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没有治本。
就连林莉莉都猜测她是不是失恋了，关渡虽然那一次考的不错，但整个人状态都不对，总是觉得要去看那老爷爷一趟，虽然秦飞说，那老爷爷身体恢复的不错。但老伴去世后，脾气和性格已经差了很多了。
动不动就发火是常事。
关渡自然有意无意的打听到了这些事，所以，虽然那一次仓皇而逃了，还是一直想着去看老爷爷一眼的。
她特地选了一个周末，带着些鲜花，秦家人似乎都不在，连那老爷爷也在小憩。
关渡便抱着鲜花站在病房外边，还是小护士发现了她，她问关渡："你好，你找谁呀？"
关渡看了眼小护士，说："哦。你好，我想找秦七。"
如果是说要见这个老爷子，直接是不让进去的。
但小护士说："秦护士不在，她最近感冒请长假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就好了。"
关渡思量了一会儿，将手中的花递给小护士，说："那就麻烦您将花放到这位病人的床上好了，谢谢。"
小护士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甚至关渡一开口她便知道关渡是想要做什么，点点头："好嘞，需要署名吗？"
"不用了，谢谢。"
关渡并不想在这个医院逗留，她怕自己逗留久了又撞到自己不想撞见的人，回头便准备走，但好死不死，又撞到自己不想撞到的人。
秦晴迎面走来，她今天和上次关渡在医院走廊上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上一次见到她脆弱无比，这次却像是换了个人，恢复了自己从前那般自信。
关渡闭眸，默念自己的倒霉。
关渡不想与她说什么，可是又不能选择无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去。
秦晴看到她后，却一秒变脸。一脸的警惕，像是不懂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她："你来做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关渡看着她防贼般的眼神看着她觉得好笑，道："来看看老人家。"
秦晴满脸讽刺："不必了，托你的福才进医院，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也多亏我爷爷命大。"
的确是关渡理亏，所以她并不想与她多做争执："那就好。"
看得出关渡不想多与她说什么，可是秦晴咽不下这口气，冷笑一声对关渡道："你一定很得意吧？把我爷爷气进医院，顺便毁了我和他的婚约，虽然一开始就是个交易，但说真的，我挺讨厌你的。"
关渡停住脚步，本是理亏，想着今天不论遇到谁都忍着就好，但这种由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性格还是忍不住说："我也讨厌你，所以请你弟弟在学校也离我远点，我并不想再跟你们家的任何人有牵连了。"
关渡看了眼秦晴，秦晴扯了扯嘴角："虽然他不喜欢我，但你以为他喜欢你就能在一起吗。我们虽然是假的，但好歹可以正大光明，你们连正大光明都做不到。"
她顿了顿，又用轻佻的语气。像是激怒关渡似的："不觉得挺可怜的吗？"
秦晴的话毫无疑问的精准打击在关渡的心间，她曾经想过，如果不能和关穆州在一起，那就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什么关系都不需要，只待在她身边就好了。
可后来发现，就算是单纯的待在一起都很难。
关渡一直觉得，婚姻对于爱情来说不是坟墓，是保障，是契约，是责任。
可她和关穆州的关系一辈子都不会有责任，从前或许还有，现在早没有了，他是男人，血气方刚的男人，多金又帅气。一时可能还会对她有新鲜感，可以后呢？
曾经说过的话，经历了这件事后现在想想，还真是幼稚。
"水。有水吗！"
思绪正飘走，便听到病房里秦晴的爷爷醒了，在呼唤着什么。
秦晴听到里边的声音，立马转身进了病房，不再与关渡争执。
关渡上前了几步，透着病房里的小窗看了眼里边的情形。
老爷爷果然醒了，还坐了起来，从远处看气色的确不错。但在秦晴给他倒水的这一瞬间，又在大喊："水呢！我需要水！快一点！"秦爷爷喝了一口。随即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太凉了，我身子骨刚好就给我倒这么凉的，怎么，是盼着我死了，你又可以嫁给那小白脸了不是？"
即使秦晴背对着关渡，关渡也能想象出秦晴的脸色是有多差，她立马说："怎么会，您别动这么大肝火。我给您重新倒不就好了。"
秦晴也是大小姐，这种伺候人的事也是真的少干，特别是最近秦爷爷脾气越来越差，她却只能顺着。也是真的憋屈。
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去换了一杯。
可这回秦爷爷又嫌水凉了。
关渡在窗外看着累，心想，难道生病是真的会让人性情大变吗？
真是可怕。突然想起，如果自己这么老了，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会和秦爷爷一样吗？
关渡不敢往下想，其实看完老爷爷后，关渡并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不过是又回到学校学习罢了，偶尔想起，从前周末的时候，其实关爷爷关奶奶还会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吃饭，可现在也没有了。
不知什么时候，隔阂越来越大。
但因为高三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关渡完全没时间感秋伤冬，只是在十一月的第一天的时候。关奶奶打了个电话给她。
那天刚好月考完，其实成绩还蛮理想的，算来日子，李汝因已经许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
"爷爷生日。回来吃餐饭吧。"
话只有这么一句，说完便挂了。
关渡看着手机滴滴的响，不由得苦笑一声，已经到这个程度了。
她当然知道李汝因在气什么。那一次的事情因为她一句话的原因，直接黄了李汝因费尽心思维持着的亲事。
秦爷爷不同意他们俩结婚后，李汝因和秦母私下也见过面，给出的理由便是至少秦爷爷活着的时候，把秦晴嫁给关穆州是不可能的了。
倒也不是仅仅因为老伴过世要守孝，更多原因是因为秦爷爷在气她们瞒着他。
秦母也看中关家的势力，自然想快些将女儿嫁入关家，所以秦母也气，不仅气关渡，也气秦爷爷。
都说婆媳关系难相处，其实儿媳公公的关系也未必好相处到哪去，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顽固的老头。
但婚事虽然黄了，秦母和李汝因的关系倒是好了起来，经常会约在一起，没事搓搓麻将，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
所以关渡回关宅的时候，秦母也在，以朋友之名来的。
李汝因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秦母自然也没有，不过今天是爷爷生日，她们倒也没明面如何，只是让关渡放下书包来这边沙发上坐。
两人聊天，关渡有些插不上话，只听到秦母对李汝因道："小晴工作虽然忙，但是我们家小晴可还是念着你们家关老爷子的生日，特地让我带了礼物来。"
李汝因感慨："小晴真乖。"
秦母摇摇头："可惜……诶，汝因，可打算给穆州再介绍好女孩？我想着也不能因为我们小晴耽误了穆州，他是个好孩子。"
李汝因说："介绍肯定是要介绍的，等他回来我再跟他好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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