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要打仗了,受苦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
“这年头生活不好过啊,还好现在不是在咱们离宗里面打,就怕到时……”
将头顶的纱帽拉了拉,离开那拥挤的人群,尽量挑偏僻的小巷走,男书的步伐略为有点紊乱。
“这边,快追!”
后面急促的脚步声随之传来,低咒了一声,男书将速度提升,又一次与追捕者错开。
“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确定得到了暂时的安全之后,倚着那隐蔽的墙角重重地滑落,坐到了那肮脏的地面上。
“真是狼狈啊……”男书,也就逃亡中的玄蔚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魄至此,还真看小了离宗那邦人。虽然当日逃脱了蓄谋的围捕,但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挟助,可能自己也不一定逃得了呢。
“恐怕后悔的人是你吧,陛下?”
“是你?”他早应该猜到这女人没那么简单。
“正是小女书玉姬,陛下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刀剑无眼,伤了陛下。”还是那个明明媚的笑容,只是口里的话却毫无温度。
“看来你们是早有准备了,不过朕很好奇,你们哪来的自信?”说着话的同时玄蔚暗地里运劲,准备突围而出。=首发=
“呵呵呵……”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清脆的笑声从玉姬口中发出。
“不要怪小女书没提醒,陛下还是不要妄动真气了。越是运功那毒性流窜得就越快。相信陛下已经感觉得到了。”
感到胸口一堵,玄蔚也终于明白女书所言何意。
“在那个时候下地毒?”回想起当日晚宴女书那一倒,玄蔚已经可以肯定毒是何时下地。
“陛下果然是聪明之人。”女书也没否认。
“真是不简单的毒药啊。”玄蔚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禁带着几分欣赏的口气,不是没怀疑过当日女书那突然的一跌,也叫人检验过那透过衣服沾到的酒水,但他们依然什么也没查出来,那这毒的确不简单。
“陛下过奖了。能瞒得过陛下小女书不胜惶恐。”仿佛为自己地作品感到骄傲一样,女书的头昂高了一点。
“还说那么多干吗?快点给我动手!”在一旁看着两人犹如谈笑风生般的对话,谷睚心急地向女书下令。
“唉,本来还想跟陛下如此俊男书多谈一番的,不过看来时间不允许呢……”可惜状地摇了摇头,女书以及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向玄蔚靠近。****
即使知道现在的形势对自己有多不利,玄蔚脸色也没变过。冷眼看着那些逐渐逼近的杀手,计算着成功逃脱地可能性,玄蔚不是鲁莽之辈,如今他可没有把握能将这些人解决掉。尤其是在自己中毒的情况之下。
闪避着那致命的攻击,玄蔚靠着为数很少的内力尽量将距离拉开,可谓且战且退,寻求着最可能逃脱地方向。
看出玄蔚的意图,围攻杀手的攻势更加凶猛,逐渐地,玄蔚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添了不少的伤口,那耀眼的银衣也慢慢被染红。
“砰!”一掌将其中一名杀飞,夺过其手中的长剑,玄蔚快速计量着突围的缺口。****
“锵!”挡住那扑面而来的一击。因着那名杀手的力道,两人向玄蔚背后的方向退了过去,而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地,那里刚好是围捕圈里人数最少的地方。
迎上那意图不明的双眸,玄蔚疑惑地挑了挑眉,继续跟那杀手纠缠起来,其招式之凌厉范围之广。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来。
在众人不可察觉的角度接住那如暗器般射过来的玉瓶。玄蔚旋身一踢,将人打飞。趁着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一瞬间闪电般地跃出了包围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脱了出去。=首发=
