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李琦犹豫着道：
“我还记得。”
“赵瑞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之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接通之后，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说我是赵瑞介绍过来做任务的，想让他给我一些单子。”
“他一听到赵瑞，态度立刻变得很热情。”
“也没有犹豫，直接给了我四个单子。”
“我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挣了两百多块钱。”
“之后不等我开口，他又给了我十几个单子。”
“我全部做完，垫进去好几千。”
“但是……本金一直没退。”
“我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联系不上了。”
韩警官认真听完，又看向其他人：
“你们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的情况和李琦差不多。
“你们和龙哥通电话的时候，他是什么声音？”
韩警官再次问道。
李琦回忆了一下，道：“就是那种……低沉、沙哑的中年男声。”
“嗯？”另一个人疑惑道，“我记得他的嗓门很高啊，我当时还特意调小了手机音量！”
“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一个年轻人的嗓音……”
“我听到的声音是中年，但并不沙哑……”
“我也是青年……”
众人努力回忆着龙哥的声音，但描述却各不相同。
苏川眉头一挑，韩警官却面色不变。
张彬忽然开口问道：“是变声器？”
“没错。”韩警官点头，“使用变声器进行欺骗，是很普遍的行为。”
“还有呢？”他看向众人，继续问道，“你们对他还有什么印象或者线索？”
“没有了……”
“给任务的时候也只是发几张图片……”
“好友早就被删除了……”
“骗了这么多钱，估计已经跑了……”
众人都是垂头丧气，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韩警官也是眉头紧皱。
这批团伙的确很谨慎，不论是通过赵瑞招的人，还是他们自己招的人，都是严防死守，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他昨天也统一问过学校外的被骗人员，但没有任何收获。
难道今天也……
赵瑞却紧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过了好久，他才犹豫的开口道：
“警官，我好像……好像想到点什么……”
韩警官面色一肃：“快说！”
赵瑞赶忙道：
“我记得那杂种有一次跟我说……说r市的市场很大，很有开发的潜力……”
“他想让我多扩展扩展业务，不要只拉一些认识的学生……”
“但我嫌麻烦，心里也隐约有点怕担风险，我就只找了自己的好友……”
“我本来都忘记这件事了，但是刚才……刚才李琦说那杂种可能已经跑了……我才突然想起来。”
“警官，我感觉……他应该是刚来r市没多久，而且很大概率还没走……”
“他们还没有彻底开发‘市场’，估计还会行骗的……”
韩警官认真听着，直到赵瑞说完。
“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看向另一位警官，沉声道：
“小刘，接下来把重点放在市内！”
“这个团伙应该还没离开，正在暗中蛰伏！”
“一定要仔细搜查！”
“明白！”另一个警官立刻道。
韩警官点点头，又看向众人。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他沉声道：
“如果案件有进展，我会立刻通知你们的。”
“此外，如果你们想起任何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但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向一旁的赵瑞。
赵瑞只能苦笑。
“一起走吧，老赵。”李琦忽然开口，语气虽然还有一丝怨怼，但更多的是谅解。
“走吧。”
“也不能怪你……”
“老赵，你亏的其实才最多……”
其他人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开口。
这些人都是赵瑞的朋友，虽然被骗了钱心情不好，但知道真相之后，也没有继续对他发泄情绪。
赵瑞苦涩的表情立刻变得大喜，抹了抹微微湿润的眼角，和众人一起离开了警局。
…………
在回去学校的路上，苏川给张彬转了一万块钱。
“老苏！”张彬一惊，赶忙道，“你这是干什么？”
“收了吧。”苏川笑道，“被骗的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你先拿这些应应急。”
“等过段时间工厂开始盈利，你再还我就是了。”
张彬犹豫了一下，也没再拒绝。
“对了老张。”苏川忽然问道，“你们之前生产过书签、折扇和手帕之类的东西吗？”
“做过，但收益不高。”
张彬回道：
“这些玩意都比较精致，成本也高些。”
“成本高没事，能做就行。”苏川一笑，“我就准备做这些。”
张彬点点头，但眉眼间闪过一丝忧愁。
“怎么了？”苏川拍拍他的肩膀，“感觉这生意不好做？”
他安慰道：
“其实没问题的，我们能和翔宇公司联名，还有图案也能用。”
“绝对能畅销。”
“我不是担心这个。”张彬叹了口气，“我是在想我们家卖出去的工厂，不一定能这么轻易再买回来。”
“实在不行，再加一些钱就好了。”苏川没当回事，“八十多万卖的，我出九十万，总能买回来吧？”
“你不清楚情况。”张彬忧愁不减，“那个收我们家工厂的人，其实是我们之前的竞争对手。”
“但他的生意没我们做的大，所以一直眼红我们家的工厂。”
“要不是我爸他的病来得急，我妈六神无主，绝对不会这么低价的卖给他！”
“你是没见过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当时我差点没忍住一拳揍上去！”
“但是……他把两个厂合并到一块，确实已经成气候了。”
“所以我才担心，就算你多出钱，他也不一定会卖。”
苏川一听，也是缓缓皱起眉头。
情况确实不太妙。
就算再有钱，架不住别人不卖啊！
何况他现在还远远称不上有钱，总共也就一百来万。
但苏川不想，也不能失败，这不仅事关他自己的事业，更关乎张彬一家的生活！
“老张，不用太担心。”
他忽然一笑，笑容有些神秘莫测：
“会有解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