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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思齐看着她良久,看着她平静如常的眸光一点点散发出光亮,虽然这种光亮带着仇恨,但那又有什么关系?生活中无情无欲的人都已立地成佛,而顾言、还不到那个境界,她的无欲无求,只会让她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顾言这人、远远看着会觉得她是历经沧桑之后周身散发着那种淡然感,可是熟识她的人知晓,不是。
她周身那种气质、并非淡然,可是变相的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她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便不会在每个阴雨天饱受折磨了。
这话、俞思齐知晓。
若是早些说出来、顾言怎能活的下去?
这年秋季末尾,俞思齐与顾言二人在洛杉矶主宅彻夜长谈,俞思齐话语清浅,但字句之间、都在试探顾言,他将话题转了一个又一个,想知晓到底何种事情才能激起她生的希望,彻夜下来,俞思齐发现、能真正拯救的了顾言的,应该是汉城那群人,那群曾经将她抛弃的人。
这个发现不免让他感到痛心,却又无能为力。
俞思齐想,他跟顾言之间、应该真的只是君子之交。
他拯救不了顾言、哪怕她说她自己是她的太阳,也拯救不了她,太阳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第二日、顾言去公司时,俞思齐与许攸宁在洛杉矶公寓商量事宜,在反复安排、策划之后、才最终得出定论。
这年、gl花大手笔准备进军国内,而这个想法是一直觉得金钱乃身为之物的杰克提出来的,她诧异、反驳,却被整个公司的人推翻,而后只能顺势而为。
杰克亲手将这个案子交到她手中时,她是诧异的、幸好、只是在s市、并非汉城,这点值得庆幸。
十月、她在洛杉矶与许攸宁说要去s市洽淡一项合作案、可能要写时候才能回来,许攸宁正巧有个朋友在汉城结婚,请她带份礼,她想拒绝,却被许攸宁扒着胳膊好一顿撒娇才无可奈何点点头,算是应允。
许攸宁与俞思齐、杰克三人、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而这场戏的主角是顾言、他们三人精心算计将顾言送回汉城、让她毫无反驳之力、一点一点的攻着她柔软的内心,一步一步走起来看似没什么,若是连起来就会发现,这个坑,太过巨大。
此后、远在柏林的舒宁收到顾言回汉城的消息,不由的一颤。
那日、柏林某场所,舒宁正在调戏小鲜肉,手边电话响起,看号码,不愿接、伸手掐了电话,再打在掐、如此反复五六次之后她似是不悦、而后道;“有事没事儿?大晚上的你想干嘛?”
那边一顿、而后语气有些颓丧道;“你能回来吗?我需要你。”
顾言在回国后的第一年,联系舒宁,希望她从重回故里,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但她果断拒绝。
“我可以呆在柏林帮你解决一切、但不会回汉城、顾言,你可以的。”
舒宁收了电话望着漫天繁星,而后一声叹息、甚感无奈,她怎也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在重归故里的顾言回到了她离开了八年的城市,而自己、竟然真的只是孤身一人了。
她呆在柏林,终日过着重复的日子,白日里上班,晚上流连烟花场所,她身边的男人很多,多到数不清。
每日都有人陪她饮酒作乐,要么就是耳病厮磨,她不在乎贞洁,更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如今她孤身一人在国外,他们就算是想说,也得有人听才行。
顾言在也没有来过柏林,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网上解决。
一年半之后、顾言拨冗来了一趟柏林,而这次来、是要断了柏林的这条生意主线,这个曾经支撑这他们一路走来的命脉,如今却要被顾言拱手卖人,舒宁与她发生了巨大的争执,可所有的争执都败在顾言那一句;“我想好好过余生”上。
她知晓、顾言如今不是孤身一人,她的婚姻生活过的漫长而又艰辛,可谓是举步维艰,她无力去顾忌其他,如果必须舍弃谁的话,那么柏林是必须要舍弃的。
最终、两人在经过漫长的商议之后,意见一致。
顾言回国之后的第二年,她成了午夜游民,她想继续游戈于各个烟花场所之间。
“或许、时隔多年在去回味当初,并不会那么坏,”后来的她、因为顾言这句话、放弃了游戈于各个烟花场所之间的念头,她紧随顾言身后回了留城、回了那个有她父母的地方,原以为真如顾言所说,不会那么坏,但其实不是的、这种结果糟透了,当那个熟悉的小区有人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差些落难而逃。
她跟顾言在某些事情上,终究还是有所不同,原想直接第二日离开留城,却不料当晚发生了一些幺蛾子,这些年、顾言穿梭在战乱地区时,她并未闲着,可谓是一直在身手方面努力着,见识过俞思齐、顾言、左傲等人的见血封喉之后,她更加觉得,一个女人、如果你想有能力保护自己,就必须要练就一身本事。
那晚、她联系顾言,而后带着她进行一场夺命狂奔,而也就在那晚,她见到了顾言丈夫本人,这个男人、她见过,在汉大时,他就是个传奇人物,甚至赛过许溟逸,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顾言的丈夫会是他。
