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中二十一年,八月十四。
京郊,北唐护军营。
大帐之内,赵景臣自以为已然除掉了赵景玄,心头大患已经解除,便放下心来,搂着舞女在帐内饮酒。
赵景臣微微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赵景臣:“等我成功之时,一定封你个妃子。”
赵景臣面前,那舞女娇羞着埋头依偎在赵景臣的怀里。
那舞女一身流绣锦云衫,小露香肩,妆容妩媚,眉眼娇羞之情格外的动人。
舞女裙下小腿裸露,白皙滑嫩。一双素袜,脚踝处绑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黄铜铃铛,仿佛是招魂的幡子,勾动着男人的心弦,叮叮作响。
舞女身姿曼妙,在赵景臣怀中扭捏之间,尽显一股风骚撩人,任凭多少风流人物都难以抵挡。
赵景臣顿时陷入一种极度的骄傲感,裹挟着多年的嚣张,更加的狂妄。
赵景臣用力地搂着那身材娇小的舞女,尽情地享受着这种满足感。
舞女丹唇微启,声似小溪潺潺,动人心弦。
舞女:“多少天也不见大人如此开心。”
舞女:“大人可以告诉奴婢吗?”
赵景臣低头看了看那舞女,卖着关子说道。
赵景臣:“你猜猜看。”
谁知那舞女嘟着樱桃小嘴,撒娇着说道。
舞女:“你就告诉奴婢嘛!”
说着,那舞女又在赵景臣怀中用力地扭了扭,尽显可爱动人之处。
赵景臣本就是狂妄傲慢之辈,从小到大的经历娇惯养成了这副嚣张的性格,内心深处对外人的求情与请求分外在乎。
再加上这舞女实在是人间尤物,世间已然没有多少男人经受得住如此撩拨,赵景臣更是如此。
赵景臣用力一拍舞女的后背,炫耀着说道。
赵景臣:“皇上可能要封本宫一个要职。”
舞女灵眸微动,好似一潭清水,泛动着层层涟漪。
舞女:“那,究竟是什么大官呢。”
说着,舞女轻轻伸出一只小手,在赵景臣宽阔的胸前轻轻滑动着,激起赵景臣心火撩动。
赵景臣邪眸一笑:“你猜猜看。”
舞女又撒娇道:“你怎么又叫奴婢猜!”
赵景臣仰头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舞女也是乖巧听话,见赵景臣酒杯饮尽了,便急忙起身跪坐,又给赵景臣斟满一杯,然后倒在赵景臣的怀里。
舞女扭捏着身子,微微坐起,贴附在赵景臣耳边轻轻地吹气。
舞女:“大人你就告诉奴婢嘛!”
赵景臣顿时脸颊微微泛红,在美酒地作用下,赵景臣实在是经受不住如此撩拨,就不再卖弄关子。
赵景臣:“这个官,比北唐皇帝都大。”
说着,赵景臣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便肆意地在舞女的后背捏了一把。
那舞女一听,也神色激动,紧紧地依偎在赵景臣怀中,吹捧夸赞着。
舞女:“大人威武。”
赵景臣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心中不胜爱怜之情。
赵景臣:“所以,你只要跟着本宫。”
赵景臣:“本宫保证你日后荣华富贵。”
那舞女缓缓闭上眼睛,满脸的幸福满足之情。
舞女:“奴婢才不要什么荣华富贵。”
赵景臣张狂地笑了笑:“不要荣华富贵要什么!要穷困潦倒吗!”
舞女撒娇着说道:“奴婢只要大人你嘛!”
