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了年初六,傅辞洲还赖在元洲不肯走。
祝余一直催促着傅辞洲该干嘛干嘛去,但是真到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舍不得了。
“周末就回来,”傅辞洲拉住祝余的手搓了搓,“你平日里上班不要太累,想我了就给我打视频。”
祝余拍开傅辞洲的手,转身去厨房倒牛奶:“能别这么矫情吗?”
傅辞洲轻笑一声,放下手上的东西跟过去:“那不是紧张你吗?来,老公抱抱。”
祝余回过头,给了傅辞洲一个非常嫌弃的眼神:“什么?”
“男朋友?不是了吧,”傅辞洲从身后环住祝余的腰,偏头在他颈脖处亲了亲,“换个称呼。”
如果祝余是个姑娘,他们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
结婚证估摸着是领不了,但是婚礼啊称呼啊还是可以换一换。
祝余正喝着牛奶,头一歪抵开傅辞洲:“你收拾你的东西,怎么又跑来我身上黏着?”
傅辞洲把脸闷在祝余肩头笑:“能黏的时候多黏黏,明天走了就黏不到了。”
祝余发现自从两人重新在一起后,傅辞洲就特别喜欢油腔滑调腻腻歪歪。
有长辈在他还知道收敛一些,可只要两人独处,那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一路,撕都撕不下来。
祝余喝完牛奶,拖着傅辞洲一起洗了杯子,然后又同样拖着人回到客厅:“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傅辞洲答道。
“这么迟?”祝余扒开傅辞洲的胳膊,“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早上起不来,”傅辞洲推着人去卧室,“我想陪你多睡会儿…”
祝余作息非常规律,一般没有早上起不来这种情况。
但是傅辞洲在就另说,这人已经让他好几天早上起不来床了。
“今天不来了,”祝余推推傅辞洲,“累。”
他刚值了一天的班,接着送祝钦离开,晚上到了傅辞洲这儿又给对方收拾了半天的东西,现在他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来。
傅辞洲唔哝了一声,像条求欲不满的小狼狗。
他抱着祝余坐在床边,不停地用鼻子蹭对方的脖颈。
“别来这套,”祝余把傅辞洲的脑袋推开,“明天我还要上班…”
“明天不是下午的吗?”傅辞洲抱着祝余不撒手,“连着点值班,你们医院都这样的?”
祝余被怼的没话说,很快就被傅辞洲按在了床上。
“没洗澡呢…”他最后挣扎了一下,但很快淹没在对方的吻中。
二十五岁才开荤的男人有点急,毕竟还差五年就能去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当魔法师。
祝余一开始也和傅辞洲一样,但是碍于对方技术太烂、体力又很好,所以几次下来直接把他内心的躁动给压制住了。
累死了,就是完全不想来。
“有那么烂吗?”傅辞洲不死心地问上一句,“我觉得你看起来挺舒服的。”
祝余捂住他的嘴,瞪着眼睛像是要和傅辞洲决裂:“去洗澡。”
“以前都是我催你洗,”傅辞洲把祝余抱进浴室,“现在角色互换了。”
祝余眸子垂下,在那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当了医生都会这样?”傅辞洲笑着问他,“原本跟个小猪似的人都会变得爱干净一些?”
祝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只是勉强点了点头。
“挺好的,”傅辞洲把人放在浴缸边上坐下,“省的我揪着你去洗澡。”
他记得以前祝余去洗澡还心不甘情不愿的,换成现在对方撒个娇,他指不定还真就心软,放臭烘烘的小猪进他被窝。
“要泡澡吗?”祝余看傅辞洲开始放水,不由得问道,“你不是要那什么吗?”
傅辞洲弯腰去解祝余领口的纽扣,故意贱兮兮地说道:“哪什么啊?”
祝余沉默片刻,艰难开口道:“你不会想在这…”
“试试?”傅辞洲在他舒展着地锁骨上亲了一口,“开发新地图。”
祝余觉得傅辞洲这人脑子不好,什么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直接就变了个味。
“你有毛病,”他推着傅辞洲,仰头躲开对方的触碰。
傅辞洲声音带笑,把祝余抓进怀里:“我那儿没毛病就行了。”
浴缸里的水溢出了大半,“哗啦”一声后又归于平静。
喘息和闷哼随后响起,傅辞洲把唇贴上祝余的耳畔,小声道:“我这里隔音很好…”
轻笑夹杂着剧烈的心跳,没一会儿祝余就软绵绵地靠在傅辞洲怀里,闭上眼像是要睡着了。
“这儿是不是要好了?”傅辞洲手掌扣住祝余的左胸口,轻声问道。
“不知道。”祝余连眼皮都不想抬,“泡得我要晕了…”
“才开始呢,”傅辞洲吻过他的耳后,抄起膝窝把人抱出浴缸,“这回该我了。”
又折腾了一夜,祝余闷头睡到第二天十点才勉强清醒过来。
傅辞洲正给他揉腰,有顺便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小腿。
“往上。”祝余扯着他的公鸭嗓,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嗓子都哑了,他把脸埋进枕头里,似乎是有些气恼。
傅辞洲非常配合地替他捏着大腿:“这儿行吗?”
