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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简秋白抽痛得用尽力气去推压在身上的人。
“别动!”阴冷的嗓音从头顶炸开。
简秋白怔怔得松开手,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似的。
男人趁着他闪神的瞬间把他的手牢牢抓起来,举高过顶,把他紧紧束缚在胸膛里。
“袁……袁城毅。”
“脏。”
袁城毅阴沉的从牙缝里吐出这么一个字。
简秋白一下子炸了,身子扭动着在他怀里挣扎。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子,更何况是人,就是他再好脾气,也不至于接连被侮辱这么多次还无动于衷。
“放开我!不是嫌脏吗?为什么还要……!”
“啪”的一声,眼睫处传来湿润的液体滴落声。
简秋白到嘴的抗拒被噎住。
他是医生,自然能感觉出滑落在肌肤处那粘腻湿润带着铁锈气味的液体是什么。
那是袁城毅的血。
他刚才捏爆了一只玻璃杯后,被碎碴割伤的血。
这一瞬间的心软已经足够了。
袁城毅抬起袖子狠狠地用西装擦拭着简秋白的额头。
坚硬的西装布料在柔嫩的额头上摩擦,很快,白皙的肌肤上就浮起红晕。
“袁城毅,你干什么啊,疼。”
“闭嘴!”袁城毅狠狠地训斥了下,在擦了好几遍之后,倏地垂下手,狠狠地俯下身子亲吻着男孩的额头。
灵活的舌尖,一次次在那白嫩的额头上舔吻嗜咬,好像是在冲洗着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简秋白身子绷得紧紧的。
现在是在卫生间门外,随时有可能过来人看到。
袁城毅绝对是疯了。
“别亲了。”简秋白着急地推着他的肩膀。
袁城毅俯下身子,柔软的舌尖从男孩光滑的鼻梁处,一路舔吻,落到唇瓣处低喃:“你很有本事啊。”
简秋白身子瞬间绷紧,声音微颤:“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袁城毅冷笑着捏着他的下巴:“简秋白,我告诉你,陆战飞是我兄弟,你祸害我一个人就够了,你敢再勾引他,我饶不了你。”
男孩脸上所有的表情凝固住,默了好大会儿才问:“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袁城毅被他这句挑衅的话激的心头火暴起:“你说我有什么权利?!”
“就因为我欠你的?”简秋白冷静地看着他,眸子里的光静如寒谭。
“对!就因为你欠我的!”
“你别太可笑了。”简秋白头一次抵抗:“我没有卖身给你,欠你的,我砸锅卖铁还你,但是,你还真没权利限制我喜欢别人的自由。”
“喜欢?!”袁城毅额头青筋隐现:“你喜欢陆战飞?”
“用不着你管。”
“简秋白。”袁城毅掐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找到靠山了,所以不怕我了?”
“你错了。”简秋白眸子微晃:“我怎么可能不怕你,你是我遇到的,追债最凶残的债主,我怎么可能不怕你?”
袁城毅眼底燃上赤红,圈住男孩脖子的手越发收紧。
简秋白觉得胸腔像是针扎似的,纠扯着痛觉神经,一阵阵疼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半点示弱的紧盯着袁城毅那双赤红的眼睛。
他真的忍不了了。
接连的羞辱和漠视,接连的讽刺和冷淡。
如果不喜欢他,还尚可忍耐。
可怕的是,他喜欢他。
喜欢的心都要揪在一块了。
这样的喜欢,怎么能忍受这种心灵上的虐待。
“咳咳。”在简秋白觉得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的时候,袁城毅猛地松开了他。
全身力气被抽干,简秋白无法控制地靠着墙壁向下滑。
袁城毅揽住他的腰把人抱起来,强势地把口中的空气渡到他嘴里。
简秋白像是濒临溺死的落水者一般,紧紧抓着袁城毅这根浮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去汲取他口中的空气。
最后的最后,在简秋白能站直的时候,袁城毅退开。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晕的厉害。
他似乎听见了袁城毅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简秋白,你太狠了。”
狠?
应该是听错了。
他简秋白,跟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袁城毅相比,怎能用得上狠这个词。
他弱的就要变成微粒低到尘埃里。
这样还叫狠,那世上再没懦弱之人了。
“怎么回事?”陆战飞一见简秋白就着急地问:“你脸怎么这么白啊?”
因为被掐到缺氧,所以男孩脸上血色尽失。
“没事儿。”简秋白笑了下,声音嘶哑:“可能有点感冒。”
“感冒?你不舒服啊?”陆战飞连忙走到他身边,扶着他肩膀说:“快过来,快过来,喝点热水。”
简秋白有点不适应地推开他的手说:“没那么夸张,我能走路的,你别弄得好像我是一个女孩子似的。”
陆战飞笑笑没说话,看着简秋白那张白嫩的小脸在心底暗语,你不是女孩子,却看着比女孩子还娇弱。
当然,不是说简秋白娘气儿,而是他那张少爷似的脸,总让人有种,他天生就是得被人伺候着的命。
简秋白坐下,脑袋一耷拉就开始闷头吃饭。
袁城毅在他对面坐着,脸色阴沉着不发一语。
陆战飞有点奇怪的看着这俩人,他总觉得,上了一次厕所,这俩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氛围。
阴沉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