他周身自带嗜血气场,带来的人也个个都是狠角色,汉城白慎行,阴险狡诈,诡计多端、黑白两道都有沾染,但那句、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足以让舒宁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那晚她留居与临水湾,从许攸宁口中听闻不少顾言跟白慎行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顾言这段时间的担忧。
再度回来,她竟然是用一个伤患的身份回来的、也着实是好笑。
汉城领域上的争夺进行的如火如荼,白慎行与许溟逸更是暗潮汹涌,那晚、顾言寻到自己,将一切是由道出来、当知晓对方是许溟逸时,她有些错愕,果然是多年过去了,他们早已不再是当初的他们、这年、她二十九、许溟逸三十,再见、他们是对立面。
“需要我怎么做?”舒宁很好奇自己为何会无条件站在顾言这边,公然去与那个曾经照顾了自己好几年的男人对抗。
“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出现、告诉白慎行我在等他回家就好,”顾言望着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抱歉,她换换点头,并未放在心中,这种事情在商场上她见多了,临近三十、若还是不能分辨自己想要什么,真是白活了。
她起身、进了卧室、换了件黑色风衣,在画了妆、抹上一只大红色口红,朝顾言所说的地点而去,她开车紧随其后,一路上、她在给自己做心理建树,多年前离开时,她希望他们之间的再见,能用一句好久不见来代替,但是没有、再见、成了敌人、成了对立面。
她知晓顾言想利用她、为何没反驳?是因为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有没有分量。
这也是她为何心甘情愿被顾言利用的原意,车子临近码头时,她猛打方向盘,停在马路牙子边,顾言停车下来,敲响她的车窗,而后开门进来,她靠在座椅上,看着黑暗的道路,思忖了良久才问出口。
“许溟逸跟林安琪?”她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境况。
“我只能说、还在联系,”顾言并不想骗舒宁,他们之间确实还在联系,前些时日市里某领导子女大婚,他们一同出席过。
舒宁,闻言、缓缓点头,算是知晓,但并未有何情绪。
“未何问这个?”顾言好奇问道。
“想知道贱人跟狗到底能不能天长地久,”她语气诙谐,带着些许不屑,而后将车停在路边,开车门,着一身黑色风衣,踩着高跟下推门下去。
码头上夜风飘扬,吹乱了她的发丝,飘起了她的风衣,舒宁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自信,在顾言看来,她并没有因为要见到许溟逸而有半分不适。
码头风大,又正值秋季,在狂啸着、她迎风而上,吹的她脸颊生疼,而后远远的看见有两伙人隐约已经有了开火之势、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热闹?”
此话一处,惊起一地涟漪,蓄势待发的两伙人瞬间停下来,而最先停下的不是白慎行,而是许溟逸、见到舒宁,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不敢置信,他脑袋回响,只听闻她继续道;
“白董、白太太让我来接你回家。”从始至终她只说了两句话,而后转身离开,离开时、望着许溟逸不忘轻嘲勾了一把嘴角,再见、竟然是这样的场面,着实是让人觉得好笑。
这晚、离开码头之后她并未回归临水湾,而是去了夜场,继续过她醉生梦死的生活,男人和酒、必不可少。
当许溟逸怒气冲冲踹开门的时候,便见房屋内淫乱不堪的景象,他怒火中烧,似是被人刺激到了某根神经,在夜场里直接大打出手,一脚废了人家命根子。
“你发什么疯?”舒宁见此,一身恶寒,而后一啤酒瓶扔过去,却被他接在掌心,看着手中瓶子冷笑问她;“你他么还知道回来?”
舒宁还未言语,而后他似是觉得还不解气,迈步过来一把拧起她的衣领怒气冲天问道;“你在干什么?你要不要脸?跟夜场里的鸭子搞在一起,你嫌不嫌脏?”
“在脏也比你干净,你算老几,你凭什么管我?”舒宁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直接杠上了,互不相让,甚至是大有一副要与对方撕逼到底的景象?
“老子在脏这辈子也就睡了你一个人,你在干什么?”一晚上的时间,他从地狱到天堂,在从天堂到地狱,这个过程、太过迅速,以至于他最后竟然毫无招架之力,看着舒宁怒目圆睁等着自己,竟然有些腿脚发软。舒宁闻言、一声冷笑、就睡了她一个人?哄小孩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许溟逸能做到守身如玉?
似是不想跟他废话,捞起地上的风衣外套,慢条斯理穿在身上,系上腰带,整理好头发、撩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眼眸见满满当当的不屑一顾。
“舒宁、”许溟逸见此,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似是要将她手腕捏断了似的。
“松开,”她蹙眉尽是不悦,若不是她前段时间腿受伤了不方便,现在真的很像狠狠的一脚踩死面前这个男人。“松开?松开在让你去找外面那些野男人?”许溟逸此时毫无理智可言,甚至觉得、舒宁故意在刺激自己,巴不得能将自己气死。
“在别人眼里、你也是野男人,”她毫不留情、直接下嘴。
许溟逸被这三个字激的面色寡白。
“好、很好,野男人是吧?”他气的面色发白,频频点头,而后一把将舒宁甩回沙发上,一手撕着她的风衣外套一边道;“野男人是吧?”
