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容央的目光如此看了一圈之后,最后落在陆挽棠的脸上。
“娘娘这是要报仇了。”
卫容央的语气很笃定,脸色也很惨白。
陆挽棠只是不知可否的笑:“这话怎么说的呢?本宫又何至于那样无聊?”
“还是说公主喜欢在宫里呆着,打算在宫里,这么孤老终身?”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反正卫容央留在宫里的话,肯定是不可能得宠。
侍寝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所以……
卫容央看了一眼碧蓉,轻声言道:“本宫从前带你们不薄。”
这是想请碧蓉替她求情。
可是碧蓉面色不变,依旧是冷冷的,说出来的话也是十分生疏客套:“公主从前的恩情,我与碧蓉当然都记得,不过现在我们跟着娘娘,公主的恩情恐怕只能来世再报。”
卫容央就只有彻底的放弃。
想了想卫容央还是拉下身段:“现在恬妃娘娘如日中天,难道就不能放妾身一条生路吗?”
“妾身愿意侍奉娘娘左右,为娘娘马首是瞻。”
这话说得,实在也是叫人有些想笑。
陆挽棠就问了一句:“可是本宫要你侍奉左右做什么,本宫又不缺人伺候。”
“再说了,你是堂堂的公主,传出去,到时要让别人笑话本宫了。”
陆挽棠这样一说,卫容央的脸色自然就更加难看。
卫容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陆挽棠就又笑了笑:“本宫看着公主殿下嫁人,也算是没有辜负当年皇后娘娘对本宫的嘱托。”
卫容央咬着牙问她:“陆挽棠,你就一定要如此?”
陆挽棠将神色一敛:“的确是如此。本宫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好好嫁人,稳定下来。”
陆挽棠说完这话,又看了一眼碧蓉,只让碧蓉好好的劝一劝卫容央。
随后陆挽棠就出去了。
只剩下碧云青蔷两人一同劝说卫容央。
陆挽棠在门外好好的看了一会儿景色,碧蓉和青蔷两人就出来了。
两人也不说话,朝着陆挽棠就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就一同回了沉月宫,
卫容央最后还是答应了。
因为碧蓉与她说了一句:“若是不出工,公主殿下难道一辈子都在宫里,仰人鼻息?”
青蔷更是劝:“奴婢劝公主殿下还是想开一些,毕竟出了宫,就算是家境贫寒,可至少也能自己做主,这么耗在宫里,白白浪费了青春。”
碧蓉笑盈盈的:“公主殿下不是最喜欢热闹了,出了宫之后就有各色的宴会,或是赏花,好不热闹的。”
留在宫里,这什么都没有,可不是没意思?
卫容央自己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是答应了这件事。
陆挽棠听说她答应了,便是微微一笑:“这是心思活络了。”
碧蓉点了点头:“可不是如此?”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下来。
当天下午陆挽棠就将这件事情交代给了内务府,让内务府通知张家来领人,
内务府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些惊诧,只觉得这件事情不合规矩,不过陆挽棠一句陛下已经恩准了,顿时也噎得内务府没了话说。
这件事情当天傍晚就到了张家。
张家那头自然就开始筹备。
既然是要认义女,那肯定还是要好好操办的。
毕竟又不是普通人家。
所以这些都是需要时间。
在张家筹备好之前,陆冲倒是进了宫。
陆冲进宫是为了那件贪污的案子。
贪污的案子他已经查明白了,其中贪污最多的居然是那位副总管。
也是那位副总管忽悠着那个上吊死了的总管,办成了这件事。
最关键的是那位上吊死的也不是自愿死的。
而是叫人活生生勒死的。
陆冲将这件事情亲自禀报给陆挽棠,而后就问陆挽棠,这件事情该如何是好?
毕竟那位副总管可是一口咬出来了孙皇后。
陆挽棠还有些不敢置信:“真牵扯出皇后了,哥哥没做糊涂事儿吧?”
陆挽棠还真是怕陆冲为了自己就捏造出这么一个事儿来。
陆冲顿时有些无语:“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陆挽棠无奈一笑:“我就是害怕。”
陆冲摇摇头,再次强调一遍:“你就放心吧,我没有做这样的事儿,是真牵扯出皇后娘娘来了。”
紧接着陆冲就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陆挽棠这才知道,这件事儿竟然是皇后给自己下的套。
孙皇后居然是为了让她下不来台,到时候没有能耐解决这件事,所以才故意弄的这件事。
这个原因如此这般,实在也是有些叫人惊奇。
这一国之后竟然想出了这样的馊主意来——
陆挽棠轻叹一声:“这件事情我回头亲自与陛下说。你就别再声张了。对了,养孤堂的事儿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反倒是有些棘手,陆冲皱着眉头说:“这事还真不好查。从账目上也看不出什么大问题来。”
“那到底有问题没有?”陆挽棠自然还最在意这件事情。就连眉头都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那么多银子可别打了水漂。当时有人告密说贪污,他叫人大概了解了一下,行情在看了看花销,就发现的确是有些对不上。
虽说数目不算巨大,可是这些银子来之不易,而且用途又如此特殊,所以绒布的这些人打马虎眼。
陆冲直接就点了点头:“肯定是有问题的,那么多的银子,不可能才修出这么点房子。”
陆挽棠就让陆冲再去查。给微微给陆冲透露出一点讯息:“陛下如今想要人去办一个贪污案。哥哥可以看看自己有没有兴趣。”
陆挽棠这样一说,陆冲顿时眼前一亮:“那倒是巧了。”
陆挽棠抿唇一笑:“这是老天爷也特意给哥哥机会。哥哥可要把握住了。”
陆冲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你就放心吧。”
等陆冲出宫去,陆挽棠这头就吩咐人去请萧翀光过来。
只跟萧翀光禀告,说有要事要禀告。
具体是什么事儿,陆挽棠一个字儿也没敢说。
萧翀光自然也是有些好奇,不明白为什么陆挽棠如此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