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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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睿这几日心情也很是阴郁。

那匪窝突起之事,原本就已经让他盛怒满满了,那火气聚集在心头,燃的越来越旺,闹得他也是脑袋直疼。

可是这事积在这里,还没结束,之后却是又传来消息,说萧青山,便是那匪窝之前的头子。

楚睿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自是清明,无论何事,绝是不会轻信谣言。

心中总归是有自己的论断。

但是不安和焦躁,却是一日日越加深重。

“皇上近日总是皱着眉头,臣妾看了,都替皇上觉得忧心。”

宁虞站在楚睿身后,手上拿着梨木梳子,正在替他绾发,手上的动作轻柔一下一下的梳着往上,轻柔却也是极为齐整。

她抬头,透过面前的镜子,正好对上楚睿的目光。

“皇上可莫要再皱着了,这越皱啊,人会变老的。”

宁虞轻笑着说着,话语也是柔柔的,像是绒绒的羽毛,拂扫过人的心底,便是再浮躁再恼怒的人,听着这声音,也都散散的化开了。

楚睿原本皱着的眉头便也是平展了不少。

只要有阿虞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便很容易的能平稳下来心情。

所以他便很欢喜同阿虞待在一起。

“你说,若他真是那般的身份,那朕,又该如何呢?”

楚睿垂眼,忽然间低低的出声,也不晓得是在同自己说,还在在问宁虞。

“皇上心里不是早就要论断了吗?”宁虞听着,却是轻笑着接了一句。

夫妻好歹也有这么多年,宁虞她自然是了解楚睿的。

萧青山那桩事,他虽然是说,要看证据,才相信其中真假,可其实他心里,早就是已经相信了。

他就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太有本事,锋芒太盛,楚睿是真的很欣赏,但是当这样的一个人,有了那样一个极端的身份之后――

一切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还有很多很多。

“其它方面,臣妾倒是不懂,但是臣妾知道,他如今已经同阿瓷定了亲,既是如此,就算是为了阿瓷,我也自然是不希望他有事。”

宁虞手上的动作已经差不多了,往镜子里瞧了一眼,觉着满意,便是停下来,将木梳轻轻的放在一边,接着,在楚睿身边坐下。

“阿瓷同我说,他会来到皇城,都是为了她,我也看得出来,他是掏心掏肺的对阿瓷好,便必不会再有些其它的意图了。”

楚睿会如此忧心,自然顾忌的最多的,还是宁家,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宁瓷了。

有些事宁虞都同他说了,终归就是,宁瓷她是中意这个夫君的。

这时候,福云便是来报,说是大将军同萧将军,正在外头等着,想见皇上一面。

宁虞朝着楚睿点了点头。

“若真是良才,那得之,必比毁之好。”宁虞说完这句话,倒也是极其的意味深长,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楚睿能明白她的意思。

有些话,是不用多说,便能明白的。

楚睿点了点头,出声吩咐道:“让他们去前殿等着,朕马上过来。”

宁瓷这厢回了府,说是想休息,却诚然也是休息不得。

宁玄柏唤她去书房。

“你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怎的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出去,可把你爹给气坏了。”

樊素问拉着宁瓷在书房外头,不免也是先责备了一句,接着又是道:“越来越不让人省心。”

宁瓷往书房里头看了一眼,从门缝那边,便是依稀能感觉,里头气氛极其低沉。

她阿爹的脾气,她自小就是知道的,表面上生气,其实心里是真真担心着他们,但是死鸭子嘴硬,还非得骂上一顿才是罢休。

所是宁瓷觉得,让他骂一骂,也没什么事。

“没事。”宁瓷朝樊素问摇了摇头,接着便是要进去。

“等等――”樊素问瞧着,唤了一声,拉住后头的萧祺道:“阿祺就不要进去了。”

这几日里,宁玄柏一直都在陪着萧祺读书练字,这孩子不仅聪慧,学得快,嘴巴也是甜的不行,每回宁玄柏从书房回来,唇角都是难掩的笑意。

他可真是聪明,最会维护的就是他爹他娘,还晓得暗地里的,给他们打掩护。

宁瓷回头,见萧祺正担心的看着她,便是俯身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没事,待会儿娘就出来,到时候,还得看看阿祺这些日子字练得怎么样。”