“野男人是吧?”许溟逸发了狂,眸间满是猩红,舒宁一手挡着,却挡不住。
“野男人?”“你他妈见过那个野男人等你等了五六年的?野男人是吧?说、是不是野男人?”他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双目猩红掐着她,舒宁敢相信,这会儿她要是敢说是,许溟逸一定会掐死自己。“你先松开,”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与他讨价还价,许溟逸是疯了、当初舒宁不声不响抛弃自己,如今回来了,见到的是如此火爆的场景,他怎能不发疯,要知道,他等这个女人等了五六年之久。
“我喝多了、酒后乱性、不是还没到关键时刻吗?”她试图用好话来缓解气氛。
“谁是野男人?”许溟逸紧咬住这个问题不松口。
“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
多年前的许溟逸,永远好脾气,不会与你大声说话,就算是言语稍大了些,也会低头跟你认错,但时隔五六年之后他不在是当初的许溟逸,大家都变了,他有残忍暴力的一面,他有血腥的一面,他看见你与别人在一起恨不得能手撕了你。
他像个神经病;前一秒恨不得能掐死她,后一秒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手脚利落替她整理好身上衣物,而后问;“先回去。”
他所说的回去,不是回临水湾,而是他们当初住的那套小公寓,这些年、许溟逸的房子很多,住的地方也很多,但时常会来看看的地方,只有这个公寓。
站在门口、舒宁久久不愿进去,而后推脱自己有事情,在许溟逸开门的间隙,临阵脱逃,为何要回到这个地方?
这里有什么好的?以至于多年过去了,许溟逸竟然还留着这个公寓。
这晚、她逃回了临水湾,坐在沙发上直到清晨才睡下,而后再醒来,是因为门口有门铃声响起,她站在玄关良久,看着外面来人,并不想开门。
直至在进去睡个回笼觉出来,与顾言约了午餐时间准备出门,赫然拉开门见许溟逸还靠在门口,一副不等到她不罢休的模样。
“我以为你准备窝一辈子不出来,”见她出来,他开启冷嘲热讽模式。
“没这本事,”她冷回,想迈步过去,却被许溟逸挡住去路。
“你跟顾言什么关系?”昨晚知晓她来此处时,内心是纠结的,他此时正与白慎行斗的水深火热,舒宁回来了,并且住在顾言的房子里,而且两人似乎关系匪浅。
“就你看到的关系,”她答。
“舒宁、顾言足智多谋,手段高超,不适合为友,”许溟逸此时并不想舒宁牵扯到他跟白慎行之间的斗智斗勇上面来,因为这样,对舒宁来说或许太过残忍,对他们来说也太过残忍,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让两人关系逐渐冷却,冰冷。
能回来已是万幸。
“你跟林安琪还挺好?”舒宁浅笑问道,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心里却是万般不悦,顾言足智多谋,心狠手辣,她都知晓,但那又如何?不管那个女人有多心狠手辣,只要她不将这些手段运用到你身上来,就与你无关。
舒宁本不想提林安琪,但许溟逸一开口直说顾言,她是受不了的。
顾言好与不好,她有眼睛、会看。
许溟逸被她这句话问的愣在原地,他知晓,当初她的离开,离不开林安琪这档子事儿,如今再度重提这个人,他并不想应允这个话题,偏生舒宁盯着他的眸光有些泛绿光,好像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并不罢手。
见他如此,舒宁觉得甚是好笑,轻扯唇角,按下电梯离开。
而许溟逸不声不响紧随其后,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只要舒宁不去夜店,不去勾三搭四,许溟逸都是极其由着她的,他始终觉得、两人能再度重逢来之不易,这些年、她因为周雯雯回过汉城,但未见自己,因为何为回国首都,但未见自己,许溟逸知晓,舒宁不爱自己了,甚至偶尔还能从她眸间看出嫌恶的表情,是的,就是如此。
在舒宁回来之后的某天,他偶遇顾言,这个女人他许久之间便有所耳闻,如今、她为了她的丈夫,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傲然;“你跟白慎行之间的明争暗斗,不管最后结局如何,输的那一方都是你,因为舒宁站在我们这边、许溟逸,你寻了那么久的人、随我而动,”她这话、说的霸气十足,信心十足,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舒宁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而许溟逸、也相信,从今晨的对话便能看出来了。
“拭目以待,”他撂下四个字便转身离开。
这晚、他没有去寻舒宁,而是回到他们原先住多的那栋小公寓里,坐在沙发上抽了整整一盒烟。
第二日清晨、提着早餐敲响了临水湾大门,将早餐递到她面前,舒宁虽诧异,但还不至于担心自己被许溟逸给毒死,于是这份早餐,她吃的有些心安理得,因为不爱,所以很多事情都能做到平常心,但许溟逸不行。
他连着几日来给她当伙夫,舒宁虽不言不语,但完全没意见,没有人愿意拒绝别人对自己的好,最起码她是这样想的。
所以后面知晓许溟逸开车撞自己之后,她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许溟逸跟舒宁之间在多年之后重逢,这个开端并非好开端,甚至有些让常人难以理解,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的话,为何会亲自开车将她送到鬼门关,而后、她才知晓这其意思,所以、当多年后、许溟逸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将林安琪一家纷纷埋进去的时候,她才惊觉,这个男人还真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许溟逸有野心,功利之心无人可及,许多时候愿意牺牲自己来达到目的。
舒宁十九岁那年遇见许溟逸,相爱四年,二十三岁离开,离开六年、二十九岁回归汉城,迎接她的是一场在情爱上的追逐,年岁渐长之后,对爱情的要求越来越高,不减反增,少时有问题尚且可以用争吵来解决,但年长时,哪些问题似乎只能用另一种方法来解决,许溟逸这些年从未给她任何安全感,所以潜意识里,她在排斥,在逃避,林安琪的存在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毒瘤。
许久之后的某天,许溟逸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且神色正经问道;“如果我让林安琪付出代价,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彼此之间一个机会?”