说着舞女嘟起嘴,坐起身来,低着头不看赵景臣,气鼓鼓地嗔怒着,满是宠溺可爱的样子。
赵景臣见状,急忙安抚着将其揽入怀中,哄笑道。
赵景臣:“好了好了,本宫依着你。”
两人正你侬我侬之时,一个身着粗布便服乔装成百姓的兵迈步进了大帐。
那兵恭敬地跪地施礼。
“大人,小的回来了。”
赵景臣被这人打断了调情,心中顿时一阵抑郁不满,但是心中又知道此人的重要,所以也不便发作,只能故作镇静。
赵景臣轻轻地松开了那舞女,坐起身来,静静地看着跪地的那兵。
赵景臣:“我派你进城打探,可有进展。”
赵景臣还沉浸在昨日得手的喜悦之中,心中只觉得有万分的把握,也不知道昨夜的变化,所以只是简单地问了问,应付一下职责。
那兵跪伏在地,回答道。
“回大人,昨夜城内发现了敌国细作。”
赵景臣:“嗯?”
“那人沿街作恶,被巡查的禁军一刀砍了头颅,今早就悬挂在城南街市的城楼上。”
赵景臣顿时心中疑惑,不知道如何回答。
赵景臣:“太子怎样?”
“那细作正是意欲潜入东宫图谋不轨,所幸已经被拿下。”
赵景臣听罢,顿感大事不妙,焦急地问道。
赵景臣:“我问你太子怎么样!”
那兵一听到赵景臣如此语气,心中只觉大祸临头,在赵景臣手下为兵多年,他心中知道赵景臣这个时候的心情,于是背后迅速渗出一层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回,回大人,太子,并无大碍。”
话音刚落赵景臣只觉得山崩地裂一般,心中的怒火瞬间翻涌而起,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赵景臣:“混账!”
那桌子,就如同风中的纸片,被赵景臣掀翻老远,摔得四分五裂。
众人皆是心中害怕,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景臣继续骂道:“混账!”
赵景臣:“他还活着!”
赵景臣:“还打着敌国细作的称号!”
赵景臣:“本宫要杀了他!本宫要杀了他!”
赵景臣站起身来,愤然抽出手中宝剑。
只听豁然一声,寒光出鞘,令人胆寒。
赵景臣真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刀砍了那兵,因为就是他把这个消息传到自己这里。
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手中兵马已然没有多少,剩下的那些前几日还被赵安统统斩了首,所以现在一个也不能杀。
赵景臣转身,低头看着那舞女。
那舞女见赵景臣眼中满是杀气,心中只觉害怕,紧张地蜷缩在地上。
赵景臣一想到方才,在这舞女前说得那么多,如此这一声噩耗传来,只觉得在这舞女前丢了颜面,心中顿时起了杀心。
舞女见势不妙,双手环抱在胸前,蹬着两只小脚,向后退去。
舞女:“大人!大人!”
舞女眼神中满含泪花,全身颤颤巍巍,努力地摇着头。
此时,在赵景臣心中已然没有了一分爱怜,只有颜面扫地后的恼怒。
赵景臣:“混账!数你最该死!”
话音刚落,赵景臣手起刀落,那舞女在哀求与惨叫声中,被抹了脖子,浑身抽搐着流血而死。
赵景臣见那舞女在血泊中挣扎着抽搐几下,便死去了,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满足感,先前的恼怒也收了大半。
那跪地的兵见此情形,吓得魂飞魄散,一句话也不敢说,努力地把头按在地上,紧闭双眼不去看这惨状。
赵景臣收刀入鞘,眼神凶狠,微微低头向大帐后看去。
赵景臣:“老东西,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大帐后面,缓缓走出了那妖僧。
只是今日一看,那妖僧的神色颇有几分憔悴,身形仿佛格外的渺小。
“实在没想到,太子身边竟有道行如此高深的人,直接废了我一道分身。”
“我原以为,南汉只有玄英和尚与令狐厌可以与我匹敌,没想到还藏着一个高手。”
赵景臣怒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现在只想要赵景玄死!”
原本以为,那妖僧会怕赵景臣如此淫威,没想到他竟然笑了笑。
“现在,恐怕不能了吧。”
赵景臣:“你!”
“殿下既然想成功,那就按我说道做。”
赵景臣听罢,先前的怒气也瞬间泄了三分,缓缓低头服软。
赵景臣:“好,本宫听你的。”
“我有一计。”
“可先杀徐子墨,再杀赵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