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
“……”
“哥哥,时间快到了,你该醒了。”
“真烦!才几点啊,就叫我起床?不对…我哪来的弟弟?头好疼……”
头疼欲裂的老唐很快反应过来,该死!又是那个噩梦。
“哥哥,外面有好多人,我好害怕!”
“该死!该死!为什么这次头会这么疼!啊!你走,你走!别来烦我!找你见鬼的哥哥去,我不是你哥哥!”老唐头疼的要裂开一样,用手死命的揪着头发,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如果这是哥哥所期望的,那我会听话。我要走了,哥哥自己小心,人类是不能相信的。”
“去他妈的,我自己就是人类!疼死我了!该死,这狗日的梦怎么还不醒!给我醒过来!”
老唐翻来覆去,不知疼了多久,他翻身坐了起来,他…不疼了。但……
“这是哪?”
他在一间古意盎然的青铜房间内席地而坐,一袭白衣皎洁如月,身前是一朵白色的茶花,插在粗瓷瓶中盛放,隔着那支花,桌上是一盘吃了一半的青绿葡萄。
他茫然的站起身,茫然的走出房间,茫然的在青铜城里游荡,诺大的城池空无一人,只有他一只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徘徊了两千年……
终于,他推开了古老的青铜门扉,炽烈的光照上他的白衣,不是阳光,而是火光。
眼前所见尽熊熊燃烧的大火,城市在烈焰中哭号,焦黑的人形哭喊着在火中奔逃,成千上万的箭镞遮天蔽日,残破的牌匾翻转着坠落,人间地狱!
城市的正中央,立着根很高的旗杆,与他同样一袭白衣的小男孩被刺穿挂在高杆顶上,男孩看见他了,男孩小鹿一样不安的眼神变的那样安宁,男孩朝他笑了,“哥哥,再见!”
男孩如枯叶般坠落,在整座城市的大火下,燃烧殆尽。
疼!头好疼!就像是有一千把刀在搅,他摁着头撕心裂肺的大喊,“康斯坦丁!”
……】
“唔!~啊!”
老唐猛地睁开眼睛,眼里血丝密布,几乎就要瞪出来,嘴里的臭袜子倒是真被他这下一个巧劲给喷出来了。
前面开车的日本女人,从后视镜都给看乐了,“做噩梦了?厉害啊,这种情况还能踏实睡着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快到了,袜子我懒得塞了,你自己安分点,13号。”
老唐呼吸急促,浑身都被冷汗湿透,缓了好一阵,他发现手脚好像被捆着不能动,茫然的看了下四周。
车?
日本女人?
我?我是罗纳德?唐,一个美籍华人!
对,我被绑架了!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
“见鬼!这是要送我去哪?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去卡塞尔学院,至于要干什么,谁知道呢?指不定送你去找你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说实话,虽然我是这次行动的领队,但详细计划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家那位策划,就知道吃薯片,然后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告诉你下一步。”
因为一会还要他配合干活的缘故,酒德麻衣也就随口答着,看他情绪不太好,甚至还贴心的打开了车载音响,放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日本歌,老唐听不太懂就是了。
【人は皆孤独と言うけれど
探さずにはいられない誰(だれ)かを
儚(はかな)く壊れやすいものばかり
追い求めてしまう……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他听着听不懂的歌,看向窗外,十几辆纯黑色的摩托,在他们周围风驰电掣……
远方天尽,高耸入云的山坡上,学院灯火星星点点,塔楼林立,一扇扇窗口在夜空下如繁星闪烁……
他的眼中流离幻影,脑海残留的噩梦隐隐作痛。
康斯坦丁…是谁?
………………
安珀馆。
裹着仓鼠皮,只剩下一条大裤衩子的芬格尔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咬着下唇,神情幽怨的望着台上那对狗男女,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舞池里随着音乐宛转,女孩白裙轻扬,折射光影缭乱。
成功缴获了芬格尔劣质套装的路明非,揽着零的腰翩然起舞,虽然他根本不会就是了,但只要放松心情,任由零摆布,身体自然会跟上节奏,就像他们曾经在什么时候也这样跳过,配合着演练了很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