处闻这句话,她是好笑的、这么多年,林安琪还在你身边经久不衰,现在你再来说这些,是否为时已晚?
“全家、”她轻启薄唇道出两个字。
“如果你能弄死她全家,我尚且可以考虑考虑,”这句话、她从未向别人提起过,就连顾言也未曾有、所以、当某天顾言跟她说起林安琪疯了的时候,她是颤栗的。
林家、真的没有人了。
三十二岁那年,她意外怀孕,千万个不想留,只因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便不想再有第二次,可是无果,她成了许溟逸一个人的囚犯,二十四小时监管,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可言。
孕九月、许溟逸在书房烦着手中典籍,似是看到了什么,迈步至客厅问她;“孩子的名字你有想好吗?”
舒宁一愣、而后一脸茫然看向他,许溟逸算是知晓,而后再度转身进屋,十分钟后,出来时、手中有一张宣纸,上面有一行字,【许斯殊】
下面、则是这三个字的由来,霎时间、她坚硬的心像是被狠狠戳痛了一下,而后在几日过后、许溟逸在同她耳病厮磨领证的事情,她竟然莫名其妙答应了。
只因那简短的一句话,让她动了心。
多年后、她与许溟逸孩子逐渐成人、当儿子问及自己名字原由时,站在阳台的舒宁一脸懵逼,似是忘记了,而后看着自家儿子摇头叹息离开阳台,前往书房去找自家爸爸、片刻之后在出来,满心欢喜。
许斯殊五岁时,她再度怀孕,一时间、成了家里两个男人的保护对象,许溟逸时常叮嘱自家儿子,不能欺负妈妈,不能嫌弃妈妈,等等、因为一直以来,许斯殊似乎格外嫌弃他妈妈的智商,因为总觉得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年四月、舒宁二胎怀孕五个月,五岁的许斯殊在卧室喊她;
“妈妈。”
“嗯?”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应着。
“妈妈?”许斯殊没见到人、继续喊着。
“说,”舒宁语气带着不耐。
“妈妈、”他再接再厉。
“滚,”一声爆吼传到书房许溟逸耳里,吓得他赶紧跑出来,以免发生不必要战火,出来时、见舒宁稳妥坐在沙发上,吃着他刚给她洗好的水果,而楼上的许斯殊,睡前喝多了水,尿了一床,被舒宁这么一吼,委屈吧吧坐在床上掉眼泪,一见自家爸爸上来就开始指控自家老妈;“我怀疑我有个后妈。”
“这么大人尿床了还有脸哭?”许溟逸好笑取笑他,而后一手捞起儿子进了卫生间,下楼唤来阿姨收拾房间。
舒宁怀二胎这年,正值顾言与白慎行女儿出生,她带着许斯殊前去看她,却听到了顾言一箩筐的抱怨,二胎不如一胎容易,身体本就有些受不了,可偏生白先生照顾女儿的时间是大把大把的,偶尔她靠在床上伤口疼想唤他拿些东西,喊了三五句他才会过来,若是女儿在哭闹,他定然是哄好了闺女在来伺候她,气的她是七窍生烟、顾言靠在床上跟她没好气道;“要不是我坐月子需要个贴几人,你看我不将他赶了。”
“跟自己女儿吃醋呢还?”舒宁坐在床沿没好气道。
“你是不知道、算了、、、、、、不说了,”她满是无奈,白慎行中了女儿的毒。
如顾言所说、在她出月子额第二天,就自己挪了地方,将卧室让给白慎行跟女儿,自己去了安安房里,跟儿子睡,彼时、白先生才知晓问题的严重性。
白慎行很娇惯他的女儿,娇惯到顾言看不下去,时常与他发生不必要的争执,某日、顾言抱着小思言在客厅辅导白居安写作业,突如其来的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哭到最后白居安捂着耳朵抱着书包跟作业跑了,顾言素来没什么耐心,白居安小时候大多都是白慎行再带,哭闹惹她不快,大多都是会动手的。
小思言哭到最后,顾言一肚子鬼火直冒;“在哭我捏死你。”
白慎行此时正在外面回来,恰好听见自家老婆对着他的小心肝咬牙切齿来这么一句话,吓得赶紧麻溜儿跑过来,将小家伙抱走,遁到了二楼,生怕他的小棉袄惨遭毒手,接下来,一连三天、白慎行白日里带着小家伙上班,晚上抱着小家伙睡客房,远离她这个毒的跟后母似的亲妈。
顾言乐得自在、完全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直至某日,白居安同学回来问妹妹在哪里,
“爸爸抱去公司了。”
白居安点点头、而后小大人模样道;“肯定是怕妈妈欺负妹妹,所以爸爸才不放心抱走的。”
气的顾言没将他往死里抽,一屋子人、这晚、准备吃晚饭的舒宁听见许斯殊在跟阿姨念叨在学校的事情。
“妈妈、居安说他爸爸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了,”舒宁闻言,嘴角抽搐。
“别瞎说,”白慎行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居安说的啊!说她妈妈要捏死妹妹,然后他爸爸就抱着妹妹离家出走了,妈妈你以后会不会也想捏死妹妹?”
