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鹏,你看这个合同。”
苏芮把合同递给了张瑞鹏,指出了问题所在,刚开始二少爷不以为然,但是很快就发现问题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
“怎么了,不是拿到手……怎么是我和我哥哥的名字。”
张瑞鹏快速翻看了合同,他看完后发现,这个合同压根就没有朱顺什么事,本质上就是把公司平分给自己和张瑞麟的合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朱顺会咬的这么紧,而自己老爸又那么催着?
二少爷眉头紧锁,但是苏芮结合之前和张天辉的谈话以及自己对他的了解,很快就发现了老狐狸的意图,自己这些人又在为他打工。张天辉利用朱顺设的局,借机把这一切设置成一个对两个儿子的试炼。
先是利用假合同破了朱顺的局,同时营造巨大的威胁的氛围。在这种情况下,兄弟二人肯定会冰释前嫌,恢复好关系,通过这一切进一步加强二代掌门人之间的默契和能力。同时也可以借机看看有哪些别有用心的公司,方便日后清算。
“一石多鸟,真是好算计啊张天辉。”
苏芮咬着牙说道,不过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就在她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张瑞鹏收到了一条朱顺的消息。看过后,两人陷入了沉思。
半个多小时前,张瑞麟和自己的小弟打退了保镖的进攻。张瑞麟靠着大门喘着粗气,他的小弟忍不住嘚瑟。
“老大,你们公司的保镖不行啊,以后雇我们得了。”
张瑞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回绝道:“你还是省省吧,他们没下死手,毕竟我现在还是天瑞公司少东家,名义上还是他们的主子。要是动真格的我们早就被打趴了。”
“不管怎样,熬过去了,老大记得兑现诺言啊。”
“好,明天我们就……”
就当张瑞麟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他寻找着压迫感的来源,很快他就看到了这一切的源头—朱顺。
“不得不说,很坚强。”
朱顺拍着手称赞着,张瑞麟则是不敢丝毫放松,挺直了身子站在公司大楼的门口。
“朱叔,不好意思,今晚我们包场了。”
“好,冲你这声叔我不下狠手,让开!”
朱顺冷着脸走到了张瑞麟的面前,两人相距不到五米。感受到紧张的氛围,几个小弟也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家伙。
“朱顺,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识相就滚出牧城,我们既往不咎。”
朱顺没有理会张瑞麟的叫嚣,慢步走向大门。一个小弟犹豫了一下,挥动着手中的铁管冲向朱顺。朱顺眼疾手快,小弟还没有挥动铁管就被他一拳打在下颚,飞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小弟也冲了上去,但是都伤不到朱顺分毫,很快就被朱顺处理掉。而朱顺只往前进了3米。张瑞麟拿着手中的撬棍,挡在朱顺的面前。
“让开,不然我可不念旧情。”
朱顺冷冷地说道,虽然话不多,但是张瑞麟却感到压迫感十足。
“不行。”
张瑞麟说罢就打算先下手为强,拿着手中的撬棍冲着朱顺的前胸就戳了过去。朱顺侧身闪过,抬起右膝,对着大少爷的腹部就顶了过去。
张瑞鹏躲闪不及,腹部受到重创,瞬间觉得肚子之中翻江倒海。他后退几步,拿着撬棍锄地支撑着自己。
“我说最后一次,让开。”
面对朱顺的警告,张瑞麟没有再回复,他整顿好身形,踉跄着挥着右拳打向朱顺。朱顺没有躲闪,左手手掌接住,右手握拳对张瑞麟的肘关节侧面就是一记重拳。强大的力道不仅冲击了张瑞麟的肘关节,甚至他的肩部关节也受到了冲击,巨大的疼痛让大少爷哀嚎着倒在地上。此刻的朱顺也不急着上楼,他看了一眼张瑞麟后便准备走进大门。
刚走一步,朱顺的腿便被张瑞麟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这让朱顺十分不耐烦,挣脱之后对着张瑞麟的面门就是一脚。大少爷顺着地滑出几米远,脸上挂了大彩。
“真不怕死啊。”
朱顺摇了摇头,感慨着张瑞麟的坚强,但是他没有心情耗在这。就在这时整栋大楼恢复了供电,应该是他的人修好了电箱。
“把那个老头带到天台绑好,我回头就上去。”
朱顺安排好自己的手下后,走到张瑞麟的面前。此刻的张瑞麟只能大喘着粗气,眼神开始混沌。朱顺走过去蹲了下来,就这么看着张瑞麟。
“你说何必呢,让开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朱顺嘲讽着,他现在感觉胜利在望,这么多年的布局就在今晚就可以实现了。
“你最终还是一条狗。”
张瑞麟费力地挤出一句话,不过声音太小,朱顺似乎没有听清,他更靠近了一些,想听听这只临死的蛐蛐会发出什么样的叫声。
“什么?”
“你以前是张家的狗,以后也是。”
终于听清的朱顺顿时怒上心头,一记镖指之差张瑞麟的喉管,这让后者彻底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做完这一切的朱顺也终于是耗尽了耐心,转身上楼。
张瑞麟躺在公司大门的门口,挨了那一下后他反而没有感觉到痛苦,相反只觉得安心。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拖了足够久的时间,他现在觉得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有些累。
不知为何,在睡过去之前,他又想起以前的事情。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张瑞麟拉着受伤的弟弟回到家,母亲拦下了愤怒的父亲,包扎好弟弟的伤口,过来安慰这个别人眼中的罪魁祸首。
“妈妈,不是我,是弟弟他自己打了别人……”
“瑞麟,你是哥哥,哥哥要保护弟弟不是吗?”
这个温柔的女人没有责怪他,只是讲述了一个很常见很多人说过的道理。她抱着这个要哭出来的男孩,安慰道:“瑞麟是大孩子,你会比弟弟先成长为男子汉。那时候你可不能不保护弟弟,像这次逃跑啊。以后你能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好妈妈和弟弟吗?”
幼小的张瑞麟点了点头,再次恢复了笑容。
记忆到这就中断了,张瑞麟不知为何露出了笑容。他虽然全身是伤,但是内心终于感到解脱。虽然之前遗忘了很多事情,甚至做了很多对不起弟弟和别人的事情,但是这一刻他问心无愧。
“妈,这次我保护好弟弟,没有逃跑了。”
张瑞麟心中默念,随后疲惫感席卷全身,带着微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