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哥……没事吧?”
李幸嫣声音哽咽着,握住李承泽温暖的手,脸上还有泪痕,琉璃细心的用手绢轻轻擦掉。
“太医说殿下无事,公主放心吧。”
秦诺用安慰自己的话也用来安慰李幸嫣,李承泽的身体逐渐恢复,醒来是一定会的。
“那……怎么还不醒啊?”李幸嫣轻柔的晃着李承泽的手。
“殿下只是太累了,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多休息休息,我们别吵到他好吗?”
秦诺轻声轻语,好像真是怕吵醒睡着的李承泽一般。
“真的吗?”
李幸嫣红着眼睛看向秦诺,才发现秦诺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想是熬夜熬的。
秦诺坚定点头,在说服李幸嫣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赵文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来,“秦侧妃,药熬好了。”
李承泽的药都是由赵文去太医院取来然后亲自熬的,不让别人靠近熬药的药罐,也不让别人经手。
秦诺接过药,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既是尝尝温度是否适中,又是检测验证药里有没有被下毒。
片刻后,秦诺觉得自己没有异常,便一勺一勺的喂李承泽喝药。
可惜李承泽还是喝不进去,十次喝得有八次溢出来,赵文就负责擦流下的药水。
“秦侧妃辛苦你了,照顾我三哥。”
李幸嫣见秦诺如此细心的照顾李承泽,感动的热泪盈眶,对秦诺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照顾殿下本来就是妾身应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辛苦。”
秦诺放下药碗,给李承泽掖好被子。
李幸嫣在这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淑妃派人来催,公主不宜在外太久,李幸嫣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离开时还嘱咐他们一定要好生照顾李承泽,如果他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送走李幸嫣后,秦诺又回到李承泽的身边,一如这几天一样,都是跪坐在床边照顾李承泽,膝盖都淤青了不少。
春红知道秦诺不愿离开李承泽身边,只吩咐人用碗把菜简单的盛来,可以方便秦诺在那里吃饭。
秦诺也照旧吃了几口,就放到一边了,春红看她最近瘦了一圈,又劳累过度,“小姐,再吃点吧。”
“端走吧。”其实秦诺根本没有胃口吃,只是怕身子撑不住。
“小姐,泡个热水澡舒缓下身子吧。”
“不了。”
“小姐,若是殿下醒来,看你这副样子会心疼的。”
春红委婉的劝说秦诺,秦诺想了想,便答应了,她也想用整洁的姿态等李承泽醒来。
“秦侧妃您去吧,殿下这里我来看守就行了。”赵文也跟着劝说秦诺。
“走吧小姐。”
“对了,以后不要再喊我小姐了,我已经嫁给殿下,就叫我秦侧妃吧。”
秦诺嫁给李承泽后,春红还是按以往的时候喊她小姐,今日她特意叮嘱春红。
“是,小……秦侧妃。”
春红已经叫了十几年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口的,她只能让自己适应这个称呼。
但她又不愿称呼秦诺为侧妃,她认为秦诺那么好却只能当个侧妃,而那个庶出的秦萍儿还是正王妃呢。
春红是真替秦诺委屈,但这是自家小姐选择的,她也没有办法。
婢女们已经烧好了水,倒在了浴盆里,春红还撒上了玫瑰花瓣,用手试试水温,温度正好。
春红给秦诺宽衣后,便站在屏风外面随时等待秦诺有什么吩咐。
这几天来秦诺都没有怎么休息,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膝盖那里都有些伸不直,泡了这热水澡,感觉身心放松了许多。
但是她没有洗太长时间,想着李承泽晚上还没有喝药,就唤来春红拿来浴巾。
春红拿来干的浴巾围在已经从木盆里出来的秦诺身上,又拿来一套崭新的衣服给她换上。
整理好衣服后秦诺走出屏风来到床边,安排赵文,“你快去给殿下熬药吧。”
“是。”
“去打盆热水来,给殿下擦擦脸。”
秦诺给李承泽梳着散在枕边的黑发,虽说李承泽几天未醒,但有秦诺依旧早晚给他擦脸,所以仍然是干净整洁的。
“秦侧妃,水来了。”
春红端些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盆热水,还有一条干净的毛巾。
秦诺将毛巾用热水浸湿后,拧干水,仔仔细细的给李承泽擦拭面庞。
如果殿下醒来,知道是秦侧妃这么用心的照顾他,一定会很感动吧。春红这样想着。
擦完脸后,秦诺又给李承泽擦拭他那双看起来孔武有力,但实际摸起来有些粗糙感的双手。
赵文也端些煮好的药过来,“秦侧妃,药好了。”
“扶殿下起来吧。”
他们还是按照之前配合的方式来喂李承泽喝药,现在除去喝药外,黄太医还会每天定时来给李承泽针灸,希望对他的醒来能有帮助。
“你们都下去吧。”
喂好药后,时辰也不早了,秦诺让赵文和春红下去休息,她依旧守在这。
赵文和春红对视了一眼,“秦侧妃,这夜里都是你在照顾,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这次换奴婢照顾吧。”
“不必担心我,你们去休息吧。”
秦诺微笑看着昏迷的李承泽,能够日夜照顾自己心爱的人,不也是很幸福的吗。
“小姐……”
春红还想再劝,赵文却拉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别再说了。
“你又忘了……”
“是,秦侧妃。”
春红刚才又叫顺口了,忘了秦诺刚才交代她的,赶紧改口。
外面打更人的敲锣声响起,已经是三更天了吧,除了能听见李承泽的呼吸声,便是府里巡逻侍卫的脚步声。
秦诺昏昏欲睡,手臂靠在床边支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在打瞌睡。
“茯苓……”
床上的人在喃喃道,声音极小。
秦诺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开眼却看见李承泽嘴唇嚅动,好像在说些什么。
她欣喜若狂,凑到李承泽身边,“殿下,您在说什么?”
“茯苓……是谁?”
李承泽闭着眼睛,仿佛是在说梦话。
茯苓,是谁?秦诺皱着眉不懂李承泽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这样说。
她小心翼翼的摇晃李承泽,见他满脸都是汗水,感觉痛不欲生,好像在想一些什么让他痛苦的事情。
秦诺拿起手绢探身给李承泽擦流下的汗水,担心他是不是发病了,正要叫太医,李承泽却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戒备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