋的想道,杨询到底还是年轻啊,嗯,缺乏底蕴!这盘道有盘道的规矩,得有仪式感,怎么能就这样草率的结束了呢?起码你得把你认识谁,跟谁关系好说出来啊,万一打伤了自己人,这不是伤和气了吗?
到底还得靠我——“西城呼保义,北海俊宋江”——钟跃民来救常
杨询:???
你他妈怎么跑西城去了?
钟跃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听着特别带感。
钟跃民窜到中间,朝麻雷子说:“我是钟跃民,你听说过吗?”
麻雷子轻蔑的打量着钟跃民,并不说话。
“你是广安门的?张勇你认识吗?”钟跃民为了仪式感,真是尽了最大努力,绞尽脑汁才想起那地方有谁是他认识的。
可惜张勇正好跟麻雷子有过节,钟大主角努力注定白费。麻雷子脸横肉抖动着:”别跟我提这个,我谁也不认识,就认识我这把刀。”
卧槽,我大名鼎鼎的“西城呼保义,北海俊宋江”――钟跃民,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不给面子呢!
还没等钟跃民翻脸,旁边的袁军听到这么嚣张的话,顿时怒了:“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我剁了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