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最先吻你?那几年,看着你跟他出双入对,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你知不知道,每次叫你一声‘嫂子’,我就跟死过一次没有两样?”
有温热的水珠滴落在沈蔓的脸颊上,她始终别着脑袋,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他有了一切,一切!他还不知足,还要和爸爸争、和我争……”周胤钦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哽咽,与他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全然不同,真实得令人心碎,“我知道我脏,不配被爱。可我知足,像这样待在你身边,我就很知足了……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
在这样的祈求下,沈蔓不可能不妥协,却见男人已经哭得满脸是泪,说出的话也越发不堪:“我那时候是真的想让他死,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属于我,我才能夺回一切……可是既然爸爸都拿他没办法……就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了好不好……”
周胤钦的心vs叔嫂迷情(上)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周胤廷。
对父亲来说,他是血统存疑的继承者、以下犯上的不肖子孙;在属下看来,他是手段强硬的话事人、说一不二的帮派领袖。
身为曾经沧海的情人,沈蔓无奈于他的老成持重,却也将之视作值得依靠的终身伴侣;身为同父异母的弟弟,周胤钦记恨于他的名正言顺,却也不得不屈服在这与生俱来的尊卑贵贱。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还能尝试让内心获得平静。但正是被诅咒过的命运,将周胤钦推上了注定无法获得解脱的穷途。
男女之事,食色性也,对于生长于特殊环境的他来说,早已不复任何魅力。纯粹生物交配的繁衍习性,在邪恶的人类本能作用下,开出各种奇葩创意,根本没有什么新鲜——成年后,周胤钦依然对从前在金三角的噩梦记忆犹新。不知道因为自己是继承了母亲的血统,抑或早已耳濡目染无药可救,性在他眼中并无任何神秘或圣洁之处,无外乎生殖器的勾兑,偶尔换换角度、变种方式,仅此而已。
可这偏偏还是他唯一的生存技能,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正如此刻,面对这辈子可能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却无法用长情的告白,抑或无悔的付出证明自己。只能凭着无可救药的本能,试图靠身体挽留对方,周胤钦的每一个吻都带着泪,每一滴泪都烙着吻。
“嫂子,”仿佛自虐般,他呢喃着悖伦的称谓,在欲望与理智中反复煎熬,克制着最疯狂的念想,用唇齿逡巡在对方赤裸的颈项上:“你就杀了我吧,反正你不动手,他也会动手……我宁愿死在你手上……”
沈蔓身上的遮蔽物被一点点扯开,雪白的酮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细腻,却也将这不堪的情事暴露无遗。
“胤钦,你听我说……”
柔中带媚的声音像加热融化的蜂蜜,刚从红唇中溢出,便将男人剩下的理智裹挟殆尽。他闭着眼,摩挲向下,一点点探索着未知的美好:“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错过一次,也不怕再当坏人。反正我哥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就让他把所有事情都怪在我头上吧。”
薄唇含着茱萸,用牙齿细细碾磨,周胤钦的技巧无懈可击,几乎瞬时便让那小小的乳珠挺立起来。
长指微碾,搓动另一处娇弱的所在,原本的沮丧被得意取代:“瞧瞧,你的身体总是这么敏感。”
这些年,两人来往频繁,他也会趁其不备占些便宜。天晓得,尽管沈蔓总会在最后一步前叫停,却从没赢过对方的恶意使坏。事实上,若非为周胤廷遭至亲背叛耿耿于怀,她早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接受这疯子病态的偏执。
只是她不想。
无论事前事后,周胤钦从未表达过他对哥哥的歉意,即便迫于形势认软服输,却也没有出自内心的忏悔。如今,他听到对方即将移居q市的消息,方才意识到安逸日子到头,口不择言地说出真实动机,即便沈蔓也无法冷静处之。
她应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个狗血淋头,应该斥责他恩将仇报、寡廉鲜耻,却偏偏如鲠在喉说不出口,还任由对方上下其手、尺度越来越大。
干柴烈火久旱甘霖?叔嫂畸恋变态快感?