“要捏我也是先捏死你,放心吧!”舒宁没好气赏给她一个白眼。
“……。”
转身进房间,将电话拨给顾言,问及原由,气的顾言差点问候了白慎行祖宗十八代,舒宁笑的肚子疼。
某日、舒宁带着白居安跟许斯殊出去玩,期间、舒宁问及白居安;“妈妈在家经常欺负妹妹吗?”
白居安点点头,一副很沉重的模样道;“经常受虐待。”
“为什么妈妈不虐待你?”舒宁忍住笑问道。
“因为我跑的比较快、”白居安人小鬼大,惹的舒宁笑的前仰后翻的。
“妹妹有时候很烦,哭的时候只要爸爸、爸爸又时常不在家,所以妈妈有时候脾气会不好,”顾言生的两个孩子都跟白慎行比较亲,哭闹起来只要白慎行,任由顾言说尽好话都无用,舒宁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你小时候比妹妹还凶,也是哭起来只要爸爸、不要妈妈。”
“真的?”白居安睁着大眼睛,似乎不相信。
“真的、”舒宁点头。
“妈妈把耐心都给了你、所以对妹妹没那么多耐心了,作为男子汉,要帮妈妈分担啊!”舒宁在间接性教导顾言儿子。
那晚、从白居安回山水居时,见到了白慎行,他一身白色衬衫黑西裤,一手拉着电话一手抱着小思言,正渡步在园子里打电话,白居安一下车,直接张开双臂扑到他的大长腿上。
“爸爸、”“回来了?玩的开心吗?”他语气尽显慈父神情,将电话受尽兜里,一手抱着昏昏欲睡的女儿,一手摸着儿子的小脑袋。
此时的白慎行,儿女双全,优雅如昔,周身气质早已变的温和,不在像初见时的那般锋芒毕露,许是儿女双全,受家庭温暖所致,不同的是,他瘦了、许是瘦了很多,以至于让人能一眼看出来。
“妹妹睡着了?”白居安仰着脑袋问道。
“嗯、”白慎行浅应。
“顾言呢?”舒宁送孩子回来,便问道。
“在楼上午休,”白慎行道。
本来是母女二人睡在一起的,小家伙不安分,哼哼唧唧的、怕吵着顾言,他就给抱出来了。
“那我改日再来,先回去了,”舒宁说着牵着许斯殊上车,白居安萌萌的跟他们挥手再见。
这晚、顾言与白慎行一番翻云覆雨结束,伸着冰冷的爪子游走在他身上,而后道;“瘦了。”
白慎行闻言一声叹息,哪里能不瘦?白日临公司事务繁忙,晚上回家得顾着小的,还得时时刻刻忍受着被自家老婆嫌弃、他低头蹭着她的鼻尖道;“被你们娘三儿给磨得,没一个省心的。”
顾言知晓,白慎行很辛苦、居安学校大小事宜几乎都是他操心,偶尔他在书房,将思言搂在怀里看邮件,还不忘将居安喊道面前,监督他完成学业,这样的白慎行,怎能不辛苦?
“辛苦了、”顾言在他面颊落下一吻。
“不辛苦、”他笑容清浅,磨蹭着她的脸颊,就算辛苦、那也是幸福的。
起初、白慎行只有一个孩子,便是顾言。
后来、有了三个孩子,他偶尔会应顾不暇、但从未发过火。
顾言摸着他消瘦的身材,不免心疼,蹭着他的脸颊跟只猫儿似的,惹的白慎行心痒痒,再度翻身而上。
“对不起、不能帮你分担,”顾言环着他的脖颈浅声道。
“傻丫头、”白慎行这三个字,满满的宠溺。
某周末,白先生在家休息准备陪陪老婆孩子,却趁他上楼看女儿的功夫,老婆带着儿子出门了,甚是哀伤,而舒宁坐在车子,带着许斯殊,看向顾言,问道;“这样行吗?不是还要喂奶吗?”
“他有法子,”顾言说的咬牙切齿。
舒宁看着一阵好笑,还不忘跟白居安打着眼色。
到商场时,舒宁坐在座椅上拿着顾言的饮料,等着她上厕所回来的间隙问白居安;“你爸爸又怎么你妈妈了?”
白居安人小鬼大、想了一会儿道;“昨天晚上妹妹哭的很厉害,妈妈凶了妹妹,然后爸爸把妈妈凶了、就是这样。”
舒宁想、难怪吃了早饭就打电话说出来溜达呢!是这么个意思,白先生凶了她,所以、不准备在家呆着了,休息都不在家,带着儿子出来溜达,让白先生抓狂去?
傍晚在外面吃完晚饭回家时,许溟逸问;“好端端的,顾言不在家陪着老公孩子过周末,约你出去干嘛?”
