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夫人道:“你也听出来了?她一来就问我芸娘余杭家里的情况,又问她在府上常跟什么人玩,想来是对孩子的生辰有所猜疑,不过她应该也拿不准吧,要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给孩子办满月酒。”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夏嬷嬷一眼道:“你上次去给芸娘送东西时,她怎么说?”
夏嬷嬷皱眉道:“问她什么,她都只是掉眼泪,月子里不能哭,我也不好久留,只坐了一会就出来了,不过看她那样,那孩子十之八九是王爷的不错。”
易老夫人叹气道:“易恒一向讨厌芸娘,今儿却答应去苏家参加满月酒,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真叫人不安哪。”
夏嬷嬷道:“王爷就是有再大的气性,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杀人,自打上次薛妈妈过来说了那些话之后,芸娘不吃不喝的这些天,想来也是因为害怕的原故,王爷今儿故意说了这番话,怕是说给芸娘听的。”
易老夫人叹气道:“芸娘被他灌过一回毒药,听了这话估计吓也要吓死了,罢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只是可怜那孩子,若佟裳能大肚点,抱回府里来养,那总归是王爷的血脉……”
夏嬷嬷上前劝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老夫人怎么又提起这事?”
易老夫人苦笑了一声,便不再提了。
皇上轻车简骑出宫,回鸾的车架也十分简洁,远远看去与官宦人家出行的车驾没什么差别。
佟裳的轿子跟在皇上的轿子后头,易恒骑着马走在一侧,见佟裳撩帘看他,他勒了勒马缰,走过来道:“有事?”
佟裳道:“王爷不是一向不喜欢芸娘吗?怎么今儿答应苏夫人去参加满月酒?”
易恒道:“平阳郡主的事苏盛云这次立功不小,我去参加满月酒也是给他个体面,让他以后用心替我办事。”他看她一眼道:“你要一起去吗?”
佟裳道:“大人要去,我便不去了。”
她轻轻一笑,放下了帘子。
易恒看着帘子落下,脸上的笑意渐渐湮没,眸底浮上一层坚冰,他打马走开几步,到那边对白奉天道:“上次说的事都查明了吗?”
白奉天骑在马上朝他俯首道:“奴才已经查清了,大人给芸娘喝的避子汤药,提前被人换掉了,上次的毒药也被人悄悄加了些绿豆汤进去,芸娘现在的视力已经渐渐恢复。”
易恒脸上乌云密布,紧了紧手上的马缰,“是谁做的?”
白奉天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道:“是薛妈妈……奴才已经部署好了,这会芸娘应该已经知道消息了。”
易恒点头道:“这样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厉害,以后不敢再乱说话。”
一想到今天事他还有些意难平,若他再晚去半分钟,佟裳一旦去了苏府,不知道芸娘又会跟她说些什么。
白奉天俯首道:“您放心吧,奴才保证芸娘一个字都不敢乱说,只是苏夫人已经有所怀疑,恐怕还得下些功夫遮掩一下,另外,夫人好像在查芸娘孩子亲生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