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彭彭习惯在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看着李康宁,竟然不自觉呆了一下,心想这老头长得还真不错,又很有钱,难怪能骗到那么多小姑娘,就算是他,被这么个帅老头追求,说不定也……
想到这里,齐彭彭忽然反应过来,不由得脸色大变。
楚程还在跟蒋逸两个眉来眼去的交流“秘密”,身旁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转头看去,就见齐彭彭一脸严肃而恍惚的复杂表情,语气里透露着慌张:“完蛋,师父,我会不会是个弯的啊?”
楚程眨了眨眼睛:“弯?什么弯?”
蒋逸:“……”
蒋逸脑门上青筋暴起,几乎又要跳起来揍他脑壳,就听齐彭彭哭唧唧地说:“我刚刚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嫁给那个渣男……完了完了,我这不仅是弯了,心动对象居然还是个老头!我好变态呀!”
蒋逸:“…………”
楚程:“…………”
楚程这下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弯了”,看了看虽然不是那么显嫩,但好歹也是17岁芳龄的齐彭彭,再看看那边再怎么显年轻,也能明显看出皱纹的李康宁,点了点头:“那确实。”
齐彭彭:“哇qaq!”
楚程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这不怪你。”
老实说自己意识到自己变态,和被师父说变态,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齐彭彭心态崩得不行,还以为楚程这么说是在安慰自己,摆摆手道:“师父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都懂……”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程打断了:“我刚刚看他的时候也觉得他有古怪,不过一直不明白那种感觉出自何处……”
“咦?”齐彭彭还沉浸在自己喜欢老头的悲伤里,没反应过来,“怎么师父你也弯了吗?”
话音落地,忽然“咚”的一声巨响。
齐彭彭两眼发昏的蹲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敲肿的脑袋,眼泪都出来了:“蒋哥你干嘛打我!”
蒋逸眼神狰狞:“你该打!”
说罢转了转手腕,还想再打他一顿的样子。
齐彭彭:“……”
他招谁惹谁了哦!
他说的是师父,又没说蒋哥!
蒋逸是真的想再多揍齐彭彭几下,好在被一头雾水的楚程拦住了。
“蒋逸,算了算了……”
蒋逸看着楚小程迷茫的样子,才缓缓放下了拳头,但还是很生气。
刚刚齐彭彭那句话说出来,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来由的冒出一股火,直冲脑门,想也不想就一拳砸了出去,现在缓过来,只觉得自己是气他污蔑楚小程的取向,因此越过楚小程的肩膀,怒气冲冲地骂道:“你才弯!就你弯的!”
楚程:“对对,只有他是弯的,我不弯,你也不弯。你别气了……”
说来奇怪,楚小程这话明显是顺着他的话说的,在安慰他,可是蒋逸听见这么一句,却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他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子嗡的一声,有些转不过来,硬着头皮说:“那当然了!我直的很!”
楚程敷衍的“嗯”了两声,示意他别闹了,周围道观的道长们看他们的目光都不对劲起来了。
他低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们该走了。”
原来那边道长们跟李康宁说完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可李康宁却很固执的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法事。
“我说不用了。”李康宁的态度骤然冷淡下来,“作怪的鬼不是都捉到了?诸位道长为什么非要多做个法事?”
做法事这种行为,本来就是信众要求,道长们才会去做,何况李康宁这么抵触,道长们毕竟是人,即使担忧几桩命案背后的真相,也不会上赶着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于是见李康宁坚持,便不再多说什么,纷纷告辞离开了。
今年的法会搞得有头无尾,而且法事还没做完就被单主请出来,在任何地方都是很丢人的事情,被忠实信众这么落面子,众道长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这李家简直了,我们做法事不也是为了他们好?你听听他们刚刚说的什么话?搞得好像是我们要骗他们钱一样!”
“法会又不是我们要他们赞助的,还不是他们自己非要出钱?说什么要积德行善……就是做做面子工程而已!”
“就是可惜了他们家死的那几个人,玄学事件,叫那些警察来查,能查出什么东西?”
众人越说越觉得心气不顺,想着干脆不管李家的事情,走了算了。
彭景却觉得李老太爷前后的态度转变有些古怪,想到刚刚楚程说的话,便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自己径直找上了楚程:“楚前辈,您方才说李家老太爷有些古怪?具体是什么地方古怪,可否提示我们一二?”
楚程其实也说不上来:“他……过于年轻了一点。”
其他道士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独到的观点,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变化,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过其他几个先前跟李康宁打过照面的道士,想了想,也说:“确实,我们前几年见到他的时候,他面相上死气很重,我们都在说是不是患上了什么绝症,估计寿限就在这几年了,可今日一见,那股死气明显淡了许多。”
另一个道士惊疑道:“难道不是彭道长你给了他延年益寿的法子么?”
彭景无奈苦笑:“我哪有效果那么惊人的法子?要是真的有,我自己早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