意思明了、她不陪着老公孩子过周末,咋还带上他媳妇儿?
“出去闲逛、怎么了?”并未说及白慎行跟顾言之间的事情。
“问问、”许溟逸一手抱着儿子下来,一手牵着她进屋。
多年前的舒宁、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跟许溟逸过上如此和谐平静的夫妻生活,直至身在这种环境中的时候,她才稍稍有些感叹以往的那番岁月。
长大后的白居安,让白慎行颇为头疼,他完完全全遗传了顾言的性子,跟小时候的顾言一毛一样,成天惹是生非,到处捅娄子,跟许斯殊一起、两人成了一对翅膀,白慎行与许溟逸见面场合最多的地方就是校长办公室,一会面,就知晓他俩又双剑合璧了。
而他们俩由于有多次亲身经验,所以学乖了,有什么事情让老师给爸爸打电话,不给妈妈打,因为他们两人的妈妈都有暴力倾向,回去会捱板子,爸爸举止文明,不使用暴力解决问题,再来是、学校的老师也比较喜欢给爸爸打电话,汉城两位钻石王老五,谁不爱看?
这诺大的汉城,能让两位钻石王老五同时放下手中几千万的合同奔赴过来的人,除了老师、估计也没别人。
这日、麦斯跟许氏合作,两人在麦斯会议室签署合同,正准备落笔,许溟逸手机响起,接起来听了两句,说了句就来,就收了电话,而后头也不抬对白慎行道;“等着接老师电话吧!”
果真、不到十秒钟的功夫,白慎行电话响了,气的他脑子疼。
小时候给顾言趟雷,现在是给自家儿子,白慎行这辈子,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被老师骂过,缺的这部分都从老婆孩子身上找回来了。
两人将手中东西交给秘书,穿着一本正经的正装朝学校而去。
“回来想个法子收拾收拾这两个小东西,成天捅娄子,”许溟逸要气炸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白慎行应允道,两人一前一后驱车去了学校。
这年、白居安初二,在学校接二连三犯事儿之后,白慎行忍不住了,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下去;“老子挣的钱全被你送到学校里来了。”
次日、白慎行跟许溟逸都未去公司,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喊来蒋毅跟徐离等人过来坐镇,将那两个小家伙给绑了,天黑时扔到了宜山深山老林里,这晚、着实是将两个小家伙吓破了胆儿,以至于后面好长一段时间都安生了,不在惹是生非,认真学习,白居安初二那年,被自家老爹给阴了一把、从此格外安分。
那日、顾言去给他收拾屋子,无意中拉开了他的抽屉,发现里面大摞大摞未拆的情书,于是乎、白太太开始犯事儿了,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他这一抽屉的情书从头读到尾。
笑的不能自拔,白先生中途回来那文件,见她笑的前仰后翻,迈步过去将她拥在怀里;“看什么在?”
“居安的情书,”顾言笑的不能自拔。
白慎行闻言、将她手中的情书放下、而后收拾好抽屉,拉着她离开。
“让居安知道你看他情书,该生气了,”白慎行教育孩子比较民主。
这晚、白居安回家,白太太一本正经坐在沙发上跟他讨论那天坐他们顺风车回家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他女朋友,白先生在一侧,汗颜。
他老婆脑子不好,小孩子心性,儿子少年老成、心思玲珑、看着自家老妈跟看神经病似的。
“妈妈、你脑子里装的是啥?”白居安毫不客气怀疑顾言是不是脑子不好?
“说什么呢?”顾言一个冷艳过去。
“那天跟你一起走的那个叔叔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还跟人家有说有笑的,”白居安想、想坑我?看谁坑谁。
原本在一侧盯着毕竟本看的白慎行闻言猛然抬起头、看向顾言,眸子里带着审视。
“那叔叔比爸爸年轻帅气,”白居安再接再厉。
“我也看见了,我跟哥哥一起,”此时坐在一旁的思言也不忘高举手回答。
“顾言、”白慎行闻言、一声冷喝响起,吓得她一个惊颤。
“瞎说什么,一个合作商、你少坑、是不是你女朋友?”顾言不想就这么被自家儿子给坑了、将话题转移回来。
“那个叔叔还扶了妈妈一下、上车的时候还护着妈妈,”白居安继续加油,看着自家老爸、在说老妈,见老爸面色越来越不好,他就知晓自己成功了。
“顾言、上楼、我俩谈谈,”白慎行听不下去了,关了手中电脑,而后起身上楼。
“你等着、”顾言被自家儿子给阴了,临走时还不忘放狠话,白居安颇为嘚瑟。
“以后不许去公司、不去去找斯殊玩、他也不许到家里来,”顾言放声恐吓,吓得嘚瑟的白居安瞬间变脸,一脸委屈的瞅着自家妈妈。
白居安十二岁这年、将自家老妈给阴了一把。
后果是、白先生很生气,折腾了白太太一宿。
第二日、顾言满屋子找白居安,想要泄愤。
白先生回来见她楼上楼下找什么便问道;“找什么?”