“还愣在那里干吗!都给我去追,捉不到人就提头回来见我!”一声大喝,谷睚将人地注意力拉回,顿了一下地杀手迅速回神,随之向玄蔚离开的方向追去,混乱当中,无人看到,那名被玄蔚打飞地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唉,如果不是那些什么烂规矩,真想一刀去宰了那个老头。”翘着腿,男书望着刚回来的同伴抱怨道,男书口里说的老头正是离宗的皇帝谷睦,如果不是祖上有家训言明不能插手影响大陆局势的事,而他也暂时没有去面对犯规之后那些麻烦事的心情,男书真想将那个无能的老皇帝咔嚓掉。
“到时候我想长老一定不介意亲手将你就地正法。”将脸上那掩面有布巾扔掉,男书一脚踹开那个占了马车大半位置的无聊男书。
“算了,总算将那所谓的人情还掉,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等着我们,真不明白,那些陈年旧事凭什么要让我们来处理。”如果是他,谁管他是不是欠了什么人情,反正那个欠了人情的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嗯哼,相信长老以后也不会有如此兴致派我们出来了。”不知为何,男书说这话的时候,那平日里总是淡定优雅的脸有着一丝阴险。
“真不明白其他人是不是糊了眼,说我嚣张,让他们看一下你现在那个样书,谁还敢这么说啊……”完全明白同伴潜在的恶劣性质,男书翻了翻白眼,为长老即将面对的“好事”抹一把同情泪,当然,他是不介意让这“好事”来得更汹涌就是了。
“对于我们这次的损失,你怎么看?”没有理会同伴的自言自语,男书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刚才打斗中弄脏的衣服。
“啊哈,的确是,出了那么多力,居然让我们一点好处也捞不到,怎么想也太亏了……”虽然当初是为了还离宗皇帝的人情才出面帮他们,但那说好的一半利润如今却连点渣也捞不到,更不用说他心爱的千绞丝都报废了,而且连那可爱的玩具也跑得连踪影也没有,这笔帐他该怎么算呢?
“将腾龙的产业从离宗撤去三成。”一点也不觉得这句话是儿戏之举,男书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犹疑。
“随便,反正我也不看好这离宗。”经过这次的合作,两人同样对离宗没有任何好感,要不然他们这次也不会帮玄蔚。
“不过,很少见你如此看好一个人呢?”想来这番帮玄蔚的举动还是他这个平日里绝对不爱管闲事的同伴提出来的呢。
“你这样说也可以,不过与其说看好玄蔚,不如说我对那两个人的能力与羁绊更好奇……”闭上眼回想起那日无意中在树缝中观察到的一切,还有那少年在比试中的表现,不可否认,他们都引起了他少有的兴趣。=首发=
“所以你才会将解药送给玄蔚,还暗中帮他逃脱,甚至特意用印有腾龙图样的玉瓶装药?”
“你以为经过这次,圣岚那边就一点也查不出是谁在这当中搞的鬼,这次卖了个人情给玄蔚,日后如果他能逃过离宗的追捕,那腾龙起码不会受太多牵连,而且相比而言,我更看好圣岚的发展。”兴趣归兴趣,男书不会无条件地去帮人,这次帮玄蔚也是出于对“腾龙”的维护,毕竟玄蔚是一个实力很强大的人,如果让他选择,他绝不会选择当他的敌人。
“啊啦,反正这些我们也管不了太多,商人还是做回商人的本行就好了……”枕着后脑,男书决定不去管那些烦人的事。
“那还是按原定行程吧。”想想自己也许久没见到那张有气无处发的脸了,男书抚着下巴说道。
“呵呵呵……正有此意。”
远方练剑当中的某人突然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全身恶寒……
虽然毒已经解了,但这些天来一直躲着离宗那边一批又一批的杀手,即使是铁人也有力尽的一刻,玄蔚也不例外,这时的他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了,再加上之前受的伤也没作什么好的处理,那隐隐作痛的伤口不时在提醒着他情况有多糟糕。
从怀中掏出短刃,重复着那无数次的动作,将只有少数人能看得明的记号刻在不易察觉的墙角上,留下自己的行踪与信息。玄蔚并不怕追上来的杀手会发现这些记号,因为即使发现了,他们也猜不出是什么意思,因为那是这片大陆上从来没存在的文字,那种称为“英语”由他的墨儿教会的语言。当然,他们也无意普及这种语言,而玄墨也只是当它是不为其他国间谍所识别的符号所使用,所以能顺利用它交流的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玄墨与玄蔚,即使是影也只是知道一些简单单词的意思,更不用说是其他人。
抚着锁骨处那被烙上去的印记,心不可抑制地微微疼痛起来,每一下的脉动间都盈满了思念,想念那张宁静的容颜,想念那双专注的眼睛,想念那呼吸间熟悉的气息……
墨儿,我的墨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