沈蔓的理智在欲望火焰上炙烤,却清楚地意识到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
无可否认,周胤钦的容貌在她见过所有人中数一数二,卖乖讨巧的性格也让人很难对他发脾气。越是如此,他越是油滑市侩,越是难见真心,仿佛把所有爱与包容都当成理所当然、唾手可及的玩物,丝毫不懂得珍惜。
沈蔓本能地想要与这种人保持距离。
因为她太过了解对方的心理——简直与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样。
即便早已放不下他,即便明白两人之间的窗户纸一捅即破,却依然坚守着那道看不见的界限。
她明白,一旦逾越,很难不成为对方手中的玩物。像之前曾拜倒在其膝下的男男女女一样,周胤钦会用尽各种的手段,通过榨取别人对他的爱,达到各种自私的目的。
所以才拒绝,所以才坚持,所以才要让他明白,即便我爱你,依然不会属于你。
直到今天。
直到他哭成泪人、剖白心迹,承认那阴暗角落里不可告人的隐秘,将最真实的周胤钦呈现在彼此眼前。沈蔓方才有了一丝动容:原来,比爱更可怕的,是失去。
心思有松动,身体的反应往往更加直接。
男人虽然多年未近女色,却对此有着天生的敏感,很快便从欲拒还迎的力道中砸出味儿来。双手唇齿也更加卖力,嘴里嘟嘟囔囔地催促道:“嫂子,好嫂子,你就别犟了。给我吧,统统给我吧。保证让你舒服到天上去……”
他一边说,一边将被单裹着浴巾扯去,任由女体彻底暴露在灯光下,视线立刻就晦暗了。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得像从刀片上刮出来:“全剃了?!”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沈蔓身体紧绷,对方惊讶的话语更是羞红了一张脸。她伸手试图捂住对方的眼睛,娇赧得无处可藏:“别看!”
周胤钦侧过头,薄唇含住她的指尖,一点点顺着掌心、手肘、内臂向下滑动,舌头舔舐过皮肤表面,视线却始终锁在那光洁之处,像只饿极的狼,舍不得错过唾手可得的猎物。
他半跪在床上,略显瘦弱的身体前倾,仅凭单手支撑。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解着扣子,却发现越解越乱,越乱越解不开。
这种全无章法的慌张,对于自以为不殚情事、收放随心的周胤钦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预言。
亏他还以为可以用身体留住女人,亏他还想要靠技巧让对方欲罢不能——下身快要爆裂的肿胀,恐怕就是绝佳的讽刺。
去他妈的欲仙欲死,去他妈的欲拒还迎,周胤钦此刻的想法一如他最开始的浑话,就这样死了恐怕也是值得的吧?
顺着玲珑的轮廓,他一路吻到那光洁的所在,如小狗般磨蹭在重见天日的雪肌上,用鼻息晕染着潮意。深吸了两口气,随即便将她的长腿举过自己头顶,俯首含住了幽谧湿润的所在。
软软濡濡的触感、温暖亲密的紧贴,沈蔓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集中到下体去,任由唇舌吸允、碾磨,瞬间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他就像个吃不饱的婴孩,张着嘴渴求一切给予,舔舐吞咽全都不留余地,恨不能将她整个儿吃进去。
这样毫无保留的口交,若非亲身经历,简直想都不敢想。反弓着身子,将头向后仰起,沈蔓失控地将自己送上前去,甚至合着男人唇舌的节奏,缓缓蠕动起腰胯,恨不能在这水乳交融间迅速达到极乐。
周胤钦当然感受到了这份飨足,舔弄得也更加卖力。伸手按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将头埋得更低,舌头整根探进穴口,模仿着性交的频率,开始有技巧的抽插。
像烧热的黄油刀切入乳脂,像善游的鱼儿滑向深海,他的舌尖抵进甬道的紧致细密。层层褶皱被推开,滴滴湿液被舔净,男人的热与女人的润天生就应该彼此属于。
湿滑柔嫩的所在开始泛滥,涌进口腔、浸没唇齿,甚至顺着下颚滑落,周胤钦却丝毫不以为意,相反还吸允得更加卖力。他明白,这都是沈蔓动情的证明。
高挺的鼻梁摩擦在最敏感的顶端,制造出过电般的快感。失去浓密的庇佑,她的身体几乎一点即燃。随着男人舔吸力道的加大,那摩擦也愈发明显,她甚至错觉自己正坐在这张俊俏的脸上,自私地满足着邪恶的欲望。
周胤钦还在深入、还在探底,甚至不介意将鼻翼埋进那深深的沟壑里。被抵进狭缝的凸起充着血,将沈蔓逼至崩溃的极限。
也许瑟缩了一下,也许没有,周胤钦只是将她又拉近了一点,整张脸被女人的下体覆盖。他却丝毫不介意身为男性的尊严,只想用自己全心的付出,带给对方无上的满足。
沈蔓倒吸着凉气,几乎控制不住地吟哦出声。她感觉自己正在收缩,却又无法确定。只因为那恶魔般的舌头,已经填充满细密褶皱的每一处缝隙。即便真有反应,恐怕也无从清楚分辨。
可这陌生的茫然又是多么令人疯狂、沉沦,甚至比高潮本身更加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