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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秋白脚步顿了顿,沉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继续向阳台处走。
袁莹莹冷笑了声冲袁城毅道“哥,他还真把自己医生看了,就他那样的医术,就应该不让他上班,早下岗早好,省得祸害别人。”
袁城毅夹了块肉放到袁莹莹碗里沉声道“关于你的脸,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跟简秋白没关系,是跟他一个科室的主治医生给你看的,他拿错药了,不怪简秋白。”
“就算不是他又怎样?”袁莹莹声音拔高,猛地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道“就算不是他,也掩盖不了他以前做过的错事!没办法挽回的,做什么都无法挽回的,我妈妈死了,我一辈子都恨他!”
袁城毅听出她声音的哽咽,连忙拍着她肩膀,岔开话题说“别气了,为他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当,乖,先吃饭。”
袁莹莹抬手抹了下眼泪,哑着嗓子说“我吃饱了,先去房间休息了。”
说完,女孩就起身向卧房走去。
看着空荡荡的餐桌,袁城毅眼底暗沉如墨。
阳台很凉爽,寒风阵阵,悉数钻进脖颈。
简秋白长长地舒了口气,揉着眉尖,趴在冰凉的栏杆上思考着他的下一步。
如果他的工作丢了,他就任何资金来源都没有了。
虽然江凤丽现在病情稳定,不用住院,但是每月三次的透析费用是绝对不能少的。
在现在的医院里工作,虽然累点,但是工资不算低,勉强还能维持江凤丽的医药费用。
要是真丢了,他该拿什么去给江凤丽看病?
难不成,真的卖血吗?
简秋白浑身一颤,竟觉得冷的站不住。
情不自禁蹲下身子。
以前总以为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几个字不过是夸张的说法。
英雄永远是英雄,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儿钱折腰。
现在才明白,这特么真的是真理啊。
连英雄汉都被难倒了,更何况是他一个无名小辈。
袁城毅走到阳台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简秋白像被人仍在大街上的小孩一样,蜷缩着身子,靠着栏杆坐着。
袁城毅轻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把手里握着的东西塞到他怀里。
简秋白抬起头,怔怔地问“塞得什么?”
袁城毅抿抿唇“炸弹。”
简秋白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才看到是一捧大白兔奶糖,皱着眉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你一口东西没吃,我怕待会儿你晕倒在我们家,脏了我们的地板。”
简秋白把奶糖递还给他“我不要。”
袁城毅愣了下,呲着牙拍了下他脑门说“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简秋白神色如常,仍然把手里的糖推过去说“我真的不要。”
袁城毅恼了,把奶糖一把抓过来,全塞到他外套口袋说“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简秋白固执地又把奶糖拿出来推给他,拉扯之间,哗啦一声,十几个糖果全掉地上了。
袁城毅猛地直起身子,指着简秋白低吼“你给我在这儿撂什么橛子?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简秋白叹口气,把头埋进膝盖里,闷闷地说“我没有尥蹶子,我只是忽然觉得….....…觉得活着怎么这么难啊?”
袁城毅心口猛地一窒。
低下头,看着地上蜷缩在一块,身形消瘦到肩胛骨都凸出来的男孩。
有一瞬间他觉得,简秋白会被风刮走。
他真的很难再把眼前的人跟五年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小混蛋联系在一起。
以前的他,就是再难受,也不会蹲下,只会咋咋呼呼地打他泻火,而他也不从不会冲他吼,只是默不作声地承受着他的负面情绪。
时间让他们彼此都改变了许多。
袁城毅烦闷地呼出一口凉气,拧着眉道“不就是没让你去上班吗?至于难受成这样吗?”
简秋白不说话,因为腿麻了,所以靠着栏杆的肩膀下滑,屁股坐在了冰凉的石灰地上。
袁城毅大步迈过去,拽着他的肩膀把人薅起来低吼着“给我蹲好了,谁让你坐了!”
简秋白拂开他的胳膊“你别管我了,我一会儿起来就给你们去刷锅不行吗?”
袁城毅咬着牙把他的身子抵在栏杆上道“我已经给你们院长发过短信了,告诉他你临时有急事,所以今天下午才会离岗!你特么别再给我在这儿要死不活的了!”
简秋白眼睛晃了晃追问“院长说什么?”
“他说没事儿,他理解,他已经给你打了请假条了。”
男孩眼里加了点光彩,但转瞬又小心翼翼地问“是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袁城毅磨牙“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似的,谎话连篇?”
简秋白舒口气,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还好还好。及时请假的话,应该就不会失去这份工作了。
“现在可以起来进屋了吗?”
简秋白连连点头,声音上扬“可以可以。”
袁城毅嗤笑一声“还说不是因为这件事尥蹶子?”
简秋白皱着眉解释“本来就没尥蹶子,我跟你说了,我是有点身体不舒服。”
袁城毅拍了拍他的脸蛋“往后有什么不满的就说出来行吗?给我摆一副要死要活的脸,我看着也来气好吗?”
简秋白嘟囔“跟你说有用吗?你会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