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翀光这样一说,陆挽棠也就忍不住也笑:“这算什么法子。”
两人说了一会儿家长里短,萧翀光的情绪也就平静下来。
他搂住陆挽棠,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不无感慨:“明明是朕做得不好,偏还要你主动过来,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他这样一说,陆挽棠就抿着唇笑,眼波流转里,全是盈盈笑意和小算计:“既然陛下也觉得妾身受了委屈,那陛下岂不是要好好补偿补偿妾身?”
陆挽棠这幅鬼灵精怪的样子,让萧翀光又爱又喜,心都化了,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她不说,哪里还记得半点底线这个事儿?
当即他便是豪爽的言道:“你想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
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为她建一座摘星楼!
这一瞬,萧翀光倒是有点儿明白了商纣王宠爱妲己,周幽王宠爱褒姒的心情了。
这就是自己心尖尖上那一颗宝珠,想要什么,舍不得?
陆挽棠倒不想要天上的星星,她想要的东西倒简单:“妾身想要陛下。”
这话说得萧翀光糊涂。
“妾身要陛下从今日起,直到新人进宫,每日都去妾身那儿。”陆挽棠微微垂下眼眸来,眼底的醋酸都掩饰不住:“如此一来,就算有了新人,陛下忘了旧人,妾身也算是有个念想。”
萧翀光没想到她说这个,一时之间,心里也被她说得难受起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便冲口而出:“朕不要什么新人。只要你一个便够了。”
陆挽棠收了情绪,破涕为笑,更是伏在他肩上:“陛下说什么胡话。这样的事儿,哪里是能够反复的?”
萧翀光其实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若他反复,到时候卢国夫人第一个就是不同意。
反倒是又陆挽棠惹火烧身。
可是他看着陆挽棠醋酸难过的样子,他就是想也不想,就将这话说了出口。
只是说出口之后,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知道再该如何应对陆挽棠这话,心里只是像是被人揪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萧翀光沉吟良久,最后就说了句:“朕既答应你,自然会做到。不过,朕也有的是法子,让这选秀进行不下去。”
陆挽棠无奈,知道他是不想叫自己难过,就转过去安抚他:“这样的事儿,横竖都是会有的。陛下能多些子嗣,也是好事。”
萧翀光不欲多说,却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萧翀光转头又说起她方才说的要求:“朕从今儿起,便都去你那。好好陪陪你。”
陆挽棠抿唇笑:“那妾身每天都等着陛下。”
萧翀光笑应一声,而后拍了拍她的背脊:“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一处用了膳,便歇一会儿。”
“下午朕还要见一见兵部的大臣。”
陆挽棠自然不愿意耽误他正事儿,忙叫魏叶进来,吩咐传膳。
两人一同用了饭,陆挽棠也没立刻走,就在萧翀光这里陪着他一同歇了会儿午觉,这才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沉月宫。
不过,她刚回了沉月宫没多久,萧翀光的赏赐就行云流水的来了。
补身子的药材若干,不仅是鲍参翅肚都有,更还有灵芝人生。
其次就是各色的织锦绸缎——江南南边刚将今年的新料子进贡上来,如今几乎一大半都进了陆挽棠的宫里。
再有,就是各色玉器,瓷器,一件件都是精美。
尤其是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那真叫一个细腻油润,往手臂上一戴,几乎分不出哪里是镯子,哪里是陆挽棠的肌肤。
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另外还有两匣子珍珠。
一匣子极品的,是叫陆挽棠拿去镶首饰的。
还有一匣子稍小的,是叫陆挽棠拿去玩的——不管是镶在衣服上,还是用在鞋子上,甚至拿去玩弹珠,都可用得。
除此之外,还有一匣子的珍珠粉。
这是给陆挽棠敷面的。
最重要的,是一匣子的蜻蜓翅膀。
这是专门用来贴面的。
这样一匣子蜻蜓翅膀,少说也是万金了——这东西虽常见,可一个个去抓,多费工夫?而且又薄又轻,凑够这么一匣子,也不知要费去多少工夫。
陆挽棠看见前头那些赏赐倒还好,瞧见最后那蜻蜓翅膀,便是一下会心笑了。
她额上的花纹,萧翀光也问过。
如今给她送来这样一匣子的东西,便可以见他也是上了心的。
都道女为悦己者容,她爱美,本也是想吸引他,可他却为她上了心,特意去寻了这个东西来——
这样的心思,怎会不叫人面上带笑?
魏叶瞧着陆挽棠笑了,也是松一口气,紧接也笑:“娘娘能高兴,陛下也就满意了。这一匣子东西,也是将库里收刮干净了。”
魏叶没说,这是萧翀光叫人快马加鞭去外头买的。
毕竟宫里哪有这么多?存的那点,也是准备给各宫里分的。如今全叫萧翀光收刮了不说,还让他们赶紧去买去。
陆挽棠更忍不住笑,却叹一口气:“只是本宫得求陛下一个事儿。”
魏叶不明就里。
陆挽棠细细解释:“这东西保存不了多久,过上几个月,也就坏了,不能再用了。所以,恐怕本宫是要各处分一分,否则便是辜负了陛下的好意。”
这个事儿倒是小事儿。
魏叶忙笑:“既是已经赏给了娘娘,那就是娘娘的东西,娘娘做主,想做什么都成的。”
于是陆挽棠就让海棠拿几个匣子来,亲自小心翼翼将这些翅膀分了。
不小心可不行,这东西脆弱着呢。
不多时,这些翅膀就分派到了各处宫里。
去送东西的人,当别人问起,自然少不得就将这个事儿说了一遍。
那叫一个骄傲自得——自家娘娘如此受宠,那可不是让人高兴的事儿?
一时之间,宫里也就传遍了,陆挽棠是再一次得宠,而且更甚从前。
这样的宠爱,即便是当年张贵妃怀孕时候,也未曾有过。
所以,可见这恬妃的风头,是要将孙皇后都压过去了——这宫里,谁还是恬妃的对手?
宫里议论纷纷,而这样的结果,正是陆挽棠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