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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城毅扯了扯衬衫领子说:“明天……明天你有空吗?”
“干什么?”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
“然后呢?”
袁城毅不耐地拧眉道:“你不是一直说想看雪吗?明天咱们一块去世贸大楼玩吧,听说那儿的圣诞树要被移植走了。”
“移走?”简秋白惊了下,“为什么要移走啊?”
袁城毅抿抿唇道:“听说是要扩大路段,那棵树挡着了,所以得拔了。”
“啊……”简秋白沮丧地放下筷子,喃喃说:“我还曾经对着那圣诞树许过愿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被拔了。”
袁城毅好奇地凑过去:“你许的什么愿?”
“就是当时许愿说要想下一年还跟你……”简秋白止住话头,猛地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袁城毅皱眉:“有什么好保密的,不会是跟女人有关吧?”
简秋白嗯了一声,垂下眼睛,掩饰性地说:“我,我当时许愿赶快有个女朋友。”
“哼!”袁城毅重重地用鼻子嗤了一声道:“女朋友是不可能了,男朋友倒有了一个。”
简秋白白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啊。”
“那你到底要不要去啊。”袁城毅又踢了下他小腿,“圣诞树都要移走了,怎么着也得再看它一眼吧?”
简秋白沉思了会儿,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明天咱们俩一块去看看吧,然后再拍点照片留念。”
袁城毅眼里闪过惊喜,猛点了下头:“好!”
简秋白忙了一天,正值冬季,村子里干冷阴寒,留守村子的又多是女人孩子和一些老人,所以感冒发烧的很多,再加上季节转换,天气的锐变,各种气节性过敏的也很多。
简秋白的小诊所,送走了一位又一位病人,忙到晚上九点多,他才算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忙完所有工作,下班回家。
迎着寒风到家,身子都凉透了。
简秋白打开门,一边在门口换拖鞋,一边冲屋子里喊着说
“袁城毅,你有没有往浴缸里放热水啊,我快冷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简秋白愣了下,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处。
可是,那个人不在,客厅里空荡荡的。
以前不管他回家是早是晚,那个人总是在沙发上窝坐着等他,他一回开门就会看到他转过头看着他说
“回来了,冷不冷?桌上有热茶,快喝点。”
可是,他现在不在。
沙发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折叠的毛毯。
难不成,是走了?
简秋白心脏猛地缩了下,近乎无措地冲到厨房。
厨房也没有,冰凉的灶台,没一丝火星。
“袁城毅。”简秋白喊了一声,“你是不是在卧室?”
没人回应。
简秋白提着心走进卧室,没有人,床上是他早晨命令袁城毅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床单平整干净的无一丝痕迹。
他走了?
一瞬间,简秋白觉得身上比刚才在寒风凛冽中行走时还要凉。
为什么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不是说…..不是说他的头受伤了,所以要在这儿陪着他的吗?
不是说他们俩是朋友,所以会一直保护他吗?
为什么在已经习惯他存在的时候,又忽然一句话不说就离开?
简秋白眸子猛闪了下,心脏位置一阵阵缩紧,竟觉得难受的站不住,不得已只好蹲下身子,摸着心脏的位置,不住喘着粗气。
明明他已经习惯寂寞了,是他不由分说地又一次强势地挤进他的生活,让他又开始贪恋两个人的温暖。
在自己有点依赖他的时候,他又一句话不说就走。
这算什么?
袁城毅到底把自己看做什么?
是玩具吗?高兴的时候拿过来揉一揉抱一抱,不高兴了,一句话不说的,就把他甩开扔掉?
正难受地喘不过气,电话忽然叮铃铃响了。
简秋白没动,电话铃响了又断,过了会儿又持之以恒地响起来。
男孩咬了咬牙直起身子,走到电话旁,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说了声:“喂?”
“简秋白?”袁城毅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简秋白心脏像是被扎了下似的,整个人冻住。
“简秋白?”袁城毅又喊了他一声。
简秋白回神,磨着牙冷然道:“还有什么事儿吗?是有东西落在我家了吗?”
袁城毅愣了下道:“什么啊?”
简秋白冷哼:“装什么啊?不是走了吗?你的衣服行李什么的都从我家收拾干净了吗?”
袁城毅急了,拔高声音道:“我收拾什么行李啊,明天我就回去了,什么都不用拿。”
简秋白脸色凝固了下,迟疑了会儿问:“你….....你不是回你家了吗?”
“回什么我家啊!”袁城毅拔高声音,“你家就是我家,你是我媳…....朋友!你现在身体不好,我得时刻陪着你,我不可不会走!”
说完,袁城毅又粗声粗气地质问道:“喂!你不会又想赶我吧?”
简秋白鼻头猛酸了下,哑着嗓子说
“有事要回家的话你就不能给我打电话通知一下吗?非得一声不吭地离开?”
袁城毅默了会儿道:“事儿有点急,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
“不说就算了!”简秋白咬牙,“往后我有什么事儿也不会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