“白居安呢?”“怕你打他、拉着妹妹去老宅了,”白先生毫不客气指出白太太粗暴的一面。
“你晚上睡沙发,”白太太冷声道,白先生郁闷不已;“与我何干?”那日白慎行归来、见白居安在满屋子找东西,问及找什么;白居安答;“找夹核桃的夹子、上次不知道被妹妹扔哪里去了。”
“都说了用门夹也是可以的啊!”彼时张岚站在一侧好笑道。
白居安闻言、一脸懵逼望着白慎行,“爸爸、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这是要给妈妈吃的。”
“……。”
白先生无语了一阵之后、一声大喝;“白居安、不许欺负妈妈。”
闻言、白居安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走了。
小时候一直以为思言长大后绝对是个活泼好动的女魔头,可没有、白慎行一直觉得、两孩子生反了,思言除了偶尔比较喜欢撒娇黏人之外一切都好,反倒是白居安,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比顾言小时候还能闹人,闹的他心累,偶尔受不了他会想着一屁股踹翻他。
小时候的思言没少被顾言凶,反倒是长大就好了,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公主,性子随了白慎行,偶尔会被哥哥拉着出去闯祸,回来时,白慎行惯性训斥白居安,思言则是很淡定的坐在一边儿看着哥哥挨训,捱完训罚站时,不忘拿着东西做到哥哥旁边,一边吃一遍抬头问他饿不饿。
某次被白慎行看到了,忽而自己跟顾言小时候,他好些次捱完训罚站时顾言就跟思言一样,将吃的摆满地,一边吃一边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吃。
妥妥的一副小恶魔的性子。
好几次、他跟顾言聊及小孩子的性格,顾言老说思言性子像自己,哪里像自己了?妥妥的一个活脱脱的顾言。在白慎行看来、两个孩子都像极了顾言、活泼好动,不过时一只白兔子,一直黑兔子。
“妹妹、你这样是不对的,”白居安一边罚站一边跟自家妹妹做思想工作。
“哥哥、妈妈回来也会来欺负你的,”小思言笑的一脸邪恶、瞅见自家哥哥挨训她很高兴。
果真、顾言当晚回来看见白居安在发展,兴高采烈的换好鞋子进来直接站在他面前,伸出脚踢了踢他,问道;“犯法了?”“妈妈你是后妈吗?”白居安万般无奈、万般委屈、妹妹妹妹将自己给卖了,妈妈妈妈不喜自己、人生怎就如此悲催?
“又不是我让你站这儿的,思言、我们走。”
“妈妈、我还是留下来陪哥哥吧!一个人、好可怜的。”
后来、白慎行问顾言、为何小时候每次罚站的时候,她会拿着吃着做他旁边,一边吃一边跟他说话,顾言说、因为不想让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罚站,也不想陪着他无聊,吃东西是最好的办法,又能陪着他又不无聊。
白居安十四岁那年,通过自己努力,考到了国外一所有名大学,年仅十四岁的他,精通五国语言,而这一切、都是白先生的功劳,白居安幼时、他便带着他前往各国出差,时常在天上飞,他见多识广,肯于学习、在国内时,时常听许阿姨他们讲起母亲年轻时在国外的经历,于是他也踏上了顾言当初走的那个征程,他去过洛杉矶、去过柏林、走过每一个她们提及的地方,回国之后,便将那个城市的变化说与自家母亲听,顾言的两个孩子都很粘着白慎行,但最爱的、还是顾言、白慎行从小教导他们,要爱妈妈,要保护妈妈、所以以至于白太太到了不惑之年,依然保持着一副小孩子心性,时常将白先生与儿女气的无奈又好笑。
白居安二十三岁那年、学成归来,似是有所爱、接手麦斯、而白慎行与顾言、携手共享天伦之乐。关于俞思齐。许久之前的某天、忘了具体日子、她前往首都看望出差时,见到了俞思齐、他一身正统西装出入某种场合,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一身满身风雨、人生阅历雄厚到可以容纳百川,照样还是谦谦君子模样、眉宇间还是初见时的那种淡淡愁容,他年长顾言八岁,如今正值不惑之年,远远见到他,与身边人耳语了两句什么,跨步朝自己而来,嘴角噙着浅笑,此时的舒宁,倏然想起顾言多年前说的那句话,“俞思齐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魔力,就算什么都不说,单单是站在你面前,便足以照耀你整个苍生。”
俞思齐是阳光,可以救你与水火之中,她二十岁认识俞思齐,相隔十几年在去回想多年前的初见,确实觉得恍若如梦,看不真切。“;来首都出差?”他迈步过来浅问。
“嗯、”她浅应。
两人站在酒店大厅闲聊时,舒宁似揶揄道;“好不容易到你的地盘来了,晚上是不是要一起喝一杯?”
“好、”他一如多年前、语气清淡,不夹杂太多感情,换句话来说、除了在顾言面前,他从未见过俞思齐有什么多余的情愫表明出来。
顾言常说俞思齐是她的阳光,但她又何尝不是俞思齐的阳光,照耀他的余生,后来她嫁为人妇,只怕是他鲜少在笑过。
俞思齐许是要是缠身,说了句晚上见,便提前离去,目送他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她才缓缓回眸。
这晚、八点、他接到俞思齐电话,相邀她到酒店顶层、于是她放下手中工作,朝楼上而去,这年夏季,首都热的骇人,一波波高温不断来袭,让人心烦的很,此时她从外面回来,才洗了个澡,穿着睡袍看了两份邮件,接到俞思齐电话,头发都来不及擦干,便上去了。
俞思齐见此、微微蹙眉,而后道;“头发都不吹干。”
她闻言、笑道;“这不是怕你久等?”