说着,她便是起身,走了进去。

宁玄柏坐在书案前,手上拿了一叠宣纸在看,虽是听见有脚步声了,但是仍低着头,没有反应。

“阿爹。”宁瓷走到前头,出声,轻轻的唤了一句。

宁玄柏依旧在看着手上的宣纸,宁瓷着眼过去,看那些字体,都显得是歪歪扭扭的,便能大致的猜到,这些,应当是萧祺写的。

好一会儿,宁玄柏仔细看得差不多了,才是整了整手上的一叠纸,停了动作,抬头,看向宁瓷。

“他当真是那匪窝的头子?”宁玄柏开口,当时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

倒是还没有追究她偷偷离府的事。

自然,现下比起宁瓷的任性之举,显然萧青山的身份问题,更为严峻。

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最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平安,幸福。

可是如今他的身份,却是已然严重的限制到了这一点。

“是。”宁瓷直接就点了点头,自是没有要隐瞒或者欺骗的意思。

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坦白才是最重要的。

宁玄柏听了,当时面色便是渐生冷意。

宁瓷瞧在眼里,也都是看得清楚,便忙是解释道:“大哥定然已经同阿爹说过了,当初若不是有青山,女儿就保不住这条命了,而且他已经离开那地方三年,自是再无瓜葛。”

“他有没有瓜葛不重要,皇上怎么认为,那才是最重要的。”宁玄柏抬手,扣了扣桌子,分外严肃道:“而且事情传出去,还不是要指点到你的身上。”

如今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传播出去便是轻易之事,到时候,必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暗地里讨论,说她宁瓷,嫁了个匪徒。

宁玄柏也是真不愿意女儿,去受这些委屈。

“女儿不怕。”宁瓷摇头,眼神也是坚定,道:“别人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就好了,反正这些年来,说的还少吗......可是阿爹,我却是已经认定了他当我的夫君,此生若不是他,我也绝不嫁。”

一字一句,都是带着不可逆转的决心。

宁玄柏能听得出来。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模样,道:“你从就是这样,想做什么,认定了,就是谁都没法劝回来。”

他那时候还在想着说呢,说阿瓷这脾气,究竟是随了谁,他和素问,可都不是这么死心眼到底的人。

“阿爹,你想想,女儿好不容易才有了这般一个欢心的如意郎君,你真的忍心,让女儿以后的日子,都过活不下去吗?”

她知道宁玄柏向来最疼她。

是忍心不了让她受苦的。

“他呢?”宁玄柏没正面回答宁瓷的话,只是抿了抿唇,淡淡问了一句。

这“他”指的自然是萧青山。

“同大哥进宫了。”

宁瓷方才过来的时候,以后萧青山会在后面跟着,却是一直都没看见他的踪影,这特地问了绿萝一句,才知道他同大哥进宫去了。

至于这进宫是为了何事,他们心里都明白。

虽然她确实是生他的气的,可是自个儿气归气,还是忧心着的,毕竟圣意难测,有时候有些事,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

“你看看阿祺的字,写得比你小时候好多了。”宁玄柏拿起那些宣纸,往她手上一递,接着就站起了身。

这边宁瓷接过宣纸,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又说到阿祺的字是什么意思,但也来不及问,就看着宁玄柏已经是往外走了。

他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唤道:“你娘方才还在说,给你准备了许多爱吃的菜,还不快去吃饭。”

宁瓷忙是点了点头。

萧祺一直在外头等着,听见脚步声,便是将身子往后缩,待看着宁玄柏走出去了,小小的人儿才是移着出来,朝着后头的宁瓷,眉眼弯弯的轻笑。

“娘亲。”他压着声音唤了一句。

“我就知道,外祖父是不会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宁瓷大概也能明白宁玄柏的意思了。

他其实就是担心宁瓷会觉得委屈,既然宁瓷自个儿都如此坚决了,他便不会再说什么了。

萧祺笑得极为开心,抿着唇角,脸上荡漾的跟一朵花儿似的,挺着胸膛,十分自豪的模样。

“这可都是阿祺的功劳呢。”

萧祺努着嘴巴点头。

他这几日把外祖父哄的可好了。

“真是娘的好阿祺。”宁瓷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当时笑着,忽然又想起什么来。

“对了,阿祺,待过几日无事了,娘亲带你去见个小姑娘好不好?”

“啊?”萧祺听了,便是一愣。

小姑娘.......

“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同我们阿祺一般大,想是阿祺见了,一定会喜欢。”

宁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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