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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进来,害怕吵到简秋白,也不敢再高声说话了,只能狠狠地时刻瞪着袁城毅,防止他会伤害简秋白。
袁城毅凑近他,垂下手,摸了摸男孩过于干涩的唇瓣,又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压低声音问
“他来的时候发烧了吗?”
“冻那么久能不发烧吗?”李瑞闷声说,“我扶着他上车的时候,他浑身烫的不像话,烧的直打摆子。”
袁城毅眸子暗了暗:“你给他吃药了吗?”
“吃了,我们家只有退烧药,我给他吃了一片。”
袁城毅蹲下去,微微掀开被子,当看到男孩身上穿着纯棉的睡衣时,心口蓦地一刺,声音冷然:“谁给他换的衣服?”
李瑞冷哼:“还能有谁,我呗。”
袁城毅瞳孔猛缩了下,心口涌起杀人的欲望,简秋白的身子他还没正儿八经看过,竟然被这个不知死活的,毛都没长全的兔崽子给看了。
可是袁城毅实在想多了,李瑞给简秋白换衣服的时候,完全被他发青的脸色给吓住了,压根就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再加上害怕简秋白会冷,所以速度极快,基本上没看到什么。
袁城毅压抑住暴躁,压着嗓子道:“李瑞,我明白你心里那点心思,但是我话已经给你撂这儿了,简秋白是我的人,你最好心里有点数。”
李瑞摇头:“我有什么数?秋白又没结婚,也没女朋友,我凭什么不能靠近他?”
李瑞故意挑衅他,喊了简秋白的单名。
袁城毅倏地转身,猛地推了下李瑞肩膀,眉眼阴狠:“秋白这两个字也是你叫的?”
李瑞倒在墙上,肩膀被撞的不轻,男孩揉着肩膀低吼:“要不是怕影响到简哥睡觉,我早就上手打你了!”
袁城毅冷哼了一声:“自不量力!”
说完,就转身走到简秋白身边,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掀开被子,随便用大衣给他裹了裹,然后轻手轻脚地弯腰把人打横抱起。
李瑞凶神恶煞地张开手拦住他:“你把简哥带去哪儿?”
袁城毅磨牙:“让开。”他的耐心真的是快要被这个高中生给磨完了。
“我凭什么让开,简哥是我朋友!”
“我是他男人!”
“我呸!”李瑞啐了一口,“不过是个债主,你凭什么说是简哥的男人,简哥才看不上你这种人!”
怀里的人似乎被吵到了,嘤咛一声,细致的眉尖蹙起来。
袁城毅怒目瞪着李瑞低吼道:“你特么给我小声点!”
这样的争吵,就是昏迷的人怕也会受到影响,简秋白睫毛越颤越快,看着那鼓动的眼皮,袁城毅连忙把人重新放回床上,用棉被盖着。
简秋白睁开眼睛,当看到袁城毅那挺拔的身形时,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看着男孩眸子里掩盖不住的恐惧和慌乱,袁城毅阴阳怪气地道:“这么害怕看见我?看样子在这儿待得很开心?”
简秋白缩了缩身子,眼皮耷拉下去。
袁城毅把掉落在地上的大衣扔到床上,冷然道:“穿上。”看见那个扎眼的睡衣他就想把身旁这个不知死活的高中生给活活掐死。
简秋白伸出手,把大衣捞过来,披在身上,半坐着,他身体还是有点虚,所以脸色看着很苍白,黑色的大衣更衬出他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
“简哥。”李瑞凑过去,“你早饭还没吃呢?我给你端过来点吧。”
简秋白皱眉,抬起头看着李瑞道,“现在几点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吧?你怎么没去上课?”
可能是因为失水,简秋白声音干涩暗哑。
李瑞叹口气坐在床边说:“我在学校闯祸了,最近几天不能去上学,得躲着点班主任”
“你这样哪行?”简秋白不满地说,“你现在是高三,还有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你老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态度,要怎么考大学?”
“哎呀。”李瑞抓了抓后脑勺,青涩的脸上尽是无所谓,“简哥,你也知道的啊,我学习成绩不行的,像我这样的,上不了大学。”
“怎么会上不了呢!”简秋白抬高声音,过于拔高的音调让他尾音有点颤抖。
袁城毅看着男孩干涩寡淡的唇瓣冷然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嗓子不想要了?
简秋白没搭理他,或者说,连抬眼睛看他一眼都没看,仍自顾自地给李瑞讲大道理。
袁城毅被他那个直接漠视的眼神气的要吐血了。
“你现在年轻,不知道学习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肯定会后悔,后悔在最精神充沛的年纪没有做为以后打算的事情。”
“你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啊。”李瑞低下头嘀咕,“总共大不了四岁吧,怎么说话老跟我爸妈似的。”
“李瑞!”
“好好好。”李瑞抬手做投降状道,“你说你说,我听着,绝不会插嘴了。”
简秋白其实对李瑞是很亲的。
李瑞做皮肤修复的那半年,一直是他在帮着做术后调理,所以两个人也算是朝夕相处过了大半年。
在他心里,李瑞像个弟弟。
时而调皮捣蛋,时而细腻贴心的弟弟。
家庭原因,他很缺少这种兄弟间的情意,所以,每次看到李瑞,总会让他升起一股大人的责任感。
总希望着能看着他顺着自己人生的轨迹,好好走下去,成为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即便,他连自己的生活都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