祝余“嗯”了一声,勉强觉得还算凑合。
“祖宗,你得吃点饭,”傅辞洲又揉了揉祝余的头发,“馄饨面条还是韭菜盒子?”
“还有韭菜盒子?”祝余觉得自己好久都没吃这个了。
“咱妈做的,”傅辞洲屁颠屁颠凑到床头,“昨天她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就说了几个给她。”
祝余一听,拧着身子看向傅辞洲:“你说什么?”
“咱妈专门做给你的,”傅辞洲笑道,“她特地买了菜,和了面,剁了馅,再包好,和我小姑一起用电饼铛烙的。”
祝余愣了许久,然后像个傻狍子一样猛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我都没这么大面子,”傅辞洲揉揉祝余后脑勺,“今天我奶奶想出去吃顿饭。”
祝余眉头一皱,又抬起头来:“谁说她可以出院了?”
傅辞洲顿了一顿,随即笑开了:“职业病啊你?一秒进入状态?”
“搭桥呢,”祝余在枕头边上摸手机,“别闹。”
“谨遵医嘱呗,”傅辞洲掀开被子一角,俯身亲了亲祝余的侧脸,“你不让她出去她肯定就不出去了。”
祝余翻了个身,被傅辞洲托着后背搂进怀中。
手机上显示着病人的各项数值,祝余随便划拉几下,松了口气:“还好,都挺正常的。”
“胳膊,”傅辞洲的手臂从睡衣里掏出来,抓住祝余的手再穿回去,“我看你是越来越懒了。”
祝余半合着眼,看见自己手腕内侧有一块深红。
他略微有些诧异,把手拿到自己面前:“傅辞洲。”
听这声音似乎是有些生气。
这人亲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连他手腕都不放过。
在这里地方亲出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印子来,是怕别人看不见吗?
他今天上班怎么抬手给别人检查?怎么卷袖子写病程记录?
“给我看看,”傅辞洲还很个没事儿人一样把祝余的手捧过来,“怎么这么红?疼不疼?”
“滚蛋。”祝余把傅辞洲的手甩开。
他很少有这样明显的情绪,惹得傅辞洲眼睛一弯,又开始笑了起来。
傅辞洲:“我给你揉揉。”
祝余:“你少碰我。”
祝余下了床,虽然腰部以下还是有些酸疼,不过比起第一次来那是好了太多。
他扶着侧腰洗漱,傅辞洲就又凑过来贴他脊梁上磨蹭。
“行了,”祝余都快被烦死了,“大早上别发情。”
傅辞洲哼唧一声,虽然没了动作,但是人该贴还是贴着。
这几天他除了在医院照顾奶奶,基本就和祝余一起。
虽说是顾及着祝钦,但是祝钦避着他们跟避着鬼一样,年初三就要回老家,他俩一起拦都没拦住。
“奶奶喊你吃饭,主要是想趁着我爸妈都在,把你身份给定下来。”
祝余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漱口。
“不过我就这么跟你一说,你不想去也没关系。”傅辞洲抬手拿过挂在一边的毛巾,“毕竟当年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我现在都还有那么一点介意。”
“我不介意,”祝余弯腰捧了把水泼在脸上,淡淡道,“奶奶高兴就好。”
既然和傅辞洲在一起,就一定会面对他的家人,祝余想过这一点,但是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看你就不乐意,”傅辞洲把毛巾递给祝余,“我替你回绝了。”
祝余诧异地抬起头:“嗯?”
“不想见我爸妈吧?”傅辞洲问。
祝余拿过毛巾,垂眸无话。
“我怎么告诉你的?”傅辞洲捏起他的脸颊,“做你想做的,不想去就不去。”
“面对你父母是迟早的事,”祝余呼了口气,“我也没怪过他们。”
在那种情况下,父母依然是把自己的孩子放在首要位置。
再说傅延霆当初打的也是傅辞洲,没因为这种事牵扯到祝钦身上,他已经很感激了。
“我知道这有点快,”傅辞洲握住祝余的肩膀,“主要是我奶奶她总有点杞人忧天,觉得自己没多少时间,这才急着弄这些事情…”
祝余也知道奶奶有这个毛病,当初他也就第二次元洲,对方就等不及给他塞红包了。
“不用担心,”祝余道,“奶奶身体各项机能还是很健康的。”
他的下巴上挂着水滴,傅辞洲食指一蜷兜进掌心:“她是怕你受委屈,我也怕你受委屈。”
祝余笑了笑,轻轻摇摇头:“傅辞洲,我一直觉得我挺委屈的。但是那天奶奶在病床上对我说不委屈了的时候,我突然就不觉得委屈了。”
当有人知道你的辛苦,你的艰难。
当他们尝试着理解并且给予安慰时,那些委屈就已经暴露在阳光之下,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有我爸,有奶奶,还有你。”
“我现在一点都不委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小裙子预警,就是小鱼曾经元旦穿过的那个小裙子,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跳过。
我好喜欢给受穿裙子啊捂脸,当然小鱼这条裙子只在卧室穿哎嘿嘿…
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更新,番外要写啥已经定好了,等我有空了会多更新几章的。
打个广告,隔壁你有本事穿裙子已经开文了。
大概是二哈和狐狸的组合,不换了就这个了我已经发了两章了,就这个就这个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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