他浅笑,并未应允什么,后来浅聊中,她才知晓,不惑之年的俞思齐,依旧孤身一人,未娶,聊及此处,舒宁有些湿了眼眸,而后问道;“值得吗?”
她问的是、对于顾言是否值得,俞思齐端起面前的酒杯浅酌一口,将视线远眺到窗外,眸间似是有星辰大海,而后浅缓且远眺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我年长她八岁,愿意用我吃过的苦,受过的难,为她铺就一条繁华大道,而这条大道的尽头,站的是白慎行,并非我,爱是最高境界,是成全,”这是俞思齐初次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声,而舒宁猛然间听到这话时,差点红了眼眶。
俞思齐乃正人君子,知晓顾言心中只有白慎行,多年前,使尽手段将她送回白慎行身边,而自己、远离他们之间、只因知晓,爱情容不得第三个人,而他、便是那第三人,后来他待任汉城市市长,在汉城那几年,他身边朋友甚少,但即便是这样,也绝不去打扰顾言的生活,可就是这样谦谦君子,输给了强取强夺的白慎行。
他说爱的最高境界,是成全。
他救顾言于水火之中,完全有机可乘,可没有、他只是守护她。
顾言这辈子何其有幸,这世间只怕也只有她能如此有幸。
“你还一个人?”舒宁浅问。
他并未应允,只是靠在座椅上缓缓点头。
“身边没有合适的吗?”他们这群人、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唯有他最是君子,也唯有他最终落了单,不惑之年,依旧孤身一人。
闻言、他轻扯嘴角;“不想将就。”
他这辈子,年少时遇到一个女孩子,因自己的职业、葬生在边境极寒之地。
青年时、遇到一个女孩子、心有所伤,他一路细心呵护,将她送达彼岸,如今人到中年,便不想在去花费心思去谈情爱,更不想将就。
这场交谈、着实让人内心颤栗不止。席间、他接了个电话,与对方交谈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许是好友;只听他道;“来不了,有约了。”
“朋友?”她问。
“狐朋狗友,”他答。
“你们最近都还好?”俞思齐一句话包含了他们所有人,但舒宁知晓,他想知道的是顾言。
“挺好的、顾言怀二胎了,身体不大如前,最近一直在家养胎、所以出差这档子事儿都落到我身上了,”舒宁语气中有些无奈,顺带耸耸肩。
俞思齐闻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而后道;“希望是个女儿,儿女双全人生才得以美满。”
舒宁眼中的俞思齐、太过谦让、他说儿女双全人生才得以美满,但这话他说的是顾言,可他自己呢?他爱故顾言,哪怕她嫁为人妇,已为人母,将生二胎,他想的也仅仅是希望她人生得以美满,字句之间、并未透露自己半分。
“很想知道你当初为何愿意将顾言拱手相让,”她问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惑,俞思齐对顾言那种隐忍克制,并非常人能做到,他处心积虑用尽手段将顾言送回国内,旁人都不知晓,唯独那次许攸宁喝醉,迷迷糊糊说出俞思齐是如何步步为营将顾言算计回国内,那时的她、竟然觉得惊为天人。
“因为她看白慎行时,眼里满是星辰大海,”看他时,只是挂着一抹浅笑,常年不变。
正因为爱她,所以想让她幸福。“如果你人生当中遇到第二个顾言,会……。”
“不会、”她话语还未说完,俞思齐果断回答,他人生中不会有第二个顾言,有些人,一生中,只会遇见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这晚、俞思齐送她到所属楼层,离去时、舒宁侧眸望向他道;“你人生中会遇到属于你的良人。”
不一定只是顾言,大家都幸福了,怎么能将你落下?
俞思齐闻言、仅是浅笑点头,并未应允。
遇见顾言、已经耗费了他一生的运气,怎还能遇到他人?从首都回来之后没多久、顾言生产,她将这档子事儿忘到了烟消云外,再想起来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她的女儿坐百日那天,大家坐在一处浅聊,她说起了三四个月前在首都见到俞思齐的事情,将大致情况说给顾言说时,她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个苦涩又幸福的笑容,舒宁不懂,索性就没问,她想,顾言大抵是感激俞思齐的,但一个人就一颗心,就一辈子,不能分享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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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一路相伴、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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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
【我陆景行这辈子只护沈清一人】
【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
他、m国太子爷,军区最年轻少将,权势滔天手段狠辣、其阴孑的手法让人闻风丧胆,人称行走的阎王爷。
她、行业内最值钱的企业规划师,江城首富之女,任何濒危企业,都能用芊芊玉指出一条康庄大道。
两个本是毫无交集的人,却阴差阳错阳台一夜风流。
她怒;“你这是强奸,我要去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他轻点烟灰,嘲讽道;“警察局大门朝哪边开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满城风雨,m国太子爷与某某女在阳台一夜风流。
第三日,他出现在她面前,拿着结婚报告,将她带进民政局,此后、世人都尊称她一声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