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
被苏沐沐一语中的,邱王装模作样地摆出痛惜神色。
“如此行事,情非得已。常言道斩草必除根。相信皇上也自当明白。”
冷嗤出声,苏沐沐用手一指满脸计谋算尽的邱王。
“朕不明白。朕只明白你与裂志王和褚楚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拴在一处只想着如何扩大藩王领土,图谋后策。如今见昭王与皇太后先后暴毙,你们三位王爷企图趁火打劫,想要将昭王势利全部吞下,并陷朕于不义,以便朕只能仰仗与你们三位王爷的支持方能保住帝位。哼,简直是做梦。”
耳听苏沐沐不肯买账,邱王有恃无恐地躬身一揖。
“还请圣上斟酌,莫要因一时意气用事,葬送性命。”
原来准备了政变招数,看来三人早已筹划许久,这次不过有了机会施展了出来。
苏沐沐拿眼向四周看去,兵部侍郎门前街道人影皆无,异常的寂静里透着隐隐杀机,唯有清风扫过街面时沙沙声响微微传来。
突然,从街道各处屋顶上冒出无数搭弓在手的弓箭手,箭尖直指苏沐沐所乘马车。
自信隐在暗处的影卫轻松便能将所有弓箭手立时斩于刀下,苏沐沐毫不在意地拍手叫好。
“哈哈,皇上又何必故弄玄虚……”
一道利箭射来,穿喉而过,话未说完的邱王应声倒地。
屋顶上的众弓箭手眼见邱王倒地,立即慌了手脚。一名头领模样的人大声呵斥,命众人安静听命。
“凌墨寒,怎么是你?”
看清身背箭囊出现在面前的凌墨寒,苏沐沐不敢相信地探身到车窗细看。
“见过圣上。”
躬身向苏沐沐深施一礼,凌墨寒来到邱王近前,拔出插在邱王喉部的利箭,用邱王身上的华服擦净箭上血迹,重新将利箭放入背后箭囊。
“快将刺杀亲王的凶手拿下。”
屋脊上的弓箭手齐齐将箭尖再次指向立于邱王尸首边上的凌墨寒。
“尔敢!”
苏沐沐断喝一声,命随行侍卫速去调令禁卫军前来救驾。并招呼凌墨寒暂时上车躲避。
凌墨寒完全没将四周屋上的弓箭手放在眼里,随手抽出一箭,搭在弓上,顺声音向高喊拿下之人射去。
一箭穿喉,那人直接滚落下屋脊。
连续搭弓射箭,箭箭穿喉而过,屋脊上的弓箭手像下饺子似的从屋脊纷纷坠下。其他没有被凌墨寒射中之人急忙隐身在屋脊后躲避,再不敢随便出来装腔作势。
禁卫军应令迅速前来,将剩下的弓箭手悉数拿下。
苏沐沐当场下令。
“邱王暗藏祸心,杀害昭王府与兵部侍郎府上下几百口人,其罪可诛。念在其临死时醒悟,招出同党裂志王与褚楚王为幕后主谋,留与全尸。来人,即刻命人将裂志王府与褚楚王府包围,捉拿反叛裂志王、褚楚王,如有反抗,一律就地处决。”
新近登上帝位,没有任何亲信的皇上,接连惨遭杀害的亲王与侍郎,利箭穿喉在当场的邱王,如今又下令前去诛杀裂志王与褚楚王,身为西纥皇族的禁卫军,哪里肯听苏沐沐的调度,几位将领端坐马上,身后整齐列队的步兵无一人动作。
“怎么,想要抗旨?”
苏沐沐瞪起杏眼,气势迫人地盯住马上的禁卫军首领蒋盺。
“臣恕难从命。”
不卑不亢地拱手回复,平静的脸上波澜不惊。
苏沐沐向立于一旁的伽蓝加啻暗使眼色。
领悟苏沐沐的意图,伽蓝加啻抬起纹有符咒密文的手指,对着端坐在马上的禁卫军首领蒋盺打了个响指。
不屑地冷笑。
“不过小小祝由师,竟敢对我禁卫军首领施术,简直是找死。”
没有被控制住的蒋盺,提长剑策马向马车前的伽蓝加啻冲去。
剑尖狠狠刺入伽蓝加啻的胸口,鲜血随即喷涌而出。
“加啻!”苏沐沐惊得顿时哭喊出声。
啪地一声响指声响,剑指虚空的蒋盺顿时目瞪口呆。
刚才还命丧剑下的伽蓝加啻好端端地站在利刃前,不可置信地拿剑再向前刺去,没有再度施术,伽蓝加啻轻飘飘地用伸出双指夹住蒋盺刺来的利刃,指端用力直接将剑尖掰断了下来。
“伽蓝大师,手下留情。”
见好就收的苏沐沐从幻境中醒来,瞧见伽蓝加啻意欲出手教训不听指挥的蒋盺,立即出言阻止。
扔掉夹住的剑尖,伽蓝加啻向苏沐沐躬身一礼,退到一旁。
苏沐沐一眼向四周望了一圈,蒋盺随着苏沐沐的眼光向四周看去,但见黑影重重,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紧盯住自己。吓得立时气焰消退,僵在马上没了动作。
“蒋爱卿,还不速速去王府缉拿叛乱贼子裂志王与褚楚王。”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反抗。蒋盺策马招呼部下迅速赶往裂志王府与褚楚王府。
“摆驾回宫。”
连翘厉声招呼,伽蓝加啻带头驾马车开路,身后载着苏沐沐的马车紧随其后,旁边侍卫随从跑步护在周围。一众人飞也似地回到宫内。
去掉身上所有束缚,穿了便衣的苏沐沐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经过今天一时,心有余悸的苏沐沐开始认真思考起朝堂内诸般事宜。
大多臣子都持观望态度,唯有这几个有所逆反之人现已悉数击毙。但如果再不培植心腹,恐怕迟早还会上演今日惊险一幕。
“皇上,连翘有一事要说与皇上知道。”
第一次主动与自己言明,苏沐沐难得地打量着躬身在侧的连翘,命她说来听听。
“皇上,南祈皇帝早已把护卫皇上的影卫全部撤掉,只留下连翘与疾风在身侧护卫,还望皇上再莫要做今日此等冒险之事,以免连翘与疾风无能为力保护陛下。”
卧槽!苏沐沐听得脖颈直冒凉气。
“什么时候撤掉了,为何朕却不知道。”
连翘犹豫了下方才说道。
“回皇上,是跟着南祈皇帝与江太医一起回的南祈。”
倒退几步,阴鸷着眼盯住眼前的连翘。
“既然知道,为何不告知于朕?”