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苏仰还以为她女儿不是死于瘟疫，毕竟苏蝶死时，瘟疫还没有爆发。
现在瘟疫愈演愈烈，本来在人死后才会出现的红疹，现在已经会出现在活人身上了。
命人将棺木重新盖回去，尹漠在回去前还劝了两句。
“苏老爷，逝者已逝，你应该让你女儿在九泉下得以安息。”
苏仰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接下来如何定夺，也要看他自己。
现在事情基本上能连串起来了。
应该是花灯节那天，苏蝶被云鸢推下水，然后感染上了病毒。
再然后，在争执过程中，云鸢也被苏蝶感染。
加上用邱阳河河水的百姓不在少数，照沈静好的意思，沾在衣服上的那些物质可能经由他们的手进入他们的口，然后疫情就这样慢慢蔓延开来。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大户人家乃至皇亲贵胄得病的人数是最少的了。
因为他们不用河水。
可是就算是如此，凌澈也制作不出能解这场瘟疫的药来。
时间就这样流逝。
不知不觉，京城里突然有了这样的流言。
一方面是对尹昰的，有人说是尹昰登基的方式不正当，惹来了天怒，所以这场瘟疫是老天爷对他们莫国的惩罚。
另一方面，又有人说是尹漠为扶持尹昰征战沙场，惹来不必要的祸端，前几年莫国民不聊生，战争无疑增重了老百姓的负担。
所以综合下来，原本被百姓崇敬有加的尹昰和尹漠，悄然背上了骂名。
很多人对天怒降灾的说法深信不疑。
听到这些话时，凌洵还气得拍案而起。
“简直荒谬至极！”
他读了不少圣贤书，也倾向于敬鬼神而远之的说法，可是这次的瘟疫，要是把它说成是天怒，还算在尹昰和尹漠头上，凌洵是第一个不同意。
“凌叔，您别生气了。”沈静好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
凌洵胸口起伏很大，看来气的不轻。
沈静好不气吗？她当然气，可这时生气有什么用。
她是穿越者没错，可她不信什么鬼神论。
那些人传的未免有些可笑，江山易主本来就是时代变迁，前朝皇帝没能守住江山，是他没本事，尹昰这时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还有错了？
尹漠那边就更可笑了，战争加重百姓负担？那现在莫国的安定又是怎么来的？
莫国民不聊生那会，尹漠才几岁？
两人沉默着，欧阳突然从外面进来。
看样子像是刚忙回来，欧阳见桌上有杯茶，端起来打算直接喝。
沈静好将那句，‘这是凌叔的，’默默咽下。
喝完后，欧阳显然注意到了，面上有几分尬。
很快他又调整过来，“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打算听哪个？”
凌澈刚好被尹漠拉着来了前厅，这时他对欧阳口中的消息没半点兴趣。
“随便。”
欧阳清了清嗓子，“好消息是，京城里的人得的不是瘟疫，而是我们温国一种失传已久的毒，名唤落红。”
凌澈眼睛突然亮了，“此话当